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十分钟,她掏出手机,还是没有英昙任何消息,她忽然着急了起来,按下号码给他打了电话。
电话一响,他就接了起来,她发现自己的声音一有点哑,“喂!”
“萌萌,你找我?”
这不废话吗?不找她干么打电话?
“你跑哪去了?人在哪?”
“你想我了?”
“你在哪?”一定要讲得那么暧昧吗?
“唔,你的头稍微转一下,右边,大概四十五度角就能看见我了。”
“什么?”不由自主,她的头真的偏了过去,对街的小摊子上英昙赫然就站在那,还装可爱的对着她招手。
“你等着,我就过去。”她火速切掉通话,看看左右没车,提脚就往前跑。
这家伙,她等一下要把他骂到臭头,到底去哪了,一消失就两个小时,他不知道她会担心吗?
她还没过完街,英昙几个大跨步,小跑着过来,她停了下来,慢慢的走了过去。
英昙看着她,眼光炯炯,避也不避,她反瞪了回去。
“舍得回来了?你到底去了哪里,一去这么久,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要我去哪里找人?”凶巴巴,凶巴巴,“咱”地给了他胳臂一巴掌。
“我怕你骂咩。”他声音低低的,听起来有些可怜,那语气委屈无辜,像孩子一样脆弱。
“怕我骂、怕我生气,还敢做那种事?我想骂你的事情多了去。”公共场所欸!想到那个吻,她又想动粗了。
“萌萌?”
“嗯。”
“你唠唠叨叨是不是担心我?这是你第一次打电话给我。”
她有点恼羞成怒,“我担心你做什么,你又不是小孩了。”
“我不是小孩了,做你的男朋友刚刚好。”他又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不想理他了,直想踹他一脚。“我要回饭店去了。”
他去拉她,另外一只手摊开,“我给你买了这个。”因为不知道她喜不喜欢,考虑了很久,考虑到卖饰品的小姐脸都僵了。
一个鱼型的皮雕发夹。
那发夹不大,放在他骨节分明的手里,有些不协调却又和谐。
她忽然心软得一塌糊涂,被勾起某种迷乱怦然的感觉。
“谢谢,我喜欢。”她收下那发夹。
他忽然伸手又从她手里拿回那个发夹,靠近她,将她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发理好把发饰别在她的浏海上。
“好看,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错。”
她摸了摸那发夹,神情有淡淡的喜悦,有朦胧的羞涩,就像一个无忧无虑,天真的少女。
英昙不敢看她太久,怕一不小心自己又会看痴了,拉了她的手,转身往前走,但掩饰不住的是他微翘的嘴角。
她落后半步,看着他的背影。
他的个子很高,手很大,指节分明有力,英昙,当年那个少年,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英昙把她带到一家很有气氛的咖啡厅外面,就着简单以海边漂流木搭的椅子坐下。
“我们算和好了吗?”他说,有着撒娇意味。
“你想得美。”
“我还没吃饭。”摸胃。
“给你买了这个,你不是一直碎碎念着要吃海产,等一下我们去吃。”她拿出爆浆手工花枝丸和猪血糕,豆干角、炸香菇,这几样都是他爱吃的。
英昙果然听话的啃起花枝丸来。
接着她从包里翻出一盒紫草膏,然后拉过英昙的手,找到他下午被她掐到瘀青的地方,将膏药抹到他手腕上,慢慢的涂匀、揉开,轻轻的按摩,让药膏渗进皮肤,希望那青紫可以早点褪掉。
英昙嘴里咬着食物没说话,觑着她的脸,又低头去看那替他按摩的手。
好不容易揉完了手,她收拾好包包,“晚上要就寝前,我再帮你揉一次。”
“萌萌,你对我真好。”
“知道我的好处就别一天到晚惹我生气。”
刚走了几步,却觉得腰际一紧,有股力量将她扯住。
一个温暖厚实的胸膛贴住了她的背,腰被钳住,她整个人被英昙从后面紧紧搂住。
“别生气,让我抱一下,我不会乱动,就这样一下子就好了。”他的声音吐在她耳际。
管萌萌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他的拥抱强势而霸道,不知道为什么,她喜欢起这样的温暖,那些该拒绝还是要接纳的念头闪电般飘过她的脑海,她闭上了眼睛,选择全部忽略。
第7章(1)
回到饭店,想倒头大睡,可是尴尬的问题来了。
一张大床,两个人。管萌萌瞪着柔软舒适的床,不禁有些头痛,白天为什么不坚持订两间房呢?现在才在这里头痛。
下一秒,她抱着被子就要去睡沙发。
基本上,她不像某些女生会很理所当然的觉得,女生和男生出去,花费开支就该是男方出,以此类推,床嘛,男生也应该让给女生睡。
开车的人是英昙,付房钱的人也是英昙,今天所有的花费都是他出,一想到他长手长脚的样子,要是让他睡贵妃榻,单用想像的,就知道不会舒服。
至于她,她可以上车再睡,一个晚上不睡床,并不会影响什么,所以为什么一夜好眠不能让给他?
“你抱着被子在等我睡觉吗?”浴室的门打开,在里头泡了半天按摩浴缸的男人腰际系着一条浴巾,毫不避讳的走出来。
管萌萌一下子眼花,青春的肉体啊,太犯规了,那六块肌完美的胸腹,赤裸又带着水气的上半身,湿湿的头发往后抹,凸显出他立体的五官,她的眼睛往下梭巡,他的腿没有毛茸茸的腿毛,干干净净,指甲也修剪得圆润整齐,这男人把天生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她捣住眼睛,不是矫情,是再继续看下去,她会冲动。
至于冲动什么?
她很羞耻的承认,她想把他扑上床。
“大家都早点睡吧。”闪闪闪,眼不见为净,他那春光灿烂的肉体差点引诱她沦陷,吼,下次一定要纠正他,不可以随随便便赤身露体,哼,暴露狂!
“你要去哪里?”他的声音佣懒。
“床给你睡,我睡那边。”不看他、不看他,看了会长针眼。
不料,他转到她跟前,“要睡也是我睡,哪轮得到你。”起码的绅士礼节他还有好不好。“不过,这是五星级饭店,我们来都来了,居然非要有一个不能在床上睡,这钱花得好不值。”
她绕过他,“别争,重要的是养足精神,早上精神抖擞,我们的假期只剩下一天。”
“你信不过我吗?”
“我是信不过自己好不好。”她唾弃自己,好想一头栽进棉被里不要见人了。
英昙有棱有角的唇露出像小狐狸偷到上等好肉的笑痕,就连眼睛也因为太过的笑意皱出两抹不明显的鱼尾纹。
“看在你难得说实话的分上,我们就各退一步好了。”他一把抱起她,在她的惊呼里,把话说完。“我们都累了,什么都不要想的各睡各的觉,你瞧,我聪明吧?”
第二天,她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但是,清晨醒来的她唯一的念头就是——千万不要相信男人的话。
他们起初的确是各睡各的,各自抱一床棉被,各自的枕头,各据床的一侧,很好,就只差没学梁山伯、祝英台中间放瓶水了。
只是……现在某男人一条腿压在她腿上,长臂占有的搂着她的腰,难怪她一醒来就觉得身上被什么重压着,动弹不得。
她想抽身,但抬起头来,睁大眼的发现,她的眼瞳对准的是一堵弹性佳又富有看头的胸膛,更令她脸红的是自己的头枕在人家胳臂上,两只手还勾着对方的颈脖,这不只三贴,简直是麻花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