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凭什么说公司能有今天不是他的功劳?还有,别连名带姓的喊他!他还是你哥!不管万凯的董事长是谁,都不能改变你们的血缘!”
耿育伦知道自己理亏,他改了口,“我哥他车祸受伤后消沉太久了,虽然公司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变化,但长期公司领导人不在并不是好事,毕竟他连经营权易主了都不知道,若不是公司有我,这两年万凯真的不会出事吗?”
“我知道君浩他之前不该这样,但他如今已经站起来了,他还对我说想去公司看看,你们是兄弟,不是应该一起携手把万凯经营得更好吗?”
“是他先背叛我,他不该扣下我爸的遗嘱。”
“你不要让人挑拨了!你自己的哥哥是怎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如果你不是很爱你的哥哥,当初你母亲都放弃治疗君浩了,你就不会坚持为他寻找新式疗法,君浩他告诉过我,这一点他很感谢你。”
江文旭知道耿育伦本性不坏,但耿育伦这辈子都活在耿君浩的阴影之下,久了难免心生不满,再加上他那个母亲在他耳边挑拨离间,而且耿君浩并不是一个很懂得表达感情的人,在耿育伦的眼中,母亲终究亲过同父异母的哥哥。
“百合,你也知道我失了经营权的事吗?”耿君浩由白百合的应对看出她早已知情,他嘲笑着自己,耿育伦说对了,他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居然连百合都可以满他。
江文旭看得出来耿君浩似乎不能接受他们联合起来瞒他,他连忙解释,“百合说你最近个性开朗不少,也对腿伤复原有了信心,正在尝试让你可以不要拿手杖走路,如果你又受到背叛,她不知道你会不会回到过去那样的你,所以……”
白百合忧心忡忡,眼见耿君浩改个程度了,她不想要前功尽弃。
耿君浩看得清楚明白,但很难不因此而再次自暴自弃,“所以百合你最近对我好,是同情吗?”
“不是的!”
“怎么不是?早上我们本来还在斗嘴,你一听到我想回公司去看看态度就变了,你是同情我,想把我保护在这里,想能瞒我多久是多久吧!”
“我……”白百合无话可说,想瞒他是真的,说同情也多少有一些,但她对他并不纯粹只是同情而已。
“文旭,我们认识这么久了,连你也不相信我,认为我受不了这个打击?我还是个孩子吗?”
听到耿君浩开始怪罪江文旭,白百合连忙解释,“君浩,是我要求江大哥先别说的。”她好心疼,上天为什么不饶过君浩,非要给了他一点希望后又在另一件事情上打击他。
这个决定是江文旭跟白百合一起做的,江文旭不会把事情全推开白百合,“君浩,百合她是为了你!你知道陈玉凤她做得有多绝吗?她连你名下的所有户头都声请了假扣押,百合她不支薪继续留在你的身边,可你知道她家里的情况,所以她必
须再去找工作,这些天她借口请假不是回家里帮忙,是到医院当病房看护,你要生气可以,但不该生百合的气。”
耿君浩听了自责不已,心疼白百合为他的付出,自己的立场自己捍卫,他质问着耿育伦,“你们做得还真绝啊!居然连我私人的户头都声请假扣押了?”
“你继承了爸的遗产多年,不知从中取得了多少不该属于你的财产,所以在清算完毕之前,你的账户都必须被扣押着。”
“好!很好的理由,你的手段果真够狠,有模有样了,看来我暂时不用担心夺回万凯之前,公司就被你搞垮了。”
“你别想要回万凯,万凯永远不会是你的了。”陈玉凤得意地说着,她为儿子筹谋了一生,如今功成,怎么会再拱手让人。
“你会不会再次失去万凯,是看你造假的功力,但能不能夺回万凯,是看我的本事。”
看着陈玉凤的嘴脸,白百合就觉得厌恶,她扣着耿君浩的双臂,不愿他就此放弃,“君浩,你该不会真想离开这里吧!”
“形势比人强,我得暂时离开。”
“你都知道她是造假的了,为什么不想办法对付她?”
耿育伦本就心存怀疑,如今一人一句造假,倒真让他恼羞成怒了,他怒斥着白百合,“不许再说我妈造假!”
“耿育伦!你瞎了眼是吗,还是你真的心狠手辣?君浩将万凯管理得很好,两年来没进公司也能稳定经营,他绝对不是庸才,然而你跟你妈如此无情、董事会更是不念旧情,你们不怕让人在背地里说闲话吗?”
耿育伦强装起来的狠心因为白百合的话而被心虚所取代,似乎是看出了他的退缩,陈玉凤强硬起来,“你凭什么在这里指着我儿子的鼻子骂?”
“是!不该骂他,该骂的人是你,毕竟做假的也是你!”
“无理取闹!”陈玉凤扣住了白百合的手拉扯着她,要把她拉出这屋子,“这屋子公司要收回了,你立刻就给我滚出去,否则我报警抓你。”
“你放开她!”耿君浩见陈玉凤扣住了白百合的手要扯她离开,他上前制止,“就算要赶人也要给人时间,我不会赖着不走,但伤了百合我饶不了你。”
见耿君浩为了白百合出头,耿育伦知道这个看护对耿君浩来说不仅仅是看护而已,既然他已经承诺会搬离,他也不想节外生枝,“妈,放开她,太过强势就显得是我们的错了。”
“你被耿君浩压在头上压了一辈子,现在你有机会翻身了为什么不强势起来?
别这么没用,今天我们才是有道理的一方。”
“有没有道理还要等遗嘱鉴定看看是不是真的,才知道谁是有道理的一方。”
“再说遗嘱是假的我就告你!”陈玉凤又推了白百合一把,因为不满而语出威胁。
白百合本就在施力拉回自己的手,陈玉凤这么一推让她失了重心,当耿君浩看见白百合有危险时已来不及,他抛了手杖疾奔向前,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后仰,后脑撞上矮柜边缘,然后侧倒在地板上。
耿君浩像被夺走了呼吸一般,发不出声音,只能扶抱起失去意识的白百合,着急地探视着她,当手掌感到一片湿润,抬起手掌一看,那里竟染了白百合的鲜血。
陈玉凤及耿育伦也被这一幕惊吓到发不出声音,只能呆傻地看着耿君浩轻轻拍着白百合的脸颊。
“百合,百合,你醒醒!百合。”
江文旭蹲到了白百合身边,见她血流不止,忙道:“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耿君浩听到救护车几个字才终于清醒,他立刻跑到玄关的鞋柜上拿了车钥匙。
“君浩,你做什么?”
“她一直在流血,我直接送她去医院。”耿君浩打横抱起白百合,直冲通往地下车库的楼梯。
江文旭目送着他们离开,回头看见了倒在矮柜旁的手杖,下意识地拾起手杖往通向车库的楼梯喊着,“你的手杖……”话才刚喊出声,他惊讶的发现,耿君浩自从方才白百合倒地后,就丢了手杖。君浩的腿伤果然早就痊愈了,一直好不了真的是心理问题!他只希望让君浩忘了手杖依然可自己行走的百合,能挺过这个血光之灾才好。
江文旭回望那对受了惊吓的母子,一向温文儒雅的他也露出了冷若冰霜的表情,“君浩已经重新站起来了,连腿伤都痊愈了,要解开你们玩的把戏也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