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地眼睛酸酸的,当下连步伐都忘了踏,生根似,只是呆立。
“朋朋。”他走近,看着她的脸。“你那个同学室友说你来这里。”
“舜……昨天人家摔车。”说着说着就莫名滴下泪。
彷佛在所有人面前都可以忍住的情绪,看到欧阳舜就怎么也忍不了。
他靠近,圈抱着她,轻轻拍着。
“好,我知道了。”他伸手抹掉她的泪水。“我带你去吃猪脚。”
“吃猪脚?”“以形补形啊!”
“啊哈哈!”朋朋破涕为笑,“幸好我没撞到头。”
她的话让他笑了,他定定地看着她的脸,微笑问着:“走吧,要我背吗?”
“不要啦!会泄漏体重的秘密!”
“公主抱呢?”
“哈哈,不要啦。”
他牵着她慢慢走着,突然感觉有股异味,查看自己和她,她跟着动作,而后哈哈笑了起来。
“刚刚我抱野板,他好像屁屁黏到便便,沾到我身上了啦!”
欧阳舜沉默,眼神一暗,片刻又说:“先到我那里换衣服吧,我找一件你可以穿的给你。”
朋朋没有反对,虽然觉得要换衣服的话,自己的宿舍近多了。才这么想着,就见拉着她的欧阳舜停步。
“还是我背你吧。”
看着他备妥的姿势,知道舜不会任她拒绝,于是她趴上让他背起,丝毫没注意路人学子们的有趣目光。
“哇!”她才上身,就听见他这样喊着。
“啊哈哈,讨厌啦。”
“我决定下午去借轮椅,这样就可以推着你;啊不对,待会我们先跟小七借手推车,你坐在上面就好。”
想象自己坐在手推车上面被舜推着走的画面……舜好烦喔!她哈哈笑着,笑完又整个身子趴在他背上。
“舜……”
“嗯?”
“人家手机,昨天摔车时掉到排水沟了,捡不到……不是故意不接电话。你有打给我对不对?”所以才生我的气把野板送走对不对?
“嗯……”
她静静将脸贴在舜的背上,感觉他的步伐、他肌肉动作的力量,到了便当店,还真买两个猪脚便当外带,让她在背后嘻嘻笑着,由他继续背着她回到他住所。
才刚被放下着地的她,有些失神地盯着那看似没被拆箱的空气清净机,不料他将她公主抱起,让她啊了一声笑起。
他将她安置在沙发上,摆好她的伤脚,而后让自己侧坐在她两腿间,开始帮她脱衣服。
“舜……”
“臭臭的就先别穿了。”
她本来是想讲,她还没洗手,但随即忘了洗手这种事情,只傻傻地红着脸看着他,对上他直视过来的目光,看着那灼热的视线,有点惊奇的,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舜的眼神是如此充满热情。
“这唇的所有权是谁的?”他拨弄她的唇,有点不满意地发现有些脱皮。
“王朋朋的。”
“使用权是谁的?”“欧阳舜的。”
闻言,他噙住她的唇,深入探索,似乎想要探查她身心灵所有的全部,当下朋朋只觉得舜的爱如狂热的浪潮席卷而来,让她不自觉深深陷入,一起沉溺其中。
第7章(1)
一早由欧阳舜骑着单车送到动保社的王朋朋,在奶完野板之后,跟徐辉平告别,而后慢慢踏出社团准备去上课。
手上拎着舜买好的早餐,心情却有些低落。
舜打算用脚踏车载她上下课,但她的行程还要跑动保社,才开了口,还没提到次数,就感觉舜的表情不甚自在,那是一股莫名的压力袭来,让她失措地止住了话语。
出门前,看到那送来三天仍在原处的箱子,她忍不住问着:“舜……你不想用空气清净机吗?”
“我没有需要,你退回去,不要花这个钱。”舜的视线专注在钥匙孔,彷佛不锁好就会遭小偷似的。
“喔。”她想说什么,但也知道不应该说什么。
舜将野板送到动保社后,就再也没问过野板了,昨天她不小心讲到猫,舜也不大想听的样子,不接口或未回应。
舜,很讨厌猫吧。野板不在之后,舜打喷嚏的次数也减少了……
“要我载你吗?”似乎有人问着,打断她的恍神。
比她晚离开的徐辉平骑着单车后来居上,在她前方煞车,回头问。
“不用啦!谢谢。”朋朋摇着头,努力让自己的步伐显得更轻快。
徐辉平也没坚持,径自骑开,眼见就要转弯消失,又掉转龙头折返回来,停在朋朋旁边;这让朋朋愣住,不自觉后仰身子,傻住。
“你中午和晚上各来一次就好,甚至只来晚上那次也可以,不需要这么勉强,野板会没事的。”彷佛看穿她的念头,又补了句:“别担心,会给你加倍工作份量。”
她纠结着到底该怎么响应,总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在谢他,而这样的谢突显了
她做事不经大脑、收养野板的不负责任,让眼前这人一直被迫帮她擦屁股。
还是只能一个谢字正要开口,徐辉平却转身离开又骑远了。
午前四堂课,有燕屏帮她占位子又载她到另一间教室,轻松完成转移阵地的挑战。中午,坐在后座的朋朋将头抵在燕屏背上,燕屏载人的技术奇差无比,重心不稳摇摇晃晃,让她不禁微笑。
“燕屏,谢谢你。欠你的按摩次数又加一了啦!”
“不用啦,现在是下坡。上坡再加一就好!”
“上坡你可以减肥,要给我减一啦!”
燕屏笑出声。“反正都已经累积超过一百次了,我都没在算了。”
抵达动保社后,胡燕屏也好奇进入,只见里面数个成员讨论行程彷佛要去收容所之类的,其中包括徐辉平。众人看到她们两个,也只是随便招呼,朋朋接着开始奶猫,自动自发将工作份量乘以二,嘴上应和野板的喵叫,手边仍喂食新来的虎斑猫,才轮到野板。
胡燕屏兴味盎然地看着,连续发出几声赞赏,显然被小猫萌样煞到,很快加人小帮手行列。“朋朋!”
朋朋正专心替野板擦屁股,听到熟悉又喜爱的叫唤很快抬头,看到舜站在门口,不禁笑起;又见他打了个喷嚏,也难怪只站在门口就止住步伐,这个地方彷
佛设了结界,他无缘踏人,也无意踏人。
朋朋放下野板迎上前,原来舜是送小笼包来给她当午餐;她没有干净的手可以接过,为此,欧阳舜皱眉,顿了几秒,才先放在桌面。
“我会去接你下课。”欧阳舜说完,对燕屏点个头,转身之际视线瞥过一旁的徐辉平,目光聚焦在对方脸上,似乎在候着对方什么,但徐辉平只是回过身,继续与他人讨论。
彷佛从那天开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野板暂居动保社的那两周,她天天到访,对这里其他暂居的猫狗有了特殊的感情,感觉自己得做些什么才行。
一开始是发现比起奶一只猫,奶两只根本不是顺便,而是加倍的消耗时间;对徐辉平的协助,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于是除了奶双幼猫,还会帮忙打扫。
徐辉平看她熟悉事务后,也把她当社员看待,留了手机号码紧急联络用,还随便她自选空档支持。
就这样,她成了动保社的一员。
那几乎是地狱洗礼的两周,行动不便加上行程紧凑,但这些都还好,主要是她开始有压力。
有时,奶猫时程拖晚了她会怕舜不开心,她知道待命那种讨厌的感觉——
“舜……等很久了吗?”坐在脚踏车后座,她靠着他的背,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