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嘉树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几乎在放下她的同时,他就双手撑在她耳边,把她压在了身下。
围观的人已经开始欢呼。
“一!”
鼻尖被轻微地蹭了一下,额头也被他的碎发扫得发痒,姜凌波晃了下头,抬眼看他。
“二!”
“三!”
他覆在她身上,四肢把她完全地笼罩住,身子压下时的呼吸微微沉重,交融的气息让她的嘴唇都莫名发麻。
“六!”
“七!”
“八!”
她头一回深切的感受到孙嘉树作为男人的力量和威慑,他每一次撑起身后又快速地压下和骤停,都让她有种坐自由落体下降时失重的眩晕。有一两次她真的觉得,他的嘴唇碰到了她的,但又或许碰到她的只是他滚烫的呼吸而已。
鬼使神差的,她拿了一片玫瑰花瓣盖到了自己的嘴唇上。
孙嘉树本来脸上是没有表情的,连嘴角都是绷紧的,但当她笨拙地捏了片花瓣盖到嘴上,还无意识地把花瓣含进嘴里,他眯了眯眼睛,眼里隐约露出猎豹看到食物时的幽光。
“十四!”
孙嘉树低笑着把左手背到了身后,然后猛地压了下去。
“十五!”
“十六!”
“十七!”
他用一只手来做伏地挺身,离开得更慢,靠得也更近。他的动作简洁而标准,有力而帅气,每做一下都能引起旁人赞美的惊呼。但姜凌波没有心思去感受,因为他的前胸和大腿不时蹭到她,还轻喘着气发出如同呻吟般的性感声音。
他不出声还好,姜凌波还能闭着眼假装镇定,他一出声,那喘息混着呼吸,就像轰然爆炸的炸药,把她的心都震得酥麻起来,连脚趾都下意识地勾起。
她软着身子偏过头,想躲开他。
孙嘉树看着她露出的大片雪白脖颈,有种彷佛他只要张嘴,就能咬断她的喉咙的脆弱。这么想着,他的喉咙发干,动作越发狠厉。
“十八!”
“十九!”
啊啊啊怎么还没做完!姜凌波闭紧眼睛装死,心里不断哀号着盼望游戏快点结束。
“二十!”
终于做完了!姜凌波整个身子都放松下来,软塌塌地呼出口气。
她回过头,睁开眼,孙嘉树还撑在她身上看着她。
她张嘴想催他让开,才意识到刚才的那片花瓣还在她的嘴唇上,甚至被她抿了一点到嘴里。
她刚想把花瓣吐出去,孙嘉树突然俯下身,张开嘴唇,用牙咬住那片花瓣。
孙嘉树咬到了那花瓣,也咬到了她的唇瓣,隔着那层花瓣,姜凌波清晰地感受到了被他牙齿咬磨的微微剌痛。她的手抵上他的胸口,感受到他的心脏剧烈而有力地跳动。
直到他把那片花瓣完全地咬住,孙嘉树的嘴唇才慢慢离开。
但他并没有抬起头,而是边咀嚼着那片花雏,边贴到姜凌波耳边,用极轻的声音笑着说:“我还没把签放回去呢。”
“什么?”姜凌波不自觉侧头,对上他的眼睛。
“那根有标记的签根本就不在抽签筒里。”
反应过来,姜凌波顿时有种被雷劈到的感觉,难得当一回心机Girl就被抓了个现行……但孙嘉树说完,却没逮着她不放,而是连看都没再看她一眼就站起身,朝屋里点头示意,然后推门出去。
姜凌波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刚刚好像是被孙嘉树亲了。
他亲完她就跑了,一句交代没给就跑了!这怎么能忍?她从地毯上爬起来,撸着袖子就追出去。
她身上还沾着不少裴月半洒的花瓣,有些刚才被她压在身后,都压扁了,她这一走,身上的花瓣纷纷往下掉,尤其是之前那片滑到她内衣里的花瓣,让她随时有种冲动想要把手伸进去直接掏出来。
还是先去洗手间收拾一下好了。她这么想着,往洗手间走去,谁知道刚一拐弯就看到苏崇礼站在洗手间门口。
苏崇礼也看到了她,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
姜凌波下意识就想跑,但她脚才刚往后挪了一点,右侧房间的门突然打开,里面伸出一只手把她拽了进去。
“是我。”孙嘉树说着,边把踉跄着的姜凌波拉进怀里。
接着,他砰地关上门,把已经跑到门口的苏崇礼关在外面,还很响亮地上了锁。
姜凌波几乎是撞进孙嘉树怀里的,鼻子也不知道磕到了哪儿,生疼。
她揉着鼻尖推开他,“你干么?”
“我帮你怎么样?”孙嘉树顺着她的力道退开。
“帮什么?”
房间里没开灯,姜凌波的眼睛在晚上又很难看清东西,没了孙嘉树在旁边,她只能自己靠着墙壁,慢慢伸手去摸索灯的开关。
“我帮你打发走那个姓苏的,”孙嘉树随便找了个沙发靠着,看着姜凌波,“你不喜欢他,却被他缠上,很麻烦吧?”
姜凌波还在墙边一点一点地蹭呀蹭,“那你想怎么帮我?”
“装你男朋友怎么样?”
他的语气太过随意,就好像在说“今晚吃饭怎么样”,姜凌波一时都没能反应过来。
“你不同意?那就算了。”孙嘉树起身,手插着口袋就往门口走。
“等等!”姜凌波差点跳起来。别说装男朋友,就是做男朋友她也愿意呀!
她清了下嗓子,严肃道:“我接受你的帮助。”
虽然只是假装男朋友,可她毕竟还是因为过去的阴影不敢主动把话说白了,就好像她一直没敢去确认孙嘉树当初离开的原因是否真的和自己有关,而他如今又为何回来,还和自己像从前 一般相处。
只要能拥有和他在一起的甜蜜就足够了,即使只是假装,对她来说也是个好的开始。
孙嘉树听到她的回答也没说话,直接把门打开,扭开把手的同时,他拉过墙边的姜凌波,把她按在门上,接着就低头亲下去。
苏崇礼一直在门口站着,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看到的就是孙嘉树和姜凌波亲吻的画面。他看了几秒,就转身跑掉了。跑了两个走廊,他才在一个空旷的拐角里蹲下,闷闷不乐地打了个电话。
裴月半拿着手机,跑得气喘吁吁的,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看到他可怜兮兮地蹲在角落里,跟一只被主人抛弃、还倒霉到淋了场雨的大猫似的。
她叹着气走到他跟前,“好啦小公主,我来安慰你啦。”
苏崇礼耷拉着脑袋没理她。
裴月半无奈地蹲到他面前,“说吧,孙嘉树又怎么欺负你了?跟你讲他和姜凌波小时候的故事,还是说他长得比你帅?”
苏崇礼还是不说话。
裴月半笑了,“总不会是他当着你的面亲了姜凌波吧?”
苏崇礼猛地抬起头,一脸要哭不哭的表情。
裴月半愣了,居然说中了,真是抱歉啊。
她发愁地看着泪汪汪的苏崇礼,挺没辙,“要不你放弃吧,你家里不是还有个安排好的未婚妻吗?其实……”
“不!”苏崇礼惶恐地摇着头,一脸痛不欲生地看向她,“那个未婚妻比我老,还比我丑,而且听说还喜欢暴力。你能相信一个女人能徒手捏爆核桃,还能徒手掰开苹果吗!”裴月半“唠嚓”一声,捏碎了口袋里一大把还没拿出来的花生。
苏崇礼说完,又想起坏蛋孙嘉树,他很生气地骂道:“孙嘉树他就是故意在气我,真是太幼稚了!”
“真是太幼稚了!”另一边的姜凌波也在跟孙嘉树强调,“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让——他死心吗?”嘴上这么说,方才被孙嘉树亲了嘴角,她还是有点小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