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省事多了,不过我们并不清楚严家庄子的情形,还有,庄子是否设了逃亡的暗道,若是不谨慎一点,很可能还没见到人就教他们逃了。”
他还真忘了,石闵俊能够藏匿十八年不补找着,不单是他的警觉性高,更因为他老早练就一身逃亡的本领,很有可能在庄子里面设了逃亡的暗道,要不,初次见到严姑娘姊弟那一夜,尾随在后的箫河如何轻易的被他们甩掉?
细细琢磨一番,秦豫白指示道:“今夜我们先掌握庄子四周的形势,明日做好布置,我再夜探严家。”
“我们的人不多,要动用锦衣卫吗?”
想了想,秦豫白摇了摇头,“我们不清楚严家当家在幽州的人脉有多大,若是动用锦衣卫走漏风声,很可能功亏一篑。”
“可是,若庄子上的侍卫比我们还多呢?”
“那儿皆是一般庄稼人家,若庄子上有太多侍卫很容易引来注意,石闵俊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箫河想想也有道理,若是想多养几个侍卫就应该住在城里,城里许多高门大户的宅子多有侍卫。
“我们走吧,秦英应该很快就回来了。”秦豫白转身走出厢房,箫河紧跟在后。
第八章 爹娘的大秘密(1)
上一世,严明岚最开心的莫过于旅行,无论是国外还是国内,能够出去旅行就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当然,玩了几日之后总会有点想家,不过这都是出了门以后的事,未出门之前她是很兴奋的。
穿来这儿时,她已经快到幽州,当她真正清醒过来就在这个庄子了,从那之后她不曾出过远门,如今可以出去旅行应该是很开心的事,可是,为何她觉得闷闷的呢?
严明岚抬头看了四周一眼,实在不明白自个儿为何如此舍不得。
严明清从背后拍了她一下,“又不是不回来,你干啥依依不舍的样子?”
严明岚回头瞪了他一眼,“没离开过家,舍不得不行吗?”
“不是你一直吵着要去西北吗?”严明清觉得她很好笑,平日出门的时候她跑得可最快了,外人见了还以为家有恶犬。
严明岚送他一记栗爆,“你这是污蔑,我只是说想去西北,可没有一直吵。”
果然是个野丫头,动不动就喜欢用拳头招呼人家!严明清龇牙咧嘴揉着额头,“难道你不想去吗?”
“我有说不想去吗?”
“无论身在何处,最重要的是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严明清拉了拉她衣袖,“好啦,走了,全部的人在等你一个。”
“我要驾马车。”待在车厢里面,她根本没办法欣赏沿途的风光。
“不行,姑娘家就应该乖乖的待在马车里面。”
“为何姑娘家就要待在马车里面?”
“这是爹的安排,若有竟见,你自个儿去找爸重新安排。”
两人说着说着已经走到庄子门口,果然全部的人都准备好了。
他们分了两辆马车,他们家五口一辆,多加一匹马,而成叔家三口一辆。
“张伯、张伯母和武哥不去吗?”
“总要有人留下来守着庄子啊。”
“好啦,上马车了。”严其俊催促的声音刚刚落下,就听见杂沓的马蹄声传来,接着只见四人四骑出现在他们视线范围。
严其俊和尹成立即反应过来,分别将妻子和儿女们护卫在身后,而严明清赶紧伸手抓住严明雍,这是他与父亲之间的协议,父亲保护母亲和姊姊,他保护弟弟。
严明岚眼神一沉,下意识握住娘亲的手,果然,娘亲的手微微颠抖还冒着冷汗,应该知道找上门的是哪路人马。
四人四骑停住,严明岚定睛看着翻身下马的四名男子,先是一怔,随即好像有人伸手掐住她的喉咙。
怎么会是他?窒息的感觉涌入整个胸腔,可是,骨子里的骄傲教她要面不改色的挺起胸脖。
秦豫白走到严其俊面前,温文尔雅的行礼,随即双手泰上一封信,“石大人,晚辈秦豫白,铁衣卫副指挥使,奉命请石大人携家带眷回京。”
严其俊并没有接过信件,而是冷静的道:“公子是不是弄错了?敝人姓严。”
“石大人,晚辈认为还是进去坐下来慢慢说,也许你会觉得回京城比待在盛安还好。”秦豫白状似随意的看了严明岚一眼,见她脸色还好,但是眼神宛若冬日寒冰,顿觉心脏微微抽痛……
聪慧的她应该已经猜到了,他接近她是有目的的,不过她一定不知道他不曾如此费心在一个人身上,且还是个姑娘。
前有狼,后有需要保护的家人,严其俊知道必须先跟对方周旋,再来决定下一步,于是瞥了尹成一眼,双方目光无声交流,接着他转身拉起妻子的手,看着严明岚道:“岚儿,带两个弟弟去书房等我们。”
严明岚点点头,转身蹲下身子,“雍哥儿,姊姊抱。”
严明雍是个敏感的孩子,已经察觉不对劲,赶紧扑到姊姊身上圈住她的脖子。
严明岚抱着严明雍站起身,唤了一声清哥儿,便转身往里面走。
“公子请跟我们来。”严其俊带着妻子在前面领路。
秦豫白跟着严其俊夫妻进入议事厅,其它人皆留在外面。
“晚辈还是请石大人先看信。”秦豫白再次呈上信,严其俊这次伸手接过。
拆信,看信,严其俊久久无法回过神,只因信上熟悉又陌生的称呼一一石头。
“俊哥哥,怎么了?”纪香凝担心的拉了拉他的衣袖。
“没事。”严其俊安抚的拍了拍妻子的手。
“石大人,晚辈有事想请你解惑。”秦豫白的声音温和有礼,令人如沐春风,可是严其俊只觉得他深不可测。
“我们会同秦大人回京。”言下之意,有话到皇上面前再说。
“晚辈领的皇差是将石大人和郡主安然送回京城面圣,至于皇上为何要你们回京,这与晚辈无关,晚辈也无意窥探,不过晚辈很关心涌入盛安的难民,此事关系大梁北方的安危,因此想知道石大人如何察觉涌入盛安的难民有问题。”
皇上在信上提到秦豫白的身分,铁衣卫副指挥使,严其俊觉得没必要对他隐瞒,便明明白白道来,“难民远从边界逃到盛安,长途跋涉、翻山越岭,一路挨饿受冻肯定是面黄肌瘦,可是我见到其中有许多难民身体强壮。当然,在盛安落户之后有得吃了,恢复原先的体格也是有可能的,不过寺院的素斋不至于如此短的时间内将他们养得健壮如虎。”
“还有,那种长久以来习惯战斗、杀人的气息已经深入骨子,会从眼中透出来,不是可以轻易隐藏的。最要紧的是,他们的双手有长年使用刀剑和弓箭的痕迹,再想想昆城和骥县紧邻北齐,只怕有北齐人混进其中。”
闻言,秦豫白终于明白皇上为何如此看重石闵俊,此人的观察力极其敏锐。
“石大人可知道难民之中有多少北齐人?”
“不知道,但依我目测推估十有八。”
这完全出乎秦豫白的预料,“竟然这么多!”
“若我猜得没错,男子一个也没有留下,活命的全是女子,掺杂几个孩子。”
略一思忖秦豫白就明白了,“他们必须留下一些大梁百姓应付朝廷的盘问,而女子和孩子无力反抗,若想活下来就只能听命行事。”
“若是昆城和骥县的男子全部遭到杀害这绝对是北齐勇士的作风。”
“北齐勇士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