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放弃。”他留下这么一句话,便潇洒地驾马离去。
她目送他的背影,轻轻摇头。不放弃又如何?她已经不是四年前的她,可以任由他来决定她的命运。
她牵着女儿回到屋子,依然过着忙碌充实的日子,这时的她绝对想不到,当符彦麟再度回来时,将会带着她意想不到的改变和决心,而她将拒绝不了,也逃不了他为她谋划布下的一切,包括他们的女儿。
第10章(1)
入冬后,下了一场雪。
豆豆舒服地窝在何关怀里,一点都不觉得冷。自从她发现窝在蝴蝶叔叔身上比窝在炕上还温暖后,便更喜欢钻到他怀里窝着。
何关也习惯了这个四肢动物在自己身上爬,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入冬了,他不再化成蝴蝶到处飞,享受着被人注目的快意,因为冬天的虫子不是死了就是去冬眠了,他若是化成蝴蝶在这寒冷的冬天到处飞,肯定会被人当成妖蝶。
一旁的纪嬷嬷看着小姐,不禁奇怪地笑道:“奇了,豆豆小姐最怕冷,往年到了冬天总是喊冷,今年却没听她喊过一次。”
牧浣青坐在炕上看书,背后靠着软枕,听纪嬷嬷这么说,她也瞧了女儿一眼。以往这个时候,女儿不是窝在她怀里,就是窝在纪嬷嬷怀里取暖,今年一改往常,似乎一点也不怕冷。
豆豆坐在软榻上,用着软糯的嗓音对着纪嬷嬷道:“今年不冷呀!”
“好好,不冷,豆豆小姐长大了,不怕冷了。”
豆豆格格笑着。在别人眼中,她是坐在软榻上,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其实是窝在蝴蝶叔叔怀里取暖。
叔叔说,别告诉其他人她能看得见他,她便乖巧地不说,一双漂亮的眼睛转头盯着蝴蝶叔叔。
何关见小家伙看他,挑了挑眉,伸出食指去点她的小鼻子。
“来,弄个斗鸡眼给本公子瞧瞧。”
小豆豆看着鼻头上的手指,很努力的把眼珠子往中间挤,何关先是怔住,接着捧腹大笑。他本是玩笑一说,没料到她还真的做给他看,想逗小家伙,却反而被小家伙逗笑了。
豆豆见他笑,也格格笑出声,引得牧浣青、心语及纪嬷嬷皆转头看她。
“豆豆在笑什么呢?”牧浣青好奇地问。
豆豆忙用小手捣着嘴,摇摇头,但一双眼仍是笑眯着,这模样可爱极了。
牧浣青失笑摇头,只当孩子自己在玩乐。
“娘,爹爹何时会来陪豆豆玩?”小豆豆问。
牧浣青嘴边的笑容一顿,接着若无其事地说:“现在外头下着雪呢,天又冷,等暖和一点,再让爹爹来陪你,可好?”
小豆豆喔了医生,乖巧地点头,也不闹着要爹爹,不过那眼里的期待,牧浣青却是看得很清楚。
她垂下眼,目光落在书本上,心思不由得飘到上次两人最后的谈话。
她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得很明白,他应该很失望吧?遇到像她这样不识抬举的女人,日子久了,也会没了耐性。
她觉得这样也好,只不过心里竟有些酸涩,原来自己多少也是会受影响的,而他又是豆豆的爹,见到他那么疼爱豆豆,她也很欢喜,有他在的时候,她也会沉浸在一家人和乐过日子的喜悦里。
不过,这样的情感并不可靠,时间会变,人心也会变,她若是个只靠男人施舍一点宠爱就能满足的女人,当初就不会什么都不争的离开侯府了。
想到这里,她轻轻叹了口气。这位镇远侯就是个麻烦,他在的时候,她觉得伤脑筋;他走了,不只女儿想他,就连她的脑子里也时不时会浮现他带笑的脸庞。
尤其年关将近,家家户户都准备过年,此刻符彦麟怕是没空理会她们母女。他平日可以往庄园这儿走动,但是到了年节,总得在侯府过节,他后院那些姨娘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他走。
唉,这男人就是个祸水。
何关挑眉,盯着牧浣青手腕上的红线。那红线又有了变化,颜色更深一些,泉也长了点,他的桃花眼便笑得更诡异一些。
这女人总算懂得什么是相思了,他等了这么久,总算给他等到了可趁之机。
他要火上添油,让她的思春之欲烧得更旺,所以他决定施展入梦的妖法。
趁着牧浣青夜晚熟睡时,他进入她的梦中,编织一场旖旎缠绵的梦境,引出她的情欲。
在梦境里,牧浣青被符彦麟压在身下,他用手挑开她的衣襟,卸下她的肚兜。
……
“他们在做什么啊?”软糯甜美的童音突然介入。
何关身子一震,见鬼地瞪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旁边的小豆豆,后者正张着好奇的眼,看着她爹娘正以奇怪的姿势交缠在一块。
他抽了口冷气,想也不想的把小鬼的双眼一遮,连拎带抱的把人给揪走了。
“啊!”牧浣青惊叫一声,倏地从床上惊坐起来。
她脸色潮红,大口喘着气。真是见鬼了,她居然作了一场春梦?对象还是符彦麟!
这梦境实在太逼真,彷佛身历其境,直到现在她的身子还因为情欲的后遗症而轻轻颤抖着,同时腹部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火热,撩得她十分难受。
心语听到主子的叫声,赶紧冲进来,对主子比着手语,一脸担心。
牧浣青哪好意思跟心语说自己刚作了一场春梦,只得胡乱编了个借口,说是自己作恶梦了。
至于制造这淫欲梦境的始作俑者何关,正对着小豆豆严厉地说教。
“以后不准偷看!晚上给我乖乖睡觉!”
“为什么不能看?”小豆豆一脸无辜的问。
“因为你还小,这不是你能看的!”害他的入梦术中断,差点破功。
“爹爹是在欺负娘吗?”
“不是。”从另一角度来看,是。
“可是叔叔说过,爹爹真正想欺负的是我娘。”
这小家伙的记忆也太好了吧?总之,他就是不准她看这种画面。
何关严厉地叮嘱豆豆,编了谎说她爹是在教她娘如何骑马,豆豆又说她娘很会骑马,何关就说她爹骑的是最难上的马,这种骑术只有她爹会,豆豆回说她也要学,听得何关脸都绿了。
说来何关自己也很矛盾。他是掌控淫欲的妖,百年前,在他的淫欲诱惑之下,男女尽皆沉沦,难逃其魔爪,他何曾在乎过他人的感受,但他却一点也不想污染小豆豆的童心。
小豆豆是一块洁白无瑕的玉,惹人怜惜,他竟希望她能保持天真无邪,莫被欲望的邪恶给沾染了。
为了安抚她,他只好哄骗她,等她长大了,他再教她骑马,才把豆豆给唬弄过去,不再追问,乖乖地窝在他怀里梦周公去。
何关揉了揉眉心,心想当个保姆还真不简单,不过小家伙竟然能与他一块入梦,这完全让他始料未及,这恐怕又是血誓的作用吧!
他低头望着豆豆,她微张着小嘴,呼噜噜的闭着眼,居然一下子就睡着了,果真是个没烦恼又单纯无邪的小家伙。他扯了个笑,邪气的俊眸散发着柔光,轻捏她的小脸蛋,心想下回入梦一定要小心别让她看到了。
牧浣青也不知怎么着,居然夜夜都梦到符彦麟,而且梦到的都是羞人又难以启齿的巫山云雨。
在梦境中,她与他该做的全做了,不该做的也都尝试了,她甚至开始觉得自己身子很敏感,只要一想到他,就会产生不该有的遐思,腹中生出一股难以被压抑的火热,难不成这就是姑娘家说的思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