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急促的拍门声,她困惑的走去开门,她想不出有谁会来找她。
门才稍稍的打开,曹世杰就猛的一推,他不在乎会伤到她。
她有些被吓到,他此刻就像上门讨债的凶神恶煞,好像想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世杰——”
“谁教你去找曾海茵的?”他一脸憎恶的瞪向她。
“我——”
“你凭什么去找她?!”
“因为——”
“你教人想狠狠给你几个耳光。”他一点都不想听她解释,只是凶恶的警告道。
“世杰,你为什么要这么维护她?她是你的什么人?只因为她肯陪你上床,你就一心向着她吗?”不再处于挨打的地位,她反击回去。“我是无法学她那么贱、那么烂,但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也不会拒绝。”
“我早说过我和你不会有结果的。”他寒着脸说:“即使你自己送上门来,我也不会碰你!”
“你……”她又羞又怒。
“你只是在自取其辱,你不知道吗?”他实在可怜她。“上一次我就和你讲得明明白白,以为你听懂了,没料到你居然会去找海茵。”
“她配不上你。”
“你有什么资格可以决定?”
“我和她见过面,世杰,你可以拥有更好的,除了一家小得要命的点心屋外,她只有坏脾气和比刀子还锋利的嘴,你的脑筋是哪里不清楚了?!”她急促道。
“脑筋不清楚的人是你。”
“曾海茵配不上你,她以为她可以学她妈妈吗?她以为你跟你老爸一样好骗吗?”
“你现在连我爸都要牵扯进来?!”
“世杰,全洛杉矶认识你爸的华人都不知道你爸在想什么,曾海茵她妈是漂亮、艳丽没错,但多得是没有结过婚或没有小孩的女人让他挑,但你爸挑了什么?”章宜欣一哼。“一个离过婚,在台湾还有个女儿的女人,你爸是在搞什么啊!”
他不语,只是用一种很陌生的眼光去看她,好像自己第一次看清楚她。
“因为曹伯伯、因为你、因为颖,我才勉强自己也叫她一声阿姨,其实……”她眼珠子一转。“我从来都看不起她。”“章宜欣,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尚了。”
“她们母女不配到我们的世界。”
“你到底以为你自己是谁?”
“世杰,清醒一些吧,我们就要回美国了,你很快会忘了她的。”她上前要抱住他,却被他很粗暴的推开。“你……”“我看你真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世杰……”
“我不会跟你搭同一班飞机的。”
“你……”她撅着嘴,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没有处理妥当,又是哪里说错了什么。“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啊?”
“我本来不知道你是这么的势利。”他很高兴自己是在这时看清了她,不只如此,他也会要他妹妹离她远点。
“这本来就是一个现实的世界。”
“不,章宜欣,我爸爱阿姨,他不在乎她离过婚,也不在乎她在台湾有女儿,没有人是一张白纸,每个人都有过去,有些人幸运、有些人辛苦,但这不是他们的错。”曹世杰平静的说。
“我不懂,反正我只知道你和曹伯伯的眼光都有问题。”章宜欣完全不知反省的继续说道。
“你真是没救了。”他失望的摇了摇头。
“世杰,你不能跟她在一起。”
“你管不着。”
“我不会让你这么羞辱我,”她阴沉的说:“我不会让自己成为全洛杉矶的笑柄,大家都看好我们两个,认为我们俩一定会走进礼堂。”
“别傻了,章宜欣,至洛杉矶的人都知道我从没有追过你,你或许是曹颖的好朋友,但我和你从来就没有交集,你别把大家都当成瞎子或是低能儿。”他用很厌恶的眼神看着她。
“你居然这样对我?!”她泪眼晶莹,用一种极为诡异的眼神去看他。“你会后悔的。”
“章宜欣,你真的需要去找个医生瞧瞧。”
“我把未来都押在你的身上了!”她叫。
“那你是押错对象了。”他直接的道。
“我爱你啊!”她惨哭的说。
“你疯了,”他简直快束手无策了。“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半分。”
她眼中含泪,双肩忍不住的抖动,不该是这种结果的,不该是这么可怕、错误、教人无法置信的结果,曹世杰该爱她的。
他该爱的人是她!
在提拉米苏开幕的前一天,陶莉和曹永安亲自把邀请函送到对街的Tiramisu,面对着这两个曾海茵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人,她用沉默来代替任何的回答。
“茵茵,希望你明天会来。”陶莉真心的说。
她只是眼神有了些变化,但她并没有出声。
“我是曹永安,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一声曹伯伯,世杰说他和你很熟。”曹永安爱屋及乌,对她非常的慈爱。
曾海茵则是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
“我们两家店应该是保持友好的关系,而不是竞争。”他又接着说。
“永安,你先回去吧,我想和茵茵聊聊。”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曾海茵总算开了口。“你想做什么都和我无关。”
曹永安只是笑了笑,先离开了,她们母女之间的问题不是他插得了手的,再加上他感觉得出儿子对这女孩的好感,他还是让自己置身事外,做个旁观者。
目送曹永安离开之后,陶莉显得更加的自然,面对自己的女儿时,她现在自信多了,不管女儿谅不谅解,她都找到了自己的信心,更何况曹永安又决定陪她定居下来,她没有脆弱的理由。
“茵茵,我知道你很不满。”
“不,你不会知道我的感觉。”曾海茵看着那份邀请函,很想当她的面撕掉,却又不想做得那么过份,她只好不屑的把头转开。
“但开了这家店令我的人生——”
“我不想听。”
“茵茵,不管你愿不愿意,事实就是事实,我们成了同行,而且你也天天会看到我。”陶莉连说话的口气都强硬了很多。
“你知道视而不见这句成语的意思吧。”
“茵茵,我们不是仇人。”
“我们当然不是仇人,我们根本没有关系。”当海茵仍是那一副叛逆难驯的姿态。“你想开五家、八家的店都影响不了我,我不会被你打败的。”
“要取得你的原谅有这么困难吗?”
“你为什么不回去美国?”这句话曾海茵已经说得不只一次了。“看得出那个男人很爱你、很宠你,你为什么要这么折腾他?把他留在台湾对他而言是好的吗?他会快乐吗?”
“我劝过他回去,但他不听啊!”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道理,你没听过吗?”
“我知道这道理,但——”
“我可以和范大哥凑出一笔钱,你可以把提拉米苏顶给我们,我们不会让你吃亏的。”
“我不会把提拉米苏顶出去,它明天就要开幕。”她露出没得商量的表情。
“好吧,你的讯息我收到了,你可以走了。”
“世杰回美国了。”陶莉突然又抛出另一个话题,她带着一种玩味的表情看着女儿。
“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曾海茵显得不太自然。
“他……”陶莉表情有些迷惑。“他要我多盯着你。”
“盯着我?!”她用鼻子哼道。
“你们两个——”
“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曾海茵极力的否认,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在。“你不必在那疑神疑鬼或是乱牵红线,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但他无聊到家,他根本没资格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