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淑丽当然欢迎,她知道这一阵子以来郝咏娴受的委屈,虽然听她解释过裴易行这样做的用意,但同样身为女人,怎么样就是不可能容忍这种事。
原本想要学连续剧那样帮朋友出口气,给负心汉坏脸色的庄淑丽,没想到却先被对方以礼待之。
“庄小姐,真的不好意思,短时间内可能要麻烦你替我照顾咏娴了,是我做错事,请尽量安慰她,缺什么尽管告诉我,我来准备。”
裴易行不只礼数周到的行礼鞠躬,甚至还买了整整两大箱的东西,有日用品、有食材,甚至还买了两台iPad,不只是怕郝咏娴无聊,连她这个“保姆”都有分。唉,这样她脸色还摆得起来吗?
“你啊,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咏娴我会照顾她,有什么状况会和你联络。”最后,庄淑丽只能奉上几句聊表她捍卫朋友的心意,但实在没什么火力就是了。
新系统一上路,马上就大显神威让行统和御皇在整个业界无人能敌。
两家也因为这个新系统,进一步协商了某些异业结盟的合作。
这不仅让行统增员扩土,也让御皇重新振作了起来。
裴易行更因为身为这一次新系统的总执行者,让许多企业肯定了他的商业策画谋略,纷纷聘他为公司顾问,做为管理咨商的重要裁决者。
裴易行的脑袋让事业得意,但在爱情上似乎无用武之地。
什么策画、什么谋略,到他心爱的女人面前一律都被打了回票。
“咏娴,你出来吃一点东西好吗?”
今晚庄淑丽去参加一个联谊会,知会了裴易行,做了个人情给他,好让他发挥一下。
不是她心软,实在是这个男人有诚意得不得了,不仅电话照三餐问候郝咏娴的状况如何,只要一得空,马上就买东买西的大包小包扛过来。
而郝咏娴有的,她也一样有一份,完全懂得怎么孝敬……呃,不是,是回报她这个恩人。
这样的人,不做人情给他行吗?
再者,庄淑丽也不是看不出来,郝咏娴虽然拒绝再与裴易行有任何牵扯,但这么长的一段感情,哪是说断就能断?
她将他排除在心门之外,却也将自己锁在牢笼里,两边都不自由。
“咏娴,开门好吗?”
裴易行不断在房门外温柔呼唤,但那厢就是安安静静。
唉,这一阵子来,他一边忙着重整公司内部,一边积极发展新的系统,但没有人知道他最想花时间精力的,是挽回心爱女人这件事。
如果不是他自作聪明,如果不是他自作主张,现在他不仅会事业有成,还能抱得美人归了。
他也彻底体会人家说的,就算再成功,若身边少了心爱的人一起为你开心,那再多的成就都没有意义。
他的意义还锁在房里,不肯出来。
这几日听庄淑丽说,咏娴平时也是微笑待人,还会租片子和她一起看,看的都是喜剧,还笑得比她大声,可是常常不经意间就能补捉到她空茫的眼神。
庄淑丽试着与她聊关于他的事,但只要一谈到这个,她就会绕开、打断,甚至捂住耳朵拒听拒谈。
他听到她这样子,心好痛。
难道,真的挽回不了吗?
“咏娴,可以开门吗?吃口饭也好,拜托。”他放软语气哀求她。
房里仍旧没有半点声响,此刻房里的郝咏娴背靠在房门上,屈腿坐在地上,一边听着门外的哀求,一边无声流泪。
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和这段感情了,有太多太多的伤痛和猜疑,在系统事件落幕之后——被检视。
她也是后来才发现,原来不是他解释了她就不会在意,而是她得拿着他的解释不断说服自己不用去在意。
可是,那些在心里滴着的泪水已经累积太多太多,最后满了出来。于是,她变得不像自己,笑得没有真心,这样的她怎么面对他?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已经没了声响,从底下的门缝有张小纸条被塞了进来。
咏娴,对不起,我知道我做错事了,再多的解释都弥补不了我造成的伤害。我说,我对你从来不曾改变过心意,这不是在求你原谅,而是想跟你说,这样的心会一直等,等到你愿意原谅我、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为止。
我爱你。真的很爱你。
无声的泪在她脸上奔腾,但她也只能紧紧握住纸条埋头哭泣,什么都做不了。她从来不知道,爱可以让人这么难过、这么痛苦,又这么无力。
第11章(1)
日子一天天过去,郝咏娴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进公司,正在考虑是否直接寄辞呈,反正再去公司也是沦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话题人物,一点也不自在。
庄淑丽自上次联谊后,跟一个男生走得颇近,对方是个很老实的人,碰到淑丽这种外放大剌剌的个性,深受吸引一时不时就把她从家里带走。
家人那边,郝咏娴也不打算再隐瞒她和裴易行的状况,因此外宿两周后,她就自行打包回去,并跟家人做了说明,只除了自己大意在夜店差点遭人欺负的事没说。
“当然辞了,立刻把工作辞了!我们又不是养不起你,何必受这种委屈?”郝咏铭现在的样子跟当初庄淑丽差不多。
“哥,你现在讲话这么大声,还记得当初你对小行那个计划也是投下赞成票的。”郝咏娴好笑地提醒。
“那不算啊,我是赞成他欺敌,不是赞成他欺负你耶!他再怎样演,是有必要演到房间里去吗?”
“唉,不用讲成这样啦,人家隔天就开记者会说明了,那天在里头谈系统下一步计划,没做任何事,廖小姐也承认跟小行除了是伙伴之外,没有任何关系。虽然他没顾虑到咏娴的感受,演得太过了,但终究还是把事情解决了嘛。”婚姻生活过了几十个年头的郝父对这次的事情倒看得很淡。
郝母也附和,“其实若彼此的感情够坚固稳定,那就很容易信任对方,不会因为这样而感觉到受伤。”
“对嘛!那老婆,我下次如果跟别的女人去饭店,你千万要信得过我的解释喔。”郝父马上跟着接话。
郝母只是温柔地笑笑,转身到房里把枕头棉被拿出来搁在客厅沙发上,然后就径自去准备中饭。
郝父看着枕头棉被,苦了一张脸。“早知道,不开这个玩笑了。”客厅沙发不好睡啊!
郝咏娴偷笑在心底。
女人都一样,嘴上讲得再豁达,除非不爱了,不然不会不在意。
“妈,我等下要出去,午餐不用准备我的分了。”
“你要去哪?”郝母关心追问。女儿还在情伤之中,她不敢大意。
“跟朋友出去走走而已,晚上就回来。”模糊交代完,也不让郝咏铭陪,郝咏娴便出门了。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要找谁陪,只是想一个人安静地到处散散心。
她一边漫无目的地走,一边沉浸在脑海里无数个片段式的回忆。
听淑丽说,那天她自己打包行李回家后,小行在完全没被告知的情况下,发了疯到处找人,以为她会发生什么危险。
后来,淑丽告诉他她只是回家了,小行便马上冲来家里。
那天她关在房里没有出来,但有听到客厅里哥哥对他的咆哮声,还有爸妈在旁劝架的声音。
有几次听到东西碰撞声,还有像是在打架的声音,她都忍不住想冲出去看看……坦白说,她还是没办法完全放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