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是个好人,但我不能好人做到底,让你睡这里,你还是得走呀!”她说得有点言不由衷,一方面要赶人,一方面又有点依恋,怪哉,她是煞到他了吗?
他继续傻笑,伸手摸摸她的头。“你怎么会有兔子的耳朵?You are so cute!”
大吐特吐之后,酒精后劲更发酵,让他莫名地High了起来,在他迷蒙的视线中,她像公主一样美丽,既温柔为他指引方向,又关心他是否安然无恙,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女人。
啪吱!江逸洁仿佛听到脑中那条名为“耐心”的神经爆裂的声音。妈的,这家伙干么一直撂英文?会几句ABC了不起喔?这里是台湾,少来这套!
“我警告你,不要以为我有同情心,就可以让你借酒装疯,这张床是我要睡的耶,你身上都是酒味,走开啦!”她一边推他的肩膀和胸口,一边偷偷品味那触感……嗯,不太肥也不太瘦,应该是放山鸡,常常运动才有这种肌肉……糟糕,她的口水快滴到他身上了!
“Baby,我刚才有洗脸漱口,应该不会太臭,you can try it……”他拉住她的双手,也拉近两人的距离,他的绅士风范仅存于平常时,一旦上了床就很难再找回,更何况人生难得几回醉,不放纵一下怎么行。
“你说什么?你……”
哎呀呀,他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没有追求也没有搞暧昧,就这么直截了当吻住她?更过分的是,他的吻怎会如此芳香可口?她居然一点也不想停止。
她才喝两杯而已,不到平常酒量的十分之一,现在会觉得如此沉醉,是因为他技巧太高超?还是因为她失恋太寂寞?不管了!就给它撩落去吧!她抱住他的颈,期待进一步发展。
谁知当她改变心意,他却像被谁拔掉了电池,忽然转过身,倒头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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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故意的,酒精实在是种奇妙的玩意,刚刚才让他精力充沛、勇气高涨,随即又让他昏昏沉沈、无法自拔,如果他能保持清醒,他一定要问她的名字和联络方式啊。
“不会吧?老娘我这么没有魅力吗?居然在亲我的时候睡着了?”她的自尊心被爆出一个大洞,很好,很凉爽。
转过他的头,正想给他一顿毒打,但是看着那张熟睡的俊脸,她又下不了毒手,人长得帅真占便宜,连吐过以后再接吻都不恶心,甚至还希望多来几次。更诡异的是,他虽然做出那种色狼举动,她却不觉得自己惨遭狼吻,反而有种触电的沉醉感。
“唉~~搞什么鬼!”今晚出师不利,看来是没搞头了,闹到现在她也累了,干脆躺在他身边休息。聆听他稳定的呼吸声,不知怎地感觉很安详。
她转过身凝视他,看他耳垂红通通的,不知是喝醉了还是在发烧?她摸摸他的脸,真的有点发烫呢,也罢,好人通常都得做到底,既然都让他占了那么多便宜,还有啥好计较?
她站起身走向浴室,将几条毛巾浸过冷水后拧干,随后走回床边,把冷毛巾放到他额头上,看能不能帮他降降温。等毛巾暖了就换另一条冷的,这种过程无聊到让人频打呵欠,她只能盯着他的脸发呆,幸好他挺好看的,否则还真划不来。
用到第五条毛巾时,她终于向睡魔投降,躺到床上闭眼昏睡,只是心情仍酸酸甜甜的很奇妙,仿佛他们是一对恋人,即使今晚他们才第一次见面、第一次接吻,即使他们可能不会有明天、不会有未来。
晚安了,可爱的海盗,你偷走我的吻,但我可不会让你偷走我的心,否则我真的就亏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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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傅至诚被一阵闷热感唤醒,他全身都在发烫,但不像是感冒,应该是酒意退了吧?他深觉难受,肩膀才动了一下,就有条毛巾从他额上滑落,是谁帮他放的?是那位好心的兔女郎吗?
视线昏暗中,他眼皮有点沉重,脑袋也还有点迟钝,却能三两下就扯开自己的衣服,让赤裸的身体在清凉空气中得到抚慰。同时他也发觉身旁有个柔嫩的东西,仔细一闻还香香的,这是什么样的抱枕,设计得如此精良?他轻轻抱进怀中,感觉跟自己非常契合。
事到如今,他当然知道怀中是个女人,就是那个美丽又温柔的兔女郎,只是她手脚都冷冷的,应该是血液循环不佳,才会在冷气房内逐渐失温。既然他热烫如火,又受她照顾之恩,应该舍身回报,于是他轻轻解开她的衣裳,让彼此肌肤相贴,把体温过渡给她。
睡梦中的江逸洁发现温暖来源,自然而然地靠过去,她的手脚一向冰冷,盖了被又不自觉踢开,这会儿能够暖手暖脚,她怎能错过?当然死命地钻啦!
佳人热情的反应让他飘飘欲仙,傅至诚允许自己放肆,柔柔吻过她的脸、她的唇,只是双手仍规矩放在她腰间,不敢往上或往下发展。毕竟才初次见面,他要的并非一夜情,而是更亲密的一种关系。
她的唇柔细如花瓣,比起任何美酒都让人沉醉,不知过了多久,困意和倦意悄悄盖上他的双眼,但他仍记得要温暖她的身子,这是他万分乐意的任务。
多美的一个夜晚,他相信自己碰到生命中的公主了,因为只有在梦中或童话,才能有这样的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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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新明亮的早晨,阳光透过窗帘而入,江逸洁睁开眼时却痛苦万分,昨晚喝酒又晚睡,让平常习惯早睡早起的她,头痛到一个想撞墙的地步。
怪了,这好像不是她的房间?对了,她跟小琳跑来别墅玩轰趴,所以睡在这张豪华大床上,但是小琳人呢?昨晚她跟那个扮成飞行员的男人搭上线,难不成真的开飞机逍遥去了?
先不管小琳了,眼前有件怪事,不知是谁的大手放在她腰上,从背后将她牢牢拥住,昨晚发生什么事了?转过身,她看到一张英俊但陌生的睡脸,这家伙是谁?她前四任男友都没这么诱人。
啊,她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打扮成海盗,在洗手间吐得乱七八糟,然后吻了她就倒头大睡的呆头鹅!她还拿冷毛巾帮他降温,后来忍不住就睡着了,未免太浪费这夜晚,要是他够清醒、她够冲动,说不定能摩擦出爱的火花……
正当她这么想的时候,低头看看自己,不禁大吃一惊。她什么时候变得全身光溜溜?她记得他明明睡死了,而她后来太累也就睡了,难不成他是扮猪吃老虎,等到半夜才爬起来对她乱来?
“喂!你给我醒一醒,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你有没有戴套啊你?”她双手毫不客气地拍在他脸上,但他只当那是蚊子咬,皱起眉转过头,继续大睡特睡。
“猪头!是你逼我的!”她鼓起勇气拉开被子,迅速看一眼他的底细,嗯,什么都没穿,肌肉、线条和比例都极佳,重点部位呈现“健康男性”的模样,就是早上升旗的正常状况。
可是,光凭这样她哪有办法判断,昨夜他们是不是真的……好吧,再看看她自己,似乎没什么吻痕或抓痕,那里也没有热热的感觉,所以应该是安然无事吧?
这时,她眼角瞄到墙上时钟,随即大喊:“阿娘喂~~居然十一点了!”这下老爸不发飙才怪,她虽有报备要玩通宵,但是店里那么多活要做,她怎敢玩到中午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