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安排好了。”
“可以进行了。”
“好。”万瑞应了一声,脸上闪过一抹狠戾。
第9章(2)
自从得知珍珑轩的人重金悬赏不少渔船,沿着朔江打捞尸首,赵楠贞便开始提心吊胆,尤其她的侍婢幸儿自那日后也不见踪影,更让她不由得怀疑,封清澜已经得知是她找人杀害了凤喜。
这几日来,她犹如惊弓之鸟,寝食难安。
再听说他一把火烧了紫纱布庄,更把她吓坏了,他定是知道她就是害死凤喜的幕后黑手。
因此在看见父亲听见下人禀告,说他跑去烧毁布庄,震怒的准备要去找他讨个公道时,她死命上前拦阻。“爹,别去!”
“你这是在做什么?清澜跑去烧了咱们的布庄,你还想替他说情吗?为了个丫头失踪,他闹腾了这么多天,简直太不象话了。”赵全荣大怒。
赵楠贞紧紧拉着他不让他走。“爹,求您别去找他,他现下心情不好,您就多忍忍吧。”如今他只烧了布庄没来向她问罪,或许是不想让事情闹大,她害怕爹这一去,会让澜表哥把凤喜被她害死的事给抖出来。
赵全荣怒斥女儿,“你这孩子在说什么?纵使他心情不好,也不该无故跑去烧了咱们的布庄出气,要烧也该烧他的珍珑轩才是。”
“爹,就当女儿求您,别去。”赵楠贞跪了下来,苦苦哀求。
“你这是、你这是……都还未过门,你倒是一门心思的向着他了!”赵全荣恼怒得甩袖回房。
见父亲没往外走,赵楠贞这才略略安下心来。她缓缓爬起来,神思恍惚的走回自个儿住的院子,猛然间,颈项一痛,还来不及思索发生何事便两眼一黑,昏厥过去。
赵全荣被女儿气得没去找封清澜,他却在两个多时辰后主动找上门了。
“清澜,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问问,你为何烧了咱们的布庄?”赵全荣怒气冲冲的质问。
“舅父没有问过贞妹吗?”封清澜神色异常平静。
赵全荣一愣。“你说楠贞?她与这事有何关系?”
“其中关系可大了。”他慢条斯理的语气透着一抹冷冽。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舅父何不差人找她过来,一问便知。”
赵全荣狐疑的命下人去找来女儿,但被派去的下人不久后便惊慌失措的跑了回来。“老爷,不好了,小姐她、她……”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好好说话。”赵全荣斥道。
婢女瞟了眼封清澜,上前低声禀告道:“奴婢适才过去小姐的院子,小姐屋里的丫头听说老爷找她,便进房里去请人,谁知那丫头却惊叫了声,奴婢以为发生什么事,便也跟着进去看看,怎知竟发现小姐与个男人睡在一块。”
闻言,赵全荣立刻脱口斥道:“她怎么可能同男人睡在一块?你是不是看错了?”他不相信女儿会做出如此不守妇道的事。
“舅父,咱们过去看看。”封清澜起身说道。
“这……”赵全荣这才想起封清澜也在一旁,方才的事让他听见,这可不太妙。纵使他相信女儿,但丫鬟也不像在说谎,怕是其中有什么因由吧。
“贞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倘若她真同男人不清不楚,这可不好。”封清澜神色一冷。
赵全荣赶紧替女儿说话,“定是下人眼花看错了,楠贞绝不会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
“去瞧了便知道。”封清澜率先而去。
赵全荣也急忙跟上。
来到赵楠贞所住的院子,几个丫头们守在小厅里,有些不知所措,见他们过来,众人便急忙福身。
赵全荣问,“小姐呢?”
“在、在屋里。”答话的是赵楠贞房里的丫头,幸儿失踪后,她便成为小姐的贴身侍婢。
“去把她叫出来。”
“可、可小姐睡得很沉,叫不醒。”她神色紧张,两手紧绞着衣裙,担忧自个儿收了人家的钱帮着陷害小姐的事会被老爷发现。
“怎么会叫不醒?”赵全荣见她支支吾吾,不耐烦的大步走到房前,推开掩上的两扇门板,一踏进房里,看见里头的情景后顿时脸色大变,不敢置信的望着床榻上裸着身相拥在一块的男女,登时一股怒火直冲他胸臆,震怒道:“来人,给我把他们叫醒。”
封清澜跟着进去,只瞟了眼便走回小鸥里。
赵全荣见状,一时又怒又尴尬,不知该如何是好,发生这种事,他简直没脸见封清澜了。
“舅父可有话要同我说?”待赵全荣也回到小厅,封清澜便冷冷问道,清俊的脸庞此刻布满寒意。
“这、这……”赵全荣搓着双手,一张老脸羞得通红,“小女不肖,做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来,这婚事就、就取消吧。”他颜面尽失,恨不得钻进地里。
这时赵夫人也接获消息匆匆赶了过来。
一见到妻子,赵全荣便迁怒道:“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见丈夫如此震怒,赵夫人不敢回嘴,沉着脸走进女儿的闺房,方才已有人向她禀告过情况,但她还是要亲眼看见才愿意相信。
“舅父,听说幸儿日前不见了,我不久前替贞妹把人给找回来了。”说完,封清澜扬声朝门外喊道:“把她带进来。”
幸儿畏缩着跟着万瑞走进来。
看见失踪数日的幸儿,赵全荣疑惑的望向封清澜,不知他在这时将她找来做什么?
封清澜沉冽的眼神觑向她,命令道:“把你所知道的事一一说出来。”
幸儿扑通跪在地上,为保自个儿的小命,她不得不把小姐的所作所为全供了出来,然后哭道:“老爷,奴婢真的劝过小姐别这么做,可小姐仍旧一意孤行。”
听她说完,赵全荣整个惊呆了,待回神后,他为女儿辩解,“你这该死的丫头定是在撒谎,楠贞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他不相信女儿竟是这般残忍。
幸儿泪流满面,抬手起誓,“奴婢可以对天发誓,奴婢绝没有撒谎,若是奴婢撒谎,就教奴婢不得好死。”出卖主子她也不愿意,但她不说实话就没命了。
赵全荣张着嘴,惊愕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瞟见封清澜冷如冰霜的神情,他心头一颤,背脊窜过一股寒意,随即联想到他近日派了不少渔船沿着朔江打捞尸首,不久前还烧毁了紫纱布庄,总算明白这一切是为什么了。
但基于父女之情,他还是厚着脸皮为女儿求情,“楠贞她、她是一时胡涂才会做下这种事,清澜,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你就饶她这一次吧。”
“她买凶杀了凤喜,还背着我与男人有染……”他以极轻的语气说着,眸里却布满了阴鸷,“舅父要我怎么饶她?”
“这……”
此时屋里的赵楠贞已被母亲唤醒,一看到身边赤裸的男人,立刻尖叫出声,“啊,你是谁,怎么在我床榻上——”
“小姐,你怎么转眼就不认人了,我是挑粪的阿才呀,先前是你叫我到你房里来的。”一个陌生的男音响起。
“我没有、我没有,娘,我真的不认得他。”赵楠贞激动的否认。
“你老实说,你怎么会到小姐房里?”赵夫人厉声质问。
“奴才不敢说谎,真的是小姐让奴才来的,先前小姐见奴才模样长得不差,就曾多次向奴才示好,今日她说心烦,就让奴才悄悄溜进来陪她,奴才陪了小姐一会儿,太累了,就抱着小姐一块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