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明岚闻言一僵,还真被这丫头给说对了,秦公子劝了几句,她收了,不过她没那么厚脸皮,最后减价出售解毒丸的方子。
桔香深深看了她一眼,“懂得拿百年人参讨好姑娘,这人真是太聪明了。” 严明岚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这种事我也想得到好吗?”
桔香赶紧拍马屁道:“是是是,姑娘一向很聪明。”
“……我说了,我只是举例,举例懂吗?”
一顿,桔香摇了摇头,好像在对小孩子训话似的道:“虽然姑娘很聪明,但我又不是笨蛋,姑娘就别再装模作样了。”
严明岚突然有一种被雷劈到的感觉,从头到脚都焦掉了。
“姑娘,送你百年人参的是不是那位秦公子?”虽然没机会见到那位秦公子,但是桔香知道严明岚正为对方配制各种解毒丸。
因为姑娘成日逗着两只专门试毒的小老鼠,她自然关心的问上几句,而姑娘就道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她之所以留意到这位众公子,乃是姑娘疯狂的忙于制出解毒丸之故。
严明岚收起沮丧的心情,瞪着她严厉的道:“我警告你,不可以跟你娘打小报告,若是传到我娘那儿,我会在你吃食里面下整整一个月的泻药。”
桔香抖了一下,连忙一只手捂住嘴巴,一只手举高发誓绝不会说出去。姑娘想整人的时候真的很可怕,防不胜防,因为她是使用草药的高手,就是董老大夫也曾经栽在她的手上。
严明岚挺起胸膛,正气凛然的道:“还有,我也不是白白拿人家的百年人参,我可是牺牲解毒方子的收入。”
桔香根本不在意百年人参是免费的还是半买半相送,她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过了一会儿,她缓缓放下双手,试探道:“姑娘是不是喜欢那位秦公子?”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人家是京城来的贵公子,我如何会喜欢他?”严明岚激动的跳起来。没错,秦公子太过美好了,很容易令人产生好感,但好感不等于喜欢,云和泥的认知她还是有的。
“这与他从哪儿来的有关系吗?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啊。”姑娘会不会太激动了?为何她会闻到一股作贼心虚的味道。
“……当然有关系,明知道他不属于这儿,我干啥自讨苦吃喜欢他?你家姑娘可是很聪明的。”严明岚故作骄傲的扬着下巴。
她怎么记得姑娘说过这么一句话——喜欢是盲目的,无关聪明才智?
严明岚见桔香没有附和,忍不住皱眉,“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只是在想,既然姑娘不喜欢他,就不必在意他是否喜欢姑娘。”
对哦,她怎么糊涂了呢?他喜欢或不喜欢她根本豪无差别,她又不喜欢他……严明岚的眼睛突然瞄见炕几上的瓜子,想到刚刚数到濒临抓狂的景象,突然觉得自个儿又蠢又可笑,为何如此在意呢?竟然试图透过数瓜子来确定他的心意。
“不过是一支百年人参,我干啥搞得自个儿魂不守舍?”真是越想越生气,严明岚索性拿起瓜子放到嘴边咬下去,试图湮灭她刚刚又蠢又可笑的证据,不过,啃完了瓜子,“他喜欢我”和“他不喜欢我”依然在脑海徘徊不去。
第七章 爹突然早归(1)
虽然知道天亮了,但是严明岚一点也不想起来,明知那是一个又蠢又可笑的问题,却忍不住想了一夜,甚至还生出一个念头——若是他真的喜欢她,如何是好?
在她的认知当中,世界上绝对没有极品好男人,只有极品渣男,可是越跟秦豫白相处越觉得他是极品好男人,姑娘见了不心动,进而喜欢上他,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心如止水,一种非常人。
而她是常人,还是平凡至极的常人,怎能不见猎心喜……见猎心喜是这样的用法吗?算了,这个不重要,总而言之,她为了根本还没发生的状况一夜辗转,直至天亮方才走进梦中。
可是,好不容易摆脱烦人的问题,刚刚作了一个在百花绽放的山谷中奔跑的梦,一阵鬼叫声就将她惊醒。
严明岚像个疯婆子的坐起身,气急败坏的道:“谁在外面鬼叫?”
严明清使劲的拍着门,“丫头,起来了,爹回来了!”
“你很吵,不知道我有起床气吗……什么?”严明岚后知后觉的接收到某个字眼。
“看到爹给你带了什么东西回来,我保证你的起床气都不见了。”
严明岚赶紧拉开被子跳下床,套上鞋子冲到门边,打开门,“爹真的回来了,你没骗我吧。”
“哇!疯婆子!”严明清一副见鬼似的往后一跳。
若非距离不允许,她肯定一脚踹过去,“臭小子,这是天然美女好吗?”
“还说你不是疯婆子,又在疯言疯语了。”
“没常识,我吓得跟你说。”严明岚关门,折回来更衣,然后转到澡房梳洗,随意绑了一个辫子,再度冲出来将房门打开。
“我不是故意吵醒你,若不告诉你爹回来了,我怕你宰了我……吓死人了!你昨晚跑去当贼吗?”严明清这才注意到严明岚眼下泛着淡淡青黑。
严明岚没好气的赏他一个白眼,“对啊,我昨夜去你房里当贼,待会儿你别忘了回去仔细检查有没有丢了东西。”
严明清闻言跳脚,“严明岚,做人要有羞耻心,我比你还穷,你干啥老爱动我房里的东西?”
严明岚突然觉得跟一个脑子不太灵活的人开玩笑实在很无趣,索性迈开脚步往父母的院子走去,“爹不是要半个多月后才回来吗?”
“该卖的卖了,该买的买了,当然就回来了!”
严明岚微蹙着眉,不对,爹做事一向谨慎,毕竟长途跋涉、翻山越岭,若是太过草率很容易失去警觉性。因此,爹每一次回程的时间都会在预定之日,顶多或快或慢上一两日,相差半个多月却是不曾有过的情况。
其实,这次爹比以往预计出门的时间提早十日,她巳经觉得很奇怪了,如今回程又失算了,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告诉爹,下次我也要一起去北齐。”严明清满怀期待的道。
严明岚斜睨了他一眼,“你年纪还小。”
“我们两个一样大。”
“是啊,我也年纪还小啊。”严明清突然舌头打结,那她干啥老是一副大人的吻?
“不过,我至少快及笄了,你距离行冠礼还有漫长的五年。”
“真是奇怪,为何男子不是十五行冠礼呢?”
“那是因为男子过了二十才会稍微有点懂事。”这是因为重男轻女好吗?男子成年所要获得的社会地位和履行的社会义务,女子不必承担,而“及笄”根本是指具备了可以出嫁的资格,两个意义截然不同,如何能相提并论?
“你又在胡扯了。”
“这是事实好吗?看看我们两个,同样十五,我就比你懂事多了。”
“有吗?”他实在看不出来,倒很确定一件事,姊姊的歪理总是比他多。
你一句我一句,说话之间,姊弟两人已经进了父母的房间。
“爹!”严明岚欢喜的扑进严其俊的怀里。他们父女的感情一向很亲密,这是因为三岁那一年在鬼门关走了一回,父亲从此养成每日守在床边说故事哄她睡觉的习惯,直到他开始远赴北齐买卖草药,这个习惯才慢慢没了;更是因为她懂草药,又是种草药的高手,父女俩有共同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