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第一眼我们没有触电的感觉,但是经过相处和了解,我们有可能……"她朝他眨了眨眼,非常俏皮、非常自然的。
"你的意思我懂,只是……我希望你以平常心看待这一切,不要寄予太多的期望。"夏启伦不说好这的话,他不想让她留有一丝期望。
"你怕我'倒追'你?!"
喝了口咖啡,夏启伦是镇定的、沉稳的,"江艾庭,其实只要是两情相悦,男追女或是女追男并没有什么差别,问题是……"
"我们并没有'两情相悦'!"她又替他说了。
"我说过,你才来没……"
"几天?!"江文庭其实很精,她知道这个男人的意思,她知道他没有一眼就被她电到,知道他还没有对她产生"那种"的感觉,但只要没有对手,他的心还是自由的,她就有机会,"好吧!夏启伦,我不想逼你,有些男人是最恨女人逼他的!"
夏启伦松了一口气,他着实欣赏她的有进有退,不会把人逼到死角。
吃完了点心,用面纸抹了抹嘴,江艾庭就提议要回家,不是散步、不是看电影。
"你真的不想看电影?"夏启伦想确定的再问一次。
"我知道你不想看,如果你勉强的去了,只会在电影院里睡着,或者是生两小时的闷气,那又何必呢?"
"但是……"夏启伦有些甘拜下风了。
"如果你担心夏妈妈的反应,那就把责任推给我吧!"江艾庭一副可以承担一切的豪爽。
夏启伦真希望自己能喜欢上江艾庭,她没有唐颂雅的刁钻、难缠、阴晴不定、说话恶毒,事实上,江艾庭处处替他着想,帮他找台阶下,他一定是哪一条神经没有接对,否则他也不会跑到唐颂雅那自取其辱。
他该醒醒了?他真的该醒醒了……
*
苏恺忙得一塌胡涂,忙到甚至没有办法在上班时间接如欢的电话,加上又失约了一、两次,他和如欢的感情简直有些降到冰点,教他在忙于事业之余,也不禁要为情苦恼。
夏启伦也烦,在挨了唐颂雅一耳光之后,他没有再到唐家去找钉子碰,然而在自己家里,他又得不到安宁,除了他妈妈的"唠叨"、"逼迫",他还要面对江艾庭的"温柔"和"体贴",教他觉得自己是个走投无路的可怜人,直想逃家。
在会议室里,当这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同时大叹了一声时,他们都马上抬起头,互视着对方,一副心有戚戚焉的同病相怜姿态。
"你叹什么气?"苏恺问。
"你又叹什么气?"夏启伦反问他一句。
"我在心烦如欢的事。"苏恺放下了手中正在研究的合约书,有些感慨的说。
"你们吵架了?"夏启伦关心的问。
"比吵架更糟,我们在冷战!"
"拜托,你们又不是才刚谈恋爱,有什么好冷战的?"夏启伦不解的问。
"我想是我太忙了。"苏恺承认错在他。
"阿苏,忙才好,不忙你才要担心。"夏启伦也放下了手上的案子,伸了个懒腰,"男人的事业是最重要的,儿女私情可以摆在后头。"
"但如果拥有了事业,却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这值得吗?"苏恺有些茫然的问。
"如欢没有那么幼稚、那么无聊,她会体谅你的!"夏启伦不当一回事的说。
"女人在碰到和爱情有关的事时,大家都一样,没有哪个不幼稚、不无聊!"苏恺苦笑的说一句。
夏启伦故意看向会议室外,瞄了姚璃和公司小妹一眼,"当心被她们听到,你这话可是把所有的女人都骂了进去,一竿子打翻了一船的人,而且就我对如欢的认识和了解,她可是最不幼稚、最不无聊的女人了!"
"那么我想是我的错了!"苏恺自省的说。
"你哪里错了?"
"我想我太疏忽她了。"
"你是为了事业在忙,又不是在花天酒地,她不会怪你的!"夏启伦轻松的说,"我可以帮你做证!"
"但女人需要人家对她呵护、在乎、重视!"
"没错,但也要看时候!"
苏恺不知道夏启伦怎么能这么超然、这么的理性,如果他真的这么高杆,那他刚才又何必叹气?
打量着好友兼死党,苏恺的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他不信轮子能这么的超然事外,"轮子,瞧你这个大情圣说得头头是道,那你刚才又为什么叹气呢?"
"我能不叹气吗?"夏启伦没有要隐瞒的意思,"长这么大,活到这年纪,我现在才真正体会到被女人'迫害'的经验,不好受啊!"
"哪个女人'迫害'你?"苏恺脸上是一点也不信的表情,"在所有的哥儿们里,你是最'受宠'的!"
"这会儿风水已经转了,我开始受到报应了!"
"怎么个转法?"苏恺极有兴趣,"你又受到了什么报应?和那个美国来的'香蕉',不,那个江艾庭有关吗?是她'迫害'你吗?"
"她倒还好!"夏启伦中肯的说。
"那么是夏妈妈?!"苏恺又猜。
"我妈我也还能忍受。"
"那么是……"
"唐颂雅!"说到这个名字时,夏启伦还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咬牙切齿,"就是那个和我发生'小车祸'的人,她居然……"虽然有些讲不下去,但夏启伦还是将最后一句话给迸了出来:"她给了我一个耳光!"
"什么?!"苏恺低呼,这倒是大新闻一桩。
"我又没有对她做什么,'非礼'更是谈不上,我只不过是亲了她的脸颊一下,而且还只是逗逗她的而已,没有想到她一个耳光就过来了,而且打完就跑,还不忘给我一个胜利的笑,教我……如果再让我碰到她……"夏启伦咒骂着,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对付她。
"我没料到会这么精采,你居然已经吻了她!"
"只是'亲'她脸颊!"夏启伦更正。
"那你干么亲她脸颊?"
"我只是……"顿了下,夏启伦理直气壮的说:"我才说过的嘛,'逗逗'她而已。"
"没事你'逗'她干么?"苏恺打破砂锅问到底。
"喂!"实在无话可答时,夏启伦有些火大了,"阿苏,你是在查案还是探人隐私啊?!就跟你说没什么了嘛,那女孩脾气差,我是想挫挫她的锐气,给她一点小教训,提醒她别那么无法无天,结果……"
"结果没想到得到教训的是你,还挨了她一个耳光?"苏恺有些幸灾乐祸。
"阿苏,你是在取笑我吗?"夏启伦佯装发怒的问,"看来你对我好象有很多的不满,一听我吃瘪,你好象很乐不可支似的!"
"兄弟啊,我只是很难想象那画面,你挨了一巴掌,而那个凶巴巴、火辣辣的女孩却跑了?!"
"但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啊!"夏启伦正视事实。
"那你未免太逊了!"
"阿苏,如果我够聪明、如果我还有点脑筋,那我就该接受江艾庭,她的确不差,不管是在和我父母相处上,不管是带出门,她都很称头,现在已经很难再找到像江艾庭这样的女孩子了,可是……"夏启伦一脸的懊恼。
"可是你已经中了那个唐颂雅的毒,而解药就在她身上,且只有她才有!"苏恺做了个很妙的比喻。
"我忘不了她!"在哥儿们的面前,夏启伦没有一点掩饰,"即使吃了她一耳光,我还是想……"
"你总不会说你爱上她了吧?!"苏恺脸上的表情甚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