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顿饭下来,周立衔都笑咪咪地看着余疏影,很热情地跟她聊天,余疏影能感觉到他对自己深深的好奇,有时候也会绕一大个弯来询问她家这些年的情况。
他们聊了好半晌,直至周立衔接了一通要紧的来电,这场谈话才告一段落。
周立衔走到阳台接手机,余疏影立即松了一口气,周睿给她递了一杯温水,“又不是考试问答,答错了不用扣分的。”
余疏影眼睛看着阳台,手却悄悄往周睿身上捶过去,“都是你!你明知道你爸爸会回来,居然还不早点让我走。”
“为什么要走?”周睿将她扯过来,手臂一展将人搂入怀中,“迟早都是一家人,你不需要害臊的,脸都红了……”说着,他伸手捏她的脸蛋。
余疏影立即反击,毫不示弱地揪他的耳朵。
拿着手机走进客厅,周立衔看见的就是两个孩子闹成一团的状况,他笑着摇头,随后走向书房,没有打扰他们恩爱。
无论余疏影怎么闹怎么折腾,最终还是被周睿制服了,周睿将她的双手摁在沙发上,她动弹不得只能让人摆布。
周睿半撑在她身上,得意地问:“还闹吗?”
余疏影力气不如他,反应力也不如他,挣不开他的手,只能把周立衔搬出来压他,“你爸爸没教你不准欺负女孩子的吗?”
他坏笑起来,“我还没开始欺负你呢……”
这次余疏影不上他的当,她横了周睿一眼,“我知道你又想看我的笑话了。”
没有得到预期的反应,周睿有点小失落,但也不损他的好心情,他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居然免疫了?”理了理略显凌乱的头发,余疏影有把握地说:“周叔叔在呢,谅你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周睿俯身,凑近她耳边低声说:“你看走眼了,我爸可希望我‘欺负’你呢,不然他为什么急着走掉呢?”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侧,她缩了缩脖子,同时,周睿把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那动作像把她抱在怀里般亲密,不知怎么地,她竟不自觉地脸红了。
看见她这副可爱的样子,周睿没办法无动于衷,轻吻落在她脸颊,他觉得他真对这丫头着迷得无法自拔。 余疏影侧过脑袋,周睿的脸就在眼前,他的睫毛又浓又密,似乎比自己的还要长。她捧着他的脸,小心翼翼地触碰他的眼睫毛,“你像周叔叔多一点,还是像你妈妈多一点?”
周睿握住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里,“其实,我更像我妈。”
她自然而然地问:“你跟周叔叔都回来了,你妈妈一个人留在法国过年吗?”
周睿低头把玩她纤细的手指,静默数秒才开口,“看来余叔真的不想我们有太多交集,跟我们家有关的事情,他都很少提吧?”
余疏影点头承认,对于周家的事,尤其那段陈旧恋情,她父亲不爱提、更加不想提,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母亲告诉她的。
周睿将余疏影搂进怀里,声音微沉,“在很多年前,我妈就因为心脏病离开了……”
“啊?”余疏影大吃一惊。跟周睿相识这么久,她从来没有听他提过他母亲,本以为他碍于她姑姑的原因才不说,不料他母亲已经不在人世。
忽然之间,她不禁忧伤起来,主动环抱着周睿的腰,千言万语,竟说不出半个字。
他们静静地依偎在一起,周睿顺着她的长发,良久以后,他说:“她是一个很善良、很和气的人。如果她还在,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隔着几层衣衫,余疏影感觉到他的体温,也感觉到那无声的失落与惋惜。她自认是口拙的人,安慰的话她不会讲,只能继续默默地抱着他。
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周睿更亲密地抱着她并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她也会喜欢你的。”
“我不是出身什么名门望族,也不是大家闺秀,你妈妈不会介意吗?”余疏影的声音闷闷的。周家富甲一方,周睿又那么优秀,像他这种天之骄子,跟她的差距肯定不只一点点,尽管如此,他却未曾让她觉得他们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他不高调、不炫耀,还对她百般爱护与包容,跟他在一起,她感到温暖而安心。
关于周睿的母亲,余疏影并不了解,不过可以想像她是个高雅大方、知书达礼的女人,否则也教不出周睿这么优秀的儿子。
周睿没有直接给她答案,他说:“我出生以后,我妈妈的身体就变得很差。在我上高中时,她的心脏开始衰竭。她虽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金钱、权力、地位样样不缺,但那又怎么样,在生死面前,她也跟普通人一样无能为力。
“病了这么多年,我妈对那些身外之物看得很淡,拥有再多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换不了她的健康。我妈过世以后,我外公外婆对很多事情也不在意了,你可能不会想到,我爸跟你姑姑的事全是他们告诉我的。我外公说,撮合我爸妈结婚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他还说以后我就算牵一头母猪回去见他,他也不会有意见的。”
听着听着,余疏影觉得鼻尖酸酸的,她将脸埋在周睿胸前,不让他看见自己失态的样子。
他继续说:“余叔为什么阻止我们来往,我很清楚。表面上,他是在意我们两家的往事,但实际上他不过是怀疑我罢了,他担心我跟我爸一样,到头来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放弃你。”
他将余疏影从怀里拉出来,很认真地问她,“疏影,你相信我吗?”
余疏影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很轻,态度却非常坚定,“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他捧着她的脸,“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相信我好不好?”
她轻声应道:“好。”
“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好。”
她的尾音最终淹没在一个温柔缠绵的亲吻里,周睿掐着她的腰,轻而易举地将她的身体扳过来。
余疏影分开双腿跨坐在他大腿上,她稍稍躲了一下,与她唇齿相依的男人便不满地缠着她的舌头,根本不允许她有半点逃离的意思。
吻至深处,他们双双倒在沙发上,余疏影只得到半秒的自由,接着他的唇又再度吻了上来,尽情地辗压,脑袋因轻度缺氧而昏昏沉沉的,她不自觉地抬手环住他的脖子,身体本能地向他贴近。
思及往事,周睿的情绪正起伏不定,越是拥吻着余疏影,他就越是失控,体内像有洪流狂涌、山泥崩塌,手掌顺着她衣服下摆窜了进去,将她那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他的呼吸又重了几分。
周睿的架式让余疏影心生怯意,她试着把他推开,他却继续长驱直入,大手顺着腰身往上最终落在她柔软的胸上。他高大健实的身躯将她困在沙发上,恣意地在她身上探索与掠夺,她轻轻地颤抖起来,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一个男人的渴求与欲望。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余疏影已经被压在身下,她那湿润的眼睛和微微发肿的唇瓣都在无声控诉着他的疯狂。余疏影被他吓呆了,背紧紧地贴着沙发,胸口因气息不稳而上下起伏,对上周睿的幽深目光,她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
刚才他们的身体贴在一起,她明显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她垂着脑袋,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周睿的胸口同样起伏,他从她身上起来,哑着声音跟她道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