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报纸,祝小晴只觉得可笑、无聊,她不知道楚威到底有什么好发飙的,干他什么事!
“有没有这回事?”楚威怒问着她。
“有!”
“你真的送那个娘娘腔的家伙一双BALLY的皮鞋?!”他本来以为事实应该不是如此,但是她自己都承认了。
“没错!”她敢送敢承认。
他追问的说:“为什么?”
“法律有规定我不能送男人皮鞋吗?”
“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使得你必须送他一双那么名贵的鞋?!”楚威醋意十足的问。
“楚威,你真是下流!”他的话中意让祝小晴气不过。
“我要事实!”
“你凭什么要‘事实’?凭什么向我兴师问罪?”
“凭—”楚威突然双手紧握着祝小晴的手腕,他知道自己不该用暴力,他知道自己目前并没有资格来质问她,她早就不是他的妻子!可是他仍嘴硬的说:“凭你妈妈死去前的遗言!”
“楚威,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
“小晴,你永远都是我的老婆!”楚威加重了手劲,他知道她会痛,但他就是要她痛,他要她永远记住他才是她唯一的男人。
祝小晴再也承受不了的低呼,“好痛……”
“说!说楚威是你此生唯一的男人—”
“你疯了!我不说!”她被逼出了眼泪,但是她仍不屈服,只是拚了命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你不能去爱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
“陶哲没有‘不男不女’。”
“你居然还为他说话?!”楚威本来就已经处于失控边缘,现在再给祝小晴这么一激,他已经完全的爆发了,想也没有再多想一下,他将她推倒在办公室里的长沙发上,然后整个人压上了她,楚威只想教训她、惩罚她,所以他给她的吻是绝不温柔、绝不甜美、绝不充满深情的,反而是种霸道的宣示,楚威是在告诉祝小晴她永远是他楚威的,除了他,任何男人都别想碰到她!
这一吻似乎经过了好长、好长的时间才结束,久到楚威和祝小晴都尝到了血腥味。祝小晴的眼泪如她唇边的血渍一样令楚威肝肠寸断,他觉得自己是只野兽。
他羞愧的从祝小晴的身上起身,并且温柔的把她扶了起来,只见祝小晴是一脸的脆弱、伤心,她咬着唇,好像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的表情。
“小晴……”坐在祝小晴身边的楚威,一时也哑囗无言,他能说什么?对不起?!
“陶哲……送了我一个LV的皮包……”祝小晴突然用颤抖的声音说。
“你收下了?!”他皱眉。
“我不收不行……而因为我不想欠他一份人情……”
“所以你回送他BALLY的皮鞋?!”楚威替她接了下去,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痛。
“我认为这很公平。”
“但是陶哲在报上……”
“这之中并没有什么。”祝小晴的声音是那么的无辜、那么的痛苦。“什么都没有!”
“小晴……”楚威忍不住拥着她的肩,他突然觉得自己好该死,他应该相信她,他应该了解她是哪一种女人。“我只是……”
“我要你马上走……”她轻泣着说。
“小晴—”
“你弄得我好痛……”她泣诉着。
如果祝小晴是张牙舞爪的赶着他,那他还不会这么内疚,可是当她用这种如泣如诉的声音指责他弄痛了她时,他实在是惭愧得无地自容。
“小晴,你的手腕……”他想去抓她的手来看。
但是祝小晴立刻把双手背到了身后,她哭得身体抽动,非常难过,而除了她的手腕之外,还有她的嘴,她不知道她待会要怎么见人……
“小晴—”他又急又悔。
“你走啦!”她吸着鼻子说。
“我……”楚威不得不站起身。“原谅我!”
“我恨你!”她低低顶了回去。
祝小晴的一通电话把祝小笛给召了回来,可是当祝小笛看到姊姊嘴角淤青,而且嘴唇破裂,甚至两只手腕都青紫一片时,她吓呆了,她的第一个反应是姊姊是不是受到了什么暴力的侵犯……
“老姊,你……”祝小笛吓坏了。“其实……也没有那么糟啦!”祝小晴反倒过来安慰着妹妹。“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很快的弄掉这些淤青,手腕上的青紫可以穿长袖的衣服来遮,但是嘴角—”
“是谁弄的?”祝小笛追问。
“小笛,你别管了!”
“是谁敢这么对你?”“别问了。”祝小晴走到冰箱前,从上层的冷冻室里拿出了一盒冰块。“用冰敷会不会有用?”“你是不是被打了?”祝小笛根本不肯罢休,她绕着姊姊不停的问,非问个水落石
“不是!”
“也不可能是摔跤!”
“反正我已经没事了。”
“是不是……”祝小笛猜测着,而且她认为只有这一个可能。“是不是楚威造成的?”
“不要提到他!”听到他的名字祝小晴的反应很激烈。
“你们两个……”祝小笛叹了囗气。“我到底是要不要找他算帐啊?但是他又—”
“用煮熟的鸡蛋在脸上的红肿处来回滚动,会不会有什么效果?”祝小晴岔开话
“我没试过,不晓得。”
“小笛,我记得有一回你从楼梯摔落,一张脸鼻青眼肿的,那时你是用什么方法搞好的?”祝小晴很积极的问,明天她还得面对一群模特儿,虽然她自己不必上台,但也不能太离谱。
“自然复原的啦!”
“那我明天……”
“你干脆就说你跌了一大跤好了。”祝小笛一副清官难断家务事的表情。“反正现代的人都很麻木不仁,除了我这个亲妹妹,谁会去关心你到底是真摔还是假摔,所以你也别想太多。”
“但这样好丑。”
“总会好的。”
就在此时,电话的铃声响起,祝小晴根本无意接听,祝小笛则很本能的就要去接,可是被姊姊的眼神绐阻止了。
“不接吗?”祝小笛困惑的问。
“不接!”
“楚威?”
“反正别接!”
“你不怕他冲过来?”
“我死都不会让他再进门!”祝小晴说得坚定。
“再?”祝小笛摇头苦笑,不理姊姊的反对,迳自拿起话筒。
和楚威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当祝小笛得知事情的经过时,她一时也小知道该怪什么人,怪前任姊夫?怪陶哲?还是她自己的姊姊?明明是可以把话说清楚的,却偏偏弄成一这样子,不过祝小笛倒可以很肯定一点,那就是楚威依然深爱着她老姊。
电话一挂,祝小笛免不了要看一看姊姊的脸色。“楚威很担心你的‘伤’。”
“你为什么还要和他说话?”祝小晴不谅解妹妹。“他是个暴力狂,他是只野兽,他根本没有理由、没有资格这么对我,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就算我送陶哲一辆车都没有他的事!”
“他爱你。”祝小笛又再强调一次。
“你如果要站在他那一边,那我们……”祝小晴对妹妹下了最后通牒。
“好啦!我不管你们了啦!”祝小笛知道自己是愈帮愈忙,所以干脆由着他们去。“我看你还是用冰敷。”
“但是会好冰。”
“消肿、去青紫嘛!”祝小笛随囗说,“用毛巾包着冰块,我想应该还可以忍受。不过姊夫也真的是,居然可以把你‘吻’成这样。”
“祝小笛!”祝小晴一吼,结果嘴更痛。“你给我滚回去好了。”
“不行,说什么我都得尽尽姊妹之情,在这里陪着你,而且万一那个你痛恨的人来了,我也可以帮你挡那么一下。”祝小笛俏皮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