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汉宇无言的沉思着。
“汉宇,你或许是每个女人都想要、都渴求的男人,但是你的真命天女只有一个,至于是不是夏真……我就不知道了,虽然她现在是你老婆。”接着他突然叹了口气。“我也想宠欧阳蓁,但是因为我们还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的深情,所以……”
“欧阳蓁是个好女孩。”雷汉宇敢保证,
“我相信夏真也是。”
“夏真是一个顽固、好战、不肯妥协的女孩。”他略带苦笑的表示。
“起码她有个性,没有因为嫁了你就变成了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程城伸了伸腿。“你该好好珍惜她的!”
雷汉字没有搭腔,但是眼神有了变化,表哥的确是帮他上了一课。
* * * *
“夏真……”
“常渝中?!”
常渝中没有想到会在东区商圈碰到夏真,因常薇薇说她婚后就住到天母去了,所以这会看着她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想必是在逛街杀时间,表面看来她是嫁得很好,只是……嫁给银行业钜子就能保证幸福吗?
“恭喜你了。”他很有风度的说。
“你没来喝我的喜酒。”因为工作是他介绍的,加上他又是常薇薇的哥哥,所以夏真总觉得自己欠他一个人情,不知道怎么还。
“然后让自己的心碎成千万片?”他自嘲道。
“常渝中……”
“你明知道我是要追你的。”
她的表情有些僵硬。“现在这些……”
“我开玩笑的。”他笑了笑。“你婚都结了,我不认输又能怎样?”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换个话题。
“拜访一个客户。”常渝中解释。“现在银行业竞争激烈,不是光坐在柜台里就可以帮银行赚钱,有时还是得跑一些大客户,不管是存、放款,基金定存、外币买卖或是投资,都要服务到家。”
“好辛苦。”
“你难道忘了你也在信用卡部门待过?”
“是啊!”夏真拍了拍自己脑袋。“我真的忘了耶!我那时又电催、又外访,不知道看过多少人脸色,被挂过多少通电话。”婚后她就辞职了。
“但现在你已是银行界钜子的老婆,命运真是……”常渝中有些感慨。“我还算是媒人呢!”
她黑色眸子一闪,没有回答。
“你现在的日子应该很开心、快活吧?”
“你怎么看的?”她反问。
“现在是大多数女人的上班时间,她们在职场上、在办公室里拚死拚活的,而你却悠哉的逛街,手上提着大包小包,逛累了还可以去喝下午茶,所以……”他眯着眼睛看她。“你说你自己好不好命?”
“常渝中,这是假象。”
“什么意思?”
“你是薇薇的哥哥,也算是我的哥哥,所以我也不在你面前演戏,其实……”夏真蹙眉,轻咬着嘴唇。“我并没有—点快乐的感觉。”
“你不快乐?!”常渝中惊讶的眨着眼睛。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快乐可言的。”她蹙眉加深眼底有浓浓的忧郁。
“你嫁给了……雷汉宇耶!”
“怎么?他不是人?他和我们不一样吗?你把他当是么神只?”她嘲弄的说。
“但我以为每个女人都会……”她的目光让常渝中很快的闭上嘴。“夏真,如果你不快乐,那么当初你为什么要这么快就结婚?”
“这说来话长……”
“那雷汉宇又为什么要娶你?”
“这说来更是荒谬!”
“我有时间……”
“常渝中,我们可不可以不要提这些扫兴的事?”这会夏真突然全身充满了活力般,和三秒钟之前完全判若两人。“你陪我去疯一疯好不好?”
“陪你疯?”他不懂。
“你可不可以跷班?”
“是可以,可是……”
“那我们去喝下午茶,我请客,然后再去KTV唱歌!”她已经很久没这么精神百倍了。
“就我们两个?”他迟疑。
“你怕我会吃了你?”
“我当然不怕,只是……”常渝中是保守、古板型的男人,尤其是夏真现在已是有丈夫的人,所以他有些顾忌。“我们找薇薇一起来。”
“我早就和她联络过了,她今天一整天都很忙,不然我怎么会一个人逛街呢?”
“那……那司马星辰呢?”
“她人在台南,好像是去要一笔什么债务,我也搞不太清楚,如果你要再说白子伶,那么很不巧的,她今天也是行程满满。”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疯狂一下,她不要那么早回去那个冷清的家。
“夏真,我怕被误会……”
“误会什么?!”夏真有些受不了他的感到不耐烦,终于清楚自己为什么不接受他的追求,她是怎么也不可能和一个犹豫不决又拖拖拉拉的男人过一生的。“我又不是约你去旅馆开房间。”
“你……”常渝中吓呆了。
“我们只是去喝下午茶,然后到KTV唱歌。”
“那要不要先向你老公报备?”他实在是怕给夏真带来困扰,他一个人是无所谓,但她毕竟已是有夫之妇,行为必须更加严谨。
“我不是去偷情!”她很火大的吼。
他难堪的说:“你不要这么大声。”
“你胆子大一点行不行?”
“夏真,如果不是基于保护你的心理,我又怎么会这么小心翼翼,你都说你不快乐了,如果我再煽风点火,介入你们夫妻之间……”
“常渝中!”夏真快要抓狂的瞪着他。“你没有介入我们之间,也没有煽风点火的能耐,我只是想解放一下自己的情绪!”
“情绪……解放?!”常渝中仍是担心。
“只是情绪,不是身体!”夏真受不了的道。“常渝中,像个男人吧!你不是我的情夫,即使结了婚的女人也需要男性朋友!”
“这样真的好吗?”他还在三心两意。
“走啦!”她干脆拖着他走。
* * * *
夏真不在?!
夏真居然不在?!
对雷汉字而言,他并没有要求夏真做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妻子,而且在和表哥谈过之后,他亦愿意给她多一些的包容和耐心,可是这会他的心情却——
没有一通电话、没有一声交代,现在已经过了午夜,他不知道自己是该紧张还是生气,如果打电话去给夏真的家人或是朋友,又怕会引起一阵鸡飞狗跳,把事情闹大,但他这会……什么都不做吗?
带着满身的焦虑和愤怒洗了澡,就在要穿衣服时,他听见了大门的开锁声,接着是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清脆声,焦虑是消失了,但是愤怒则不断的上扬、累积……
看到了雷汉宇的皮鞋和公事包,夏真知道他在家,她没有要赌运气,她就是存心要比他晚回来,只是可苦了常渝中。
本来以为雷汉宇会先出现,但是等了半天,居然只听到卧室抽屉拉开又关上的声响,他并没有出来兴师问罪。
这反而令她有些心慌,她不怕和他吵架、不怕和他硬碰硬,可是这种安静、这种沉默会令她心里发毛。
于是带着小包大包的东西,夏真来到了房间,只见雷汉宇刚洗过澡,上半身未着衣服的胸膛还有着水珠,他看起来很“平常”,这会正在擦头发,可是瞧他抓着毛巾的模样,似乎充满了怒意。
“我……回来了。”她不想像个小媳妇,可是语气不自觉的变得很小声。
雷汉宇只是朝她投以犀利的一瞥。
夏真虽然有些害怕,可是她也不再多说,把手上提的东西放好,她开始要换衣服,但一想到自己得在他面前表演“脱衣秀”,就抓着衣服准备朝浴室走去,顺便也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