曾亚晨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对不起什么?我不懂。”
刘嘉欣鼓起勇气道:“周珍妮是我高中学姊,她问我堂哥在情人节那天为什么没有约你出去,我告诉她你们分手了,对不起,后来我才发觉这么说不好,不知道有没有造成你的困扰?亚晨姊,真的很对不起。”
曾亚晨怔了怔,原来是周珍妮说的!她再看向江司昊一脸焦急又冤枉的俊容,登时羞窘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没事,不用放在心上。”
“真的?”
“当然。”
“那改天我请你吃饭当赔罪,好吗?”
“好。”
刘嘉欣松了口气,兴高采烈地挂上电话。
握着手机,曾亚晨在心里骂了自己好几次,之前才保证过不会再怀疑他,现在她要怎么面对他呢?
江司昊见她一脸苦恼,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像之前那样接受他的关心?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豁出去了,“对不起。”见他一脸讶异,她将刚才的对话内容告诉他。
他微笑道:“误会解释清楚就好。”
曾亚晨难掩讶异,他这样被人误解还不发火,他是圣人吗?“你的修养真好。”相较之下,她的脾气还真的不太好。
“男人本来就该让女人的。”她会那么想也是理所当然,毕竟公司里真的就只有他知道她失恋的事。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他也太宽宏大量了,“现在是男女平等的时代,没有谁该让谁这种事。”见他脸上浮上疑惑,她又问:“是谁灌输你这种观念的?”他若是一直秉持这种想法,在男女相处上很吃亏的。
江司昊的脸色僵了一下,随即扯出一抹微笑,“我前女友,她不管犯了什么错都不道歉的,她说男人是做大事业的,天生就该让女人。”
这是什么鬼话!连身为女人的她都听不下去。“所以你总是包容她的任性,连她劈腿也可以轻易原谅?”
他苦笑道:“如果她跟着我不幸福,我为何不放手?”
曾亚晨好想骂他笨,但又说不出口,毕竟放手说起来简单,实际上是要花很大的勇气。
“你真的不后悔吗?”她听了都觉得他很可怜。
“我希望她幸福。”这是真心话。
看他强忍着伤痛,曾亚晨又气又心疼,再也忍不住地骂道:“你真的是笨蛋。”
江司昊没说什么,苦涩地笑了笑。
她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打转,转而问道:“下午的邀请还算数吗?”
“当然,不过……”
闻言,曾亚晨的心提得好高,脱口打断道:“你刚才没说要追究。”
“莫名其妙的误会,不该追究吗?”见她说不出反驳的话,他又道:“别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不会再有下一次,所以等一下那一顿你请客。”
她吁了口气,“没问题。”
结果最后她还是没付到钱,他抢先一步抄起帐单,说没被女人请的习惯,至于道歉他早就接受了。
江司昊昨晚接到母亲的电话,要他排开星期天的行程回老家一趟,说有重要的事要跟他商量,当时他猜测应该是劝他回美国。
当年父亲因为工作的关系回到了台湾,后来又因为工作调回美国,原本他应该跟父母一起回美国的,但当时高佩璇的母亲去世,他担心她会走不出失去亲人的伤痛,遂向父母表明要留在台湾,如今他和高佩璇分手了,似乎没有继续留在台湾的理由。
江司昊一回到老家,却没看到父母,而是只有母亲的朋友白阿姨在,两人聊没几句话,他就知道母亲为他安排了相亲宴,紧接着他就被白阿姨拖到某间餐厅了。
母亲向来尊重他的意见,他不愿意的事,她绝不会强求,这次竟然会使暗招,说实在话,他是心疼大于不快,母亲一定是担心他走不出情伤才会这么做。
“司昊,我跟你说,阿姨给你介绍的这个女孩子既漂亮又温柔,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你看到她一定会喜欢的。”她手上一有对象,马上就通知双方家长了。
江司昊只是礼貌性地笑了笑,没多说什么。通常媒人讲的话,要打对折再对折,至于白阿姨,基于和父母是旧识,他打了六折。
“司昊,阿姨从小看你长大,你温厚宽容,不爱与人计较,这种个性很吃亏,要是遇到比较强势的女孩子,你会被吃得死死的,所以阿姨千挑万选,选了一个会把你当作孩子照顾的女孩子。”她本来以为自己这包媒人礼赚不到,没想到江司昊那个前女友那么不识货,竟然不要他,真是暴殄天物。
他还是没说话,嘴角笑痕更深,不能怪他会对白阿姨的话打折,白阿姨和母亲是高中同学,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都大一了,哪来的从小看他长大,再者,他要一个把他当孩子照顾的女人做什么?夫妻该站在平等的地位,互相扶持,一同创造幸福。
白阿姨见他沉默,以为他不相信她说的话,又卯足了劲劝道:“司昊,这个女孩子是阿姨当媒人这么多年遇到最难得的对象,要不是她被劈腿,坦白说,这包媒人红包别说摸了,连看都没机会。”说到这里,她才想到他们两人的情形是一样的,对了,他们还是同业。
“如果她真的这么好,为什么会被劈腿?”
“因为她太完美了。”
闻言,江司昊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曾亚晨那张含笑的娇容,笑意跟着浮现他的眼底。
昨晚他们有通电话,聊了一下,她说她母亲要她回老家,要跟她好好的聊一聊,她猜应该是为了感情的事,她还说她母亲很可能会叫她尽快找新对象,说不定还会为她安排相亲。
今天晚上他应该再打电话问问她情况如何,应该不像他这么惨吧。
正想着,白阿姨的声音又响起,拉回他的心神。
“来了!”
江司昊抬起头,见到来人,讶异不已,“是你!”
曾亚晨看到要相亲的对象也吓了一跳,脱口而出,“是你。”
白阿姨愣了愣,“你们认识?”
江司昊笑道:“我们是同一间公司的同事。”
“你看看,怎么会这么有缘,根本就是注定好的。”白阿姨笑得阖不拢嘴。
“白阿姨,既然我们已经认识了,可以让我们单独聊聊吗?”江司昊提议。
“当然可以,不打扰你们了。”这包媒人礼,她赚定了!
待白阿姨离开后,曾亚晨率先开口,“怎么想到来相亲?”
江司昊无奈笑道:“一回到老家就看到白阿姨,你觉得呢?”
她能够想像当时的画面,“我妈采取眼泪攻势,逼得我不得不投降。”
两人都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无奈,不由得笑了。
“既然来了,就放松心情吃一餐,如何?”他提议道。
“当然好。”
两人说说笑笑,完全不知道白阿姨躲在角落没有离开,更不知道他们融洽交谈的画面被白阿姨拍了下来,传给双方的家长。
只要两人相约出门,江司昊都会送曾亚晨回家,今天也是,吃完了相亲宴,他送她回家。
曾亚晨在要进社区大门时,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要怎么交差?”
“都是同事,太熟了,激不起火花。”就不知道母亲信不信。
这个答案合情合理,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涌起一股失落感,但她随即压下这种莫名的情绪,笑道:“这个答案也很适合我。”
江司昊微笑,给了她一个加油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