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好吧。”兰儿想劝阻已来不及,她家说做就做的主子,早已迈大步虎急急的踏出房门,“王妃,慢点,等等我。”
眼底冒火的南宫曜日,骑着腾云,手持方天画戟,单枪匹马直奔城外,朝袁柯住的那座小山前去。
他的爱妻真是不甘过平静日子的女人,他一天没守在她身边,她就给他惹事端。
一早,他急着进宫面圣,由于事关重大,他不让她跟,本以为那些困苦百姓的求助信会让她忙个一整天不得闲,未料,成也信、败也信,又是信!
他没料到艳双双如此胆大妄为,胆敢写信对她示威,以她不反击包准得内伤的个性,定是气冲冲前往。
向管家阻挠不了她,只好带一队人马跟上,她让众仆人在寻欢楼门外等,一进入寻欢楼便依他的法子,找艳双双拚酒,声明谁先醉谁就输,若她输,日后他想上寻欢楼找谁喝酒,随喜;若是艳双双输了,日后不许主动来纠缠他。
这场拚酒,不管谁输谁赢,听起来他是最大赢家,不过这也像她的作风,拚输赢往往只是争一口气罢了,得不得利倒是其次。
不管她是去找艳双双理论或拚酒,他都没意见,毕竟艳双双的举动已超出他容忍的限度,她该知道自己的身分,此举大不智,她非但挽不回他的心,还让他对爱妻更加抱愧。
先前他会在洞房花烛夜抛妻去寻欢楼找她,纯粹只因他不知该去哪,且他只是想给和亲的妻子难堪,不是因他爱她爱到连新婚妻都不顾。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他的做法是挺幼稚的,内心更加倍觉得对不起妻子。
即便今日爱妻不去找艳双双,他也会去向她警告,要她日后不得再骚扰他的妻子。另外,百姓的求助信日后一律转交给衙门,要不,再多几个袁柯、艳双双之流,他不就一天到晚得忙着外出寻找妻子。
倘若今日雪清灵只是去寻欢楼,他也不会如此又气又急。
他离开皇宫正在回府路上,遇见向管家派来的家仆急报,说她拚酒赢了之后,向管家正要送她回府,突然有一蒙面的黑衣人打退所有保护王妃的随从,将微醺的王妃劫走,骑快马直奔城外。
有如此身手,又胆敢在光天化日下把人劫走的,除了袁柯,还会有谁!
更令他心急如焚的是,皇上急召他进宫,谈论的就是有关她的事,皇上一直怀疑二皇兄怀有异心,是以,安插几名下人在二皇兄府皇内应,最近收到内应回报消息,二皇兄打算派人刺杀雪清灵,只要她一死,北国大王肯定会发兵攻打南国,到时,二皇兄就乘乱叛变……
这事尚未掌握实际确证,皇上暂时无法定二皇兄的罪,只好万般叮嘱,他务必要确保雪清灵的安全,未料,他连家门都还没进,她就出事了。
不,她绝不会有事!他会保护她,绝不让她受一丁点伤!
黑眸迸出锐利目光,倘若清灵真是被袁柯所劫,那就证明他的臆测没错,袁柯肯定和二皇兄脱不了干系,他不只盗卖兵器,还和二皇兄连手想叛变。
第7章(2)
来到山腰竹屋,手持长戟的他,迈着大步进入庭院,立于大门前,脚一踹,两片竹门应声砰倒。
“袁柯,出来!”他朝屋内大喝。
“六王爷,何事如此气急,非得拿我家竹门出气。”一手拎弓,另一手拎着一头野兔的袁柯自外走回。
南宫曜日转身,见是他,二话不说,手中长戟朝他刺去,袁柯见状,将手中野兔朝他丢去,同时丢了弓,抽出腰际的刀,和怒红眼的南宫曜日厮杀起来。
“六王爷,何故想取袁某这一介草民的性命?”两人剑戟激烈交战几回,袁柯不解的问。
“把本王的王妃交出来!”南宫曜日怒腾腾的瞪着他,恨不得当场取他的命。
这个袁柯,不管公私都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王妃不在我这儿。”袁柯斩钉截铁地说。
“哼,不是你还会有谁胆敢劫走六王妃!”
南宫曜日手中长戟力道十足地戳去,袁柯一个闪神,手臂不小心被刺中,接着他一闪,长戟瞬间搁在他脖子上。
“把本王的妻子交出来!”南宫曜日怒瞪着他。
“王爷何以一口咬定,王妃是袁某劫走的?”即便成了败将,袁柯仍不卑不亢。
“别以为本王不知你暗中在做什么勾当。”南宫曜日将长戟一压,袁柯脖子上立即划出一条血痕,“谁敢对本王的王妃不利,本王绝不会放过他!”
“王爷的意思是,袁某劫走王妃,要对王妃不利?”袁柯表面上安之若素,但内心却忧心忡忡。
他忧的不是自己的性命,而是六王妃的安危。
昨夜他去二王爷府一趟,二王爷告诉他北国那边的人等不及了,为了让北大王发兵攻打南国,为今之计就是刺杀雪清灵。
他坚决反对,并向二王爷保证,近日他会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二王爷现下还用得着他,不致于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可……
“除了你,还会有谁!”
南宫曜日说的话,也是袁柯心头的纳闷。有他的保证,二王爷短时间内会暂时按兵不动,要刺杀雪清灵,他不会笨得让他的属下去做,肯定会派他去。
他并没有劫走她,可除了他,还会有谁?
“六王爷,你说袁某要对王妃不利,我有什么理由要那么做?况且,袁某还是清灵妹子的结拜大哥。”
“你!”那一声清灵妹子,听得南宫曜日妒火攻心,他手劲加重,压制住袁柯脖子的长戟将血痕划得更深,真恨不得马上取他性命。
偏偏他此刻还不能这么做,别说仍未掌握他和二皇兄连手意图谋反的证据,即便罪证确凿,他若真私取袁柯性命,皇太后第一个就不饶他。
袁柯料准他不敢轻举妄动,顶多就是让他流点血、出出气罢了。“六王爷此刻看来极想对袁某不利,敢问六王爷,你若真要对袁某不利,你会在这里杀了我,还是大费周章的把我扛回六王爷府,再对我不利?”
南宫曜日心一突,袁柯的一席话听来很刺耳,却给他一记当头棒喝。
是啊,他肯定是急疯、气疯了,才会一时失了理智,倘若袁柯真领了二皇兄的命要暗杀雪清灵,他当场杀了她便可,何须将她劫走。
但若他不是领命,只想逞一己之私……想到他三番两次诱引她外出喝酒,黑眸中的妒火又再度熊燃。
“王爷若不信袁某,大可进屋去搜查,袁某能藏人之处,就只有这间陋室。”
搜屋这等事通常都是随从去做,堂堂一个六王爷哪可能亲自去捜……若袁柯真这么想,那他就错了。
瞪了袁柯一眼,南宫曜日宛如一阵狂风袭卷进屋,迅速地搜查屋内每个可能藏人的角落,别人他自是不理,但失踪的是他的爱妻,任何可能藏她之处,他定会亲自捜得滴水不漏。
他也不怕袁柯趁机逃走,即便他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
确定屋内无藏人,他失望之余又有一丝欣慰,至少他的妻子没再和袁柯纠缠不清。
“六王爷,可有发现王妃的踪影?”袁柯坐在庭院一颗大石上,撕了自己的衣角,打算缠绑手臂和脖子上汨着鲜血的伤口。
“哼,在本王尚未寻回王妃之前,你还是劫王妃的头号嫌疑之人,另外,关于……”南宫曜日斜瞪他,想直接挑明他怀疑他盗卖兵器一事,又担心打草惊蛇,犹豫怒瞪之际,西荣突骑马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