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你确定吗?我可不会放手喔!”
“只有我能放手,我没放手而你敢放手,我绝对不饶你!”
“这么霸道?”耿君浩伸出食指轻戳了白百合的太阳穴一下,像蚊子轻点的力道一样轻。
“明明霸道的一直是你。”
耿君浩轻叹,他该拿她怎么办啊!既然她不走,他也不放手了,“百合,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他是男人,怎能让百合主动?他欠她一个正式的告白。
“嗯!”白百合娇羞一应,笑靥甜美如花。
耿君浩回拥住她,避开她的伤口,轻轻地以下颚摩挲着她的发顶,“原来我就算一文不名,你也还会陪在我的身边。”
“当然!难不成你还以为我是拜金女吗?”
耿君浩轻笑出声,白百合依偎在他怀里,听到他沉稳的心跳,还有笑声在胸腔中的共鸣,她蹭了蹭,笑了,这声音带给她安全感。
“你啊!虚弱得声音都有气无力了,还是要说些乐观的话啊!”
“我不只乐观,还很有行动力,你下一步要怎么办,要怎么把公司夺回来?”
说到这里,耿君浩收起了笑容。
沉重的叹息声由头顶传来,白百合也难掩忧心,“怎么了吗?”
“我还不知道情况,但要能说动公司董事会及取信公司法务,那份遗嘱怕是半真半假。”
“那怎么办?”
“首先得先找出刘律师,他是我父亲的委任律师,如果陈玉凤够有远见,如今人怕是被她给送出国去音讯杳然了。”
“如果找不到呢?”
“我还有些人脉,在找到刘律师之前,我只能暂时先找地方搬出去,后续怎么走再商议吧!”
刚刚离开病房的江文旭走到半路就遇上了白荣志及何丽伶夫妻,他们提着几个便当及白百合的换洗衣物进了医院,于是他又跟着他们回到病房,才刚进病房,就听见了耿君浩说要搬出去的事。
见白家两老进了病房,耿君浩立刻起身,白荣志及何丽伶看见了小两口带点羞窘的表情,也体贴的没有多说什么。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何丽伶睨了白百合一眼,仿佛她问了天下第一傻的问题,“你都受伤住院了,难道还要瞒着我们?”
“是啊!如果我有意识,我会让他们不要通知你们。”
“你这傻孩子胡说什么?为孩子担心是做父母的天性。”
白荣志把一个行李袋给放在一旁沙发上,一回头就看到江文旭及耿君浩像小学生一般乖乖的站在一旁看着,他走到他们面前,双手交叠在胸前问着,“你们两个年轻人现在都失业了,有什么打算?”
江文旭搔搔头,说真的还暂时一点打算也没有,“只能再去找工作了。”
“那你呢?”白荣志接着问了耿君浩,“你想回去争产?”
耿君浩的眼神揉入了落寞的情绪,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但对于弟弟的背叛还是很受伤,可经历过两年前的背叛,已经被白百合治愈的他不会再一蹶不振了。
“先找个地方搬家,再拜托过去的人脉调查清楚这件事。”
白荣志知道临时要找一个住处不容易,便提议,“我家三楼还有空房,先搬过来吧”
耿君浩很谢谢由荣志的好意,但他身为男人的自尊放不下,不想让女友收留,“伯父,不用了,我之前有汇了一些钱寄放在文旭那里做零用金没被假扣押,要找一个住的地方还没有问题。”
“你现在是嫌我家破旧吗?那房子是租的,也又老又破没错,但遮风挡雨的没问题,你要跟继母弟弟长期抗战,能省一点是一点。”
“再不然我也可以去工作,以我的工作经历……”
“什么工作经历?大集团董事长的经历?去到哪里都会被打枪的,你别以为你想应征个什么经理、总经理的很简单,去到跟过去公司相关行业的,就容易遇到熟人,到时你能放下自尊去求人家给你一个工作吗?你这大男人的自尊连暂住女朋友家都放不下了,面对外头那些冷言冷语的人,你受得住吗?”白荣志说得一针见血。
刚刚见那情况他也知道耿君浩与女儿已成一对情侣了,他当然不希望女儿的男朋友是吃软饭的,可他毕竟出身不同,这情况下如果不是尽力挽回局面,而是轻言放弃,之后就随便找份工作度日子,那他也看不起他。
如果耿君浩真是有本事的人,他的父亲就不会留下那样的遗嘱,遗嘱若不是真的,耿君浩便有可能东山再起,但若他真是扶不起的阿斗,他那个很有主见的女儿也不可能看得上他了。
“我可以。”耿君浩不想显得太没用,尤其是在女朋友的父亲面前。
“那就做给我看,第一步,懂得什么时候需要求助。”
“君浩,你就答应吧!”江文旭用手肘顶了顶耿君浩,人家都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如果他现在就因为自尊、面子,不肯接受女友家的帮助,那他再说什么他可以吃苦、可以不在乎他人冷言冷语的都是空谈。
最后,耿君浩点头接受了白家的帮助。
第8章(1)
白荣志及何丽伶虽然阅人无数,但他们的一生也只局限在这小小一方水果行里,人生百态见多了,但耿君浩这种出身的人却少见。
他们看着耿君浩西装笔挺的出门,而后带着满面的笑容回来,问他情况如何,他也说进行得很顺利,但一脸的高深莫测就是让白荣志夫妻俩猜不透。
他说那个刘律师消失无踪很可能是被送出国了,那他应该连络过去的人脉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可他似乎没急着去打听刘律师的下落,反而常常在他们水果行收摊回家后,才打扮得十分时尚地要出门,然后隔天一早他们要出门去批发市场补货时,他才回来。
他到底在计划着什么?正当白家两老觉得耿君浩老是这样半夜出门不妥,想关心他时,却在一早准备出门去水果行开店时,看见耿君浩穿着POLO衫下楼来。
“君浩啊!你又早上才回来?”何丽伶最不能接受日夜颠倒的生活,认为太伤身,她问这话是出于关心。
“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以后不用晚上出门了。”
“那你这么一大早的怎么会醒着?”
“昨天我听百合说,伯父上回生病后就不太能搬重物,伯母的腰又出了问题,我是打算到水果行去帮忙的。”
何丽伶一听,连忙拒绝,“不行!你这种大少爷,哪里做过这粗重的活?”
“伯母,我在美国念书的时候,有一回跟我爸赌气,我爸断了我三个月的生活费,那时我可是到鱼市场去打工,每天的工作就是搬鱼,那些鱼又重、味道又腥,我都熬了好几个月,要离开时老板还舍不得我走,说我能吃苦呢!”
何丽伶与白荣志看着耿君浩边笑边说着往事,想到之前听白百合说耿君浩严肃不爱笑,他们这时却觉得耿君浩的笑容很有魅力,好像那个笑容一出现,就可以让人依从他一般。
“好吧!你想帮忙当然好,再不济你也是一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肯定比我们这两个老人有用。”白荣志半褒半贬的同意。
这就是白百合今天到菜市场买菜准备回家做午餐,顺路经过水果行想拿两颗苹果时,看见耿君浩在水果行里帮忙的原因。
她提着大包小包,瞠大眼张大嘴的看着耿君浩在水果行里帮忙,一下子让母亲指挥抱来大西瓜,一下子又去丢西瓜皮,一下子收钱找钱,不但母亲很满意有个人可以差使,连在一旁整理货的父亲也在有人称赞耿君浩时一脸得意,好像耿君浩才是这个家的儿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