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朱家对待背叛者的手段,到时小姐只怕生不如死,若是少爷愿意相助还好,就怕少爷也撒手不管,所以如果有了孩子倒好,至少能看在孩子的分上——
“小姐,不管你肚子里有没有少爷的骨肉,总之我们就咬定了有,一定有。”
孟若荷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洛晨,你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
“小姐,虽然我相信你的清白,但是眼前的情况苦于没有法子证明,我不想让少爷误会你,真对你怎么样,导致日后后悔,所以我们现在能拖过一天是一天,说不准过些日子就能水落石出,总之不能冤枉了你。”
看着洛晨,孟若荷很想把东方文宇之前来找她并将事情解释清楚一事全盘托出,但又想起了他离去前的交代,尽管她相信洛晨不会背叛自己,不过还是隐瞒的好,免得事情节外生枝。
“洛晨,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一个谎言得用另一个谎声来圆,我有没有身孕这件事,东方很清楚——”
“小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说。”洛晨安抚的看着孟若荷,“难道小姐不想回东方府吗?”
“我当然想回去,但是东方——”孟若荷突然顿住,脑子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她肚子里确实是没有孩子,但她却可以用这个理由回去东方府里,躲在暗处的人是怕东方文宇回猛族去抢位置,那如果知道东方文宇有子嗣呢?
孟若荷脸上不由得浮现得意的笑,自己的脑子果然是太好了,设个局,请君入瓮不就成了?
“洛晨,我跟你回东方府。”
“小姐的意思是现在要随我回去?”
孟若荷点头,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总要东方给我个交代吧!”
洛晨有些迟疑,但又想着不能放任有孕的主子一个人独居在外,便将心一横,两人一起回去。
***
第十三章 肚子里有了?(2)
孟若荷带着洛晨堂而皇之的回到东方府的消息,一下子便传了开来。
在孟若荷的授意之下,洛晨更是把孟若荷有身孕一事特意的传播出去。
孟若荷要的便是自己有孕之事在朱府和东方府掀起波澜,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只问:
“东方先生呢?”
“在书斋。”洛晨小心翼翼的说:“程毅已经去告诉少爷。”
孟若荷点点头,接下来就等东方文宇自己找来,想了一会儿,她转身大步走向后院。
“小姐,你慢些。”洛晨连忙扶住了孟若荷。
孟若荷也由着她,这样演得更像些,主仆俩直接来到作坊。
工匠一看到她明显有些惊讶。经过这些日子,大伙都知道她爽朗好相处,只是她伤了朱府的二夫人,就算是无心,也是罪大恶极,原以为她被逐出东方府后,就不会再见到她,却没料到才多久功夫,她又突然出现在东方府里。
“小姐。”程云上前,依礼还是叫唤了一声。
孟若荷对他一笑,“作坊的一切可好?”
“一切安好。”程云点了下头,不解的目光看向洛晨。
洛晨低声说道:“小姐有了身孕,所以还是回来东方府养着为好。”
程云的眼微瞠了下,与其说是惊讶孟若荷怀有身孕一事,不如说他更惊奇东方文宇竟会不顾礼法的在还未成亲之前与孟若荷有了肌肤之亲。
“程云,”孟若荷轻快的说道:“替我开库房,我要取物。”
程云迟疑了一会儿。
“怎么,连你也不信我?”孟若荷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程云微垂下眼,拿出铜钥,开了库房。
沉默总比直接承认来得好,孟若荷自我安慰,接着自顾自的坐到东方文宇的位置上,拿着雕刀看了眼他放在一旁的丹青,从木盒里挑了个适当的大小翠玉,在玉片上雕着。
“我的雕工不如你,”孟若荷说道:“你在一旁看着,若有做得不好之处,提点我一番。”
“提点不敢,只是小姐的身子不若以往,还是回去歇息为好。”
提到她的身子……孟若荷带笑的看了他一眼,“原来你的小心翼翼不是不信任我,而是怕我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程云也没隐瞒的点头,他虽一直待在作坊里,但是他并不愚昧,若以前他还不敢有定论,然而以今时今日孟若荷的能耐,她根本无须危害二夫人,因为根本没有动机和理由。
“在孩子生下来前,小姐还是勿搬重物,忌动刀剪针锥为好,虽说于礼不合,可既有了身孕便是喜事,府中上下皆会期待小主子出世。”
孟若荷没见过程云如此婆妈的一面,又看着一旁洛晨一脸热切,突然觉得这个误会到后来如果一发不可收拾,十个月后她没生出个孩子给他们瞧,自己会不会就成了千古罪人?
孟若荷有些心虚,逃避两人的目光,低下头,雕着玉片。
“谁允许你进府来?”
东方文宇的声音突然传来,孟若荷的手一滑,割破了指头。
“小姐!”洛晨吓了一跳,连忙上前。
“出去!”东方文宇冷着脸,斥了一声。
洛晨担忧的看了孟若荷一眼,最后仍无可奈何的跟着程云和众工匠出去。
直到作坊的门一关,东方文宇才几个大步上前,拿起她的手看,“你怎么回事?伤了自己?”
“明明就是你突然吼了一声,吓着我了。”孟若荷没好气的瞪着他。
他拿出锦帕,压住了她的手,“平时也少见你拿雕刀,你今日怎会心血来潮?”
“我这双巧手可不是只会涂涂画画。”她瞋了他一眼。
他无奈的看着她,“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我是回来帮你,怎可说我在玩把戏?”这话说得实在伤人了。
“我让你出府去,你竟然回来,回来也就算了,还说有孕?!”他低头看着她平坦的小腹,“这是怎么回事?”
她无辜的耸耸肩,“洛晨来看我,我因为咸鱼味道难闻,反胃想吐,洛晨却误会我有了身孕,我原想解释,但又想着为何不将计就计?如果这一切都是针对你而来,自然也不会放过你的子嗣,若他们藏了人在你或允儿身边,只要知道我有孕就会心急,如此更容易逮到人了。”
“你是把自己置于险地?”
“我不在乎!我想与你同富贵,更想与你共患难。如果今日我真放任此事不管不理,我自己都会怀疑这样的我凭什么得到你的喜爱?”
“荷丫,我从未怀疑过你的心。”
“我知道,但是如今我有孕一事已经传了出去,你现在若再把我逐出府,那些想要害你的人也绝对不会放过我。”
这是逼他妥协,令他进退两难。“你自毁名节,日后还要不要做人?”
“世人看事情总以结果论,谁能笑到最后就是胜者,过程如何有谁真会计较?反正我们成亲是擎晚的事,结果都是与你一起,我有何惧?”
“你在强词夺理。”
看到他皱起了眉,她立刻上前,撒娇的摇着他的手,“我每次都听你的,你就依我一次可好?”
他没好气地看她,“你怎能昧着良心,大言不惭?”
孟若荷露出讨好的笑脸,“你别恼,其实你该开心,我如此善解人意,不顾危难,为你分忧,有我这样的女人爱你,你应该感动到哭了才是。”
“你就尽会说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哄人开心。”他低下头与她四目交接,沉默的与她以目光交战,最后叹了口气,“如今情势,我确实无法再将你逐出府,既然怀了我的孩子就安分些,这些东西不许再碰。”他瞄了下桌上的刻刀,“乖乖的画你的图,想你要做的配饰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