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看在文灵菲的分上,席珞用师门传下的一帖专治内伤的配方配了几副药给阎玖央服用,服下后,他的内伤恢复得极快,才七、八日已能行走自如。
阎玖央对她的来历有些好奇,曾询问过她是拜何人为师,可她没回答,只道师门名不见经传,不值一提。见她不肯说,他也没再追问。
这日晌午,他刚服完文灵菲端来的一碗汤药后,楼昭走进来禀告道:“王爷,属下已安排一部分官员明日先行前往饶江,待王爷的伤好后,再前往会合。”
阎玖央略一沉吟,说道:“本王的伤已不碍事,明日也一块起程吧,你吩咐他们收拾收拾,明日巳时就出发。”
楼昭讶道:“可王爷的内伤还未完全痊愈,此时上路,怕会影响到王爷的伤势。”
“我的伤已不妨事,为了养伤已耽误好几日,得尽快起程赶赴饶江,早一日到,便能早一日开始进行治水。”
“属下知道王爷心系百姓,不想百姓再受水患之苦,但也不须急于一时,还是待伤好再起程为是。”楼昭劝道。
“我坐在马车里也同样可以休养,你传令下去吧,明日就出发。”
知王爷心意已决,楼昭也不好再反对,退下去传令。
楼昭离开后,文灵菲担忧他的身子也劝道:“王爷受了很重的内伤,最好能静养一段日子,才不会落下病根,此刻上路,路上颠簸,只怕对王爷的伤势不好。”
“大婚前我已吩咐一部分官员先行前往饶江做安排,此番为了我受伤的事又耽搁了好几日,如今那些官员全都等着我前去,我在此地多停留一日,他们便要空耗一天,这对朝廷和百姓都不是好事。”阎玖央解释道。
听了他这番话,她不由得对他生起敬意,他是打从心里想为百姓做事,不像那些只出一张嘴的官员。想起先前马车翻覆时,他没置她于不顾,还用自个儿的身子护住她,不禁心有所感地说:“王爷是个好官,能嫁给王爷为妻是我的荣幸。”
她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打入了阁玫央的心,令他动容,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覆上她的唇,细细吻着她,他吻得很轻很柔,充满了怜惜。
她先是怔愣了会儿,接着便依着他上回所教,响应着他的吻。
他明明吻得很轻,她心头却颤动了起来,她双手攀着他的颈子,整个人彷佛泡在暖泉里,又暖又酥。
再有两日他们便可抵达潮州。
这天日暮时分,抵达莱西县驿馆后,一批侍从和下人进进出出布置阎玖央要下榻的寝房。
席珞隐约察觉到什么,瞟看了眼仍浑然不知,正吃着驿馆送上来的豆腐脑吃得很欢快的文灵菲。
她心情有些复杂,有种即将要把女儿嫁出去的感觉,呃不,她已嫁出去,且长她一岁的文灵菲也不是她女儿,但她仍是莫名地有些感慨。
“这豆腐脑滑嫩香甜,十分爽口,珞珞,你快尝尝呀。”见席珞望着她看,也不吃,文灵菲笑盈盈将她那碗推到她面前。
席珞默默端起那碗豆腐脑。她学不来文灵菲那种单纯的性子,所以注定不能像她那样,只要有得吃就能眉开眼笑。
知足便能常乐,这样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幸福的了,或许也正因如此,阎玖央才会这么快就接纳了她,而那个尚雨阳也对她惦念不忘。
席珞抬手摸摸她的头,对她说了一句,“你记得要一直这般不要变。”
见她没头没脑地丢来这句话,文灵菲听得一脸迷糊,不知所云。“珞珞,你在说什么?”
席珞笑了笑,“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说能吃就是福。”
文灵菲非常赞同,把她的意思扩大诠释,“就是啊,能吃遍天下美味,那真是一件莫大的福气。”
看她一脸向往的表情,席珞笑出声,尝完一碗豆腐脑,瞧外头的天色已是日落时分,她吩咐侍婢去准备热水来让王妃净身,因为今晚,王爷应会与她圆房。不久,热水送来了,席珞亲自为她洗发。
“珞珞,你今天是怎么了?”文灵菲觉得有些奇怪,以前珞珞是不做这些事的,可她今日竟主动服侍她。
席珞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话,文灵菲惊得抬起头,脱口道:“你说王爷今晚要与我圆房?!”她的头发正被席珞抓在手里清洗,她这一抬起头,顿时扯痛了头皮,“啊,好痛——”她低呼一声,赶紧再将头靠回浴桶边。
席珞见她这般吃惊,摇头笑叹,“这是早晚的事,你用不着这么惊讶。”
“可是王爷的伤还没完全痊愈呀。”她怀疑珞珞会不会弄错了。
“你听我的话,先好生准备总没错。”她相信自个儿不会弄错。这几日从阎玖央瞧她的眼神,她已看出他真心接纳了她,那么圆房便成为理所当然的事。
她紧张地问:“那我要怎么做?”
“你不是看过那些春宫图了,就按照上头画的来做就是了。你只要记住,到了床上,你们剥光了衣服后,你就把自个儿缠在王爷身上,接下来就是王爷的事了。”
“噢。”文灵菲愣愣应了声,听她这么一说,她现下满脑子都是今晚要与王爷圆房之事,先前看过的那些春宫图也一幅幅飘过眼前,令她白净的贝耳隐隐泛红。
因为一直在意这事,故而当入夜时分,阎玖央回来与她一块用晚膳时,她便神不守舍的频频偷觑他。
当她再次偷看他时,阎玖央忍不住出声问:“我脸上怎么了吗?”
“没有啊。”她摇头。
“那你为何一直偷瞧我?”
“我、我……没、没有。”被他一问,她顿时脸红地结巴起来。她哪里好意思说,她是因为珞辂说他今晚要与她圆房的事而紧张得手足无措。
他突然朝她伸出手,捻去她沾在唇边的饭粒,然后再顺手塞进她嘴里。 他的手指滑过她唇边,她心口像是被谁猛然敲了下,发出一声咚地震响。
见她娇憨地瞪大那双细长的眼,阎玖央轻笑一声,屏退屋里的侍婢。
“你们都下去吧。”他的伤已恢复六、七成,忍了数日,他打算在今晚与她圆房。
“是。”
丫鬟退下后,文灵菲咽了下唾沬,有些僵硬地放下手里的碗筷,两手紧绞着腿上的衣裙。
见她这般紧张羞涩,知她必是察觉到什么,阎玖央斟了两杯酒,将一杯递给她,含笑说道:“洞房花烛夜那晚我喝醉了,还未与你饮过交杯酒,现下与你补喝。”
她接过酒杯,羞怯怯地抬眸望他,他俊脸噙笑,将手臂缠绕着她的手,与她一块饮下杯中之酒。
见他喝了,她也举杯啜饮,心房猛烈的鼓动声震动着耳膜,明明才刚饮下酒,可是她却觉得整个人醺醺然,彷佛已有醉意。
两人饮完交杯酒,她的唇瓣便被他堵住,刚饮下的酒香弥漫在彼此的口里。
唇舌亲密地交缠着,那美妙的滋味令她着迷,她专心一致地吮吻着他,没发觉自己被他横抱起来,走向床榻。
直到她被放倒在床榻上,他覆上她的身子时仍没有离开她的唇瓣,他的吻越来越猛烈,彷佛她是一道世间最美味的佳肴,令他眷恋地沉迷其中,强势地掠夺占领着她唇中所有的一切。
她喘促得几乎要无法呼吸,她觉得自个儿宛如要被他整个卷走了似的,那激烈的情愫让她有些惊骇,但更多的却是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