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所有沉浸在恋爱中的女人都很喜欢帮单身的友人作媒,这其实也是一种炫耀自己恋爱中的方式。
李如慧此时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快谢谢我吧,要不是我有男友,你也得不到这样的好机会”,但是不好意思,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抱歉,学妹,目前我没那心思。”阎修穗顾及以后还要相处,话说得婉转,哪知李如意作媒不成面子有些挂不住,她跟她男友保证过学姊肯定会答应的,
“学姊,你不想想你都几岁了,再这么蹉跎下去就再也找不到条件这么好的男人了。”
阎修穗淡淡的瞅了李如意一眼,她说话可真不客气。
她不过二十六岁,也只大李如意两岁,现在是怎样,她没恋爱对象不行吗?她不想谈恋爱也不行吗?
“既然对方条件这么好,我相信应该很快就可以找到合意的对象。”
李如意被这句话一堵,她男友的堂哥条件是真的不错,可惜已经四十六岁了,没想到她一急,就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阎修穗淡淡的哼了一声,也不看李如意,起身收拾吃完的便当盒,走出休息室,准备提前上工。
“你一定会后悔的!”李如意恨恨的对阎修穗的背影说道。
阎修穗已经踏出休息室,不过她听到了李如意的话,后悔?不,她才不会后悔!
虽然没把李如意的话放在心上,但阎修穗的心情多少受到了影响,所以这天下班后她又来偷偷酿喝咖啡,好慰藉自己最近很烦躁的心。
“怎么对着我的咖啡叹气,很难喝吗?”白清风刚好从柜台晃过来,坐到阎修穗对面的位子。
今晚不是周末夜,生意有些冷清,当老板的就清闲多了。
阎修穗无奈的瞅了她一眼,“走路都没声音的,吓谁啊?”
“就吓你这种有心事、恍神的人。”白清风笑道:“来,到底有什么心事,说给姊姊我听,姊姊帮你开导开导。”
“是的,清风法师。”
“我不是法师,是心灵导师,快说吧。”
“我遇到一个人,他让我感觉挺矛盾的,本来该是很陌生的存在,就是两条平行线,可是莫名的走乱了,交集在一块。”
“喔,原来是个男人……”白清风暧昧一笑。
阎修穗被她这么一逗,脸微微泛红。“你误会了,虽然是个男人,但我们之间的交集跟什么爱情啊喜欢啊无关。”
这是实在话,她对樱庭朗而言比较像是特效药之类的存在。
“说说你对他是什么感觉?”如果不是情啊爱啊,那是什么呢?
阎修穗想了一下才道:“应该是同情成分居多吧。”
“同情这种东西可大可小,大的话,就是同情变爱情,你也知道,女人就是同情心泛滥;小的话,就是为他心疼两把就没了,现在就看你要成为哪一种?”
说到爱情,阎修穗赶紧摇头摆手。“不可能是爱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爱情没什么兴趣。”
“有没有兴趣跟心不心动是两码子事,有时候心动也非你自己所能控制的,不是吗?除非你已经心如止水。”但在白清风看来,她算是抵抗爱情,抵抗心动、抵抗婚姻,不是真的心如止水。
“就算心如止水,若是吹来一阵狂风,还是有可能吹皱一池春水啊。”
突然冒出来一道声音,阎修穗跟白清风同时回过头看去,只见徐冉冉一身漂亮的火红,手里拿着她的宝贝水晶球。
阎修穗抚抚发疼的太阳穴,被徐冉冉听到这样的谈话内容,接下来徐冉冉肯定又要开始胡诌什么她的桃花显露。
果不其然,徐冉冉双手叉腰,笑得可得意了,“我就说桃花显现了吧,哈哈哈,我算对了!”
阎修穗的额头滑下三条黑线,“我只是说同情,不是爱情。”怎么搞得好像她马上就要跟樱庭朗怎么样了。
白清风突然想到一件事,问向阎修穗,“你同情的对象该不会是上次你说的那个诡异的黑衣男吧?”
阎修穗直觉想替樱庭朗辩解,“他其实也没多诡异,他是有不得忆的苦衷。”
可是话一出口她马上就后悔了,因为白清风跟徐冉冉望着自己的目光同时绽放精光。
阎修穗懊恼的呻吟一声,试看澄清,“我发誓,我对他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冉冉,我想这就是此地无银二百两的最佳写照吧。”白清风朝徐冉冉眨了眨眼。
阎修穗做出一个“懒得跟你们说”的表情,起身将喝完的咖啡杯拿去柜台里的流理台清洗。
洗好杯子后,她看到白清风跟徐冉冉还坐在桌前窃窃私语,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好友果然是损友。
为了不让徐冉冉的话成真,她决定从现在开始强迫自己不要再对樱庭朗产生任何想法,反正他们早就“银货两讫”。
阎修穗在台北这头想着“银货两讫”,樱庭朗跟管家及两名助理则是在二湾的豪华别墅里开着很重要的“会议”,
就在樱庭朗说出他觉得阎修穗应该是他要寻找的那个人时,冈田山马上提出建议,“看来少爷必须将阎小姐留在身边。”
姑且不论阎修穗是不是那个人,光凭她不会让少爷发病,甚至还有治疗的能力,她这一帖良药无论如何都必须留住。
闻言,楼庭朗点了点头。
此时他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衬衫配休闲裤,坐正面向落地窗的单人沙发上,一只手撑着右脸颊,神情有些慵懒。
“重点是,要怎么留?”流川裕之接着发问。
此话一出,刷刷刷三张脸同时看向老大。
但樱庭朗依旧慵懒,没说话。
“不如我们给她一笔就算她工作一辈子也赚不了的钱,或许她会接受。”冈田山提出金钱攻略。
“不行。”樱庭朗终于开口了。
“为什么?”
“你忘记到她家里拜访,提及要给她钱让她答应我们的条件时,她是什么反应了吗?”
樱庭朗虽然对她认识不深,但他直觉认为她不是个见钱眼开的女人,若是金钱吸引得了她的话,在她见识过他的财力,知晓他的身分家世后,一定会很热切的贴上来,再说了,光是他对她免疫这件事就足够她拿乔的了,可是她并没有这些反应。
他想,对她而言,人生当中的某些价值,好比亲情友情之类的,绝对比金钱还要重要。
他很笃定若是将钱放到她面前,搞不好她还会一把砸向他的脸,她挺有个性的,只是她很刻意保持低调少话的性格。
“钱收买不了,那可就难了。”流川慎之皱着眉头道。
“那该怎么办呢?”流裕之又问。
该如何才能将一个女人留在一个男人身边呢?这个问题在四个男人的脑海中打转。
现场的气氛僵持了好几分钟,直到冈田山忽然拍大腿欣喜的站了起来。
“啊,我有个好主意了!”
三个人六只眼睛刷刷地同时望向他。
“我们都想岔了,要把一个女人名正言顺的留在男人身边,那就是去追求她,跟她谈恋爱,把她娶回家!”冈田山觉得这主意实在太棒了。
双胞胎神色复杂的看向少爷,虽然他们也认为这个主意不错,可是少爷是一个人,是有感觉的,感情这种事强迫不了,虽然阎修穗是少爷唯一可以接近的女人,可是喜不喜欢,爱不爱,这就要看少爷的心了。
樱庭朗想象着他追求阎修穗,娶她为妻,共度一生的画面,嗯……他并不觉得排斥,甚至觉得挺好的,于是他道:“这主意……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