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航!
陶陶惊慌的看着他,而他也正死死盯着她,意识到自己正被骆原城搂着肩膀,她慌张的后退了一些,离开骆原城的手臂。
“你怎么在这里?你们……怎么都来了?”陶陶口干舌燥地问,她别开视线,不敢跟钟航的眸光接触。
她原本打算从医院离开再尽速赶回公寓等他的,而且昨晚他们通话时,她也不知道自己会来医院探望老师……
“钟董事长在家里昏倒,医生说是轻微脑溢血,现在在动手术。”钟珂简单的说明。
陶陶紧张的润了润嘴唇。“这样啊……”
她不知道钟董事长从东京回来了,钟航没跟她说,可能是在钟航出差的这段时间回来的。
“你呢?”钟珂扬起眉梢,眼珠子微微转动。“跟骆律师来这里是?”
“我们来探病,大学社团的老师,癌症末期。”骆原城见陶陶局促不安便主动说明。
陶陶感觉钟航母亲目光不善的在盯着她看,而钟航……噢!她根本没勇气看钟航是什么眼神,他一定气炸了。
“可能有人不认识她,我就简单介绍一下了。”钟珂匆匆介绍道:“这位是哈甜志的职员陶陶,旁边是她的男朋友骆原城律师,骆律师目前跟我们同栋办公大楼执业,就在我们楼下十一楼。”
男朋友?!什么男朋友?
陶陶惊慌失措的看着钟珂,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介绍,她身边的骆原城却简单有礼地跟众人点点头,一副他真的是她男朋友的模样。
而钟航呢?自始至终他的表情都没变过,现在更冷了。
“男朋友吗?”何秀真轻蔑的眯起了眼。
钟航母亲的眼神让陶陶心慌不已。她得开口说些什么,她必须解释,不然他们真会以为骆原城是她的男朋友……
“钟大富的家属请过来!”
手术室的门开了,没人再理会陶陶,钟家全体聚集到执刀医生的面前听他交代手术经过。
“是紧急手术,前面请让路!”
“二号手术房准备!”
五、六个医护人员推着病床匆匆而过,陶陶看到病床上的伤员血肉模糊,整个人像被辗过似的,不由得一阵腿软,作呕了起来。
“老天!不要看了。”骆原城连忙扶住她,把她带往电梯。“在这里也帮不上忙,我们先走吧!”
陶陶吓傻了,又心慌意乱,没多想就被他带着走。
地下三楼到了,电梯门打开,骆原城扶着她走出去,接着他到自动缴费机前排队,陶陶则靠着墙休息。
她拿出手机来看,钟航没有传讯息给她,她想打给他,又不知道时机对吗,他们可能还在听医生讲话……
“快点!”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小学生从停车场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高瘦的青少年。
陶陶惊讶的看着那行色匆匆的女人。“于姊!”
“陶陶!”于若佳停了下来,两个人同样都很惊讶。“你怎么在这里?来看病吗?”
“我来探病。”陶陶看着于若佳手里牵着的小学生,她在店里见过好几次,是于若佳的儿子。
看到陶陶的眼光,于若佳匆匆指指身后的青少年。“对了,这是我大儿子,你没见过,不过现在没时间介绍给你认识,改天再见吧,我有家人在动手术,得马上上去……”
自己好像妨碍到于若佳了,陶陶飞快地催促,“那你快走吧!改天见!”
怎么那么巧,都聚到医院来了,还有她又要怎么让钟航消气啊?!
钟航没有回公寓,也联络不上他,陶陶备受煎熬,直到凌晨四点半才累极倦极的睡着,隔天无精打采的进办公室。
彩心把一杯浓咖啡递给她。“钟珂说今天不进办公室了,钟董事长半夜又开了一次刀,情况不太好。”
陶陶叹了口气。“我也联络不上钟航。”
“应该都在医院吧,那里不方便一直接手机,你就体谅一下,他会找时间跟你联络的。”彩心啜了口咖啡。“听钟珂说,钟航昨晚一下飞机就赶去医院,搞不好连行李都还没整理呢!”
“其实,昨晚我也去了医院……”陶陶沮丧地把昨晚发生的男朋友事件和盘托出。
听完,彩心咽了口口水,喃喃道:“钟珂说你们在交往,骆原城还扶着你……我的天呐,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种刺激?钟航一定气炸了。”
“我知道。”陶陶懊恼地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走掉,我应该留在那里把误会解释清楚才对。”到了停车场时她就后悔了,但那时候回去时机也不对。
彩心安慰道:“应该是吓到了吧,你也不要太沮丧了,反正又不是事实,误会总会解开的。”
陶陶叹气。“但愿如此。”
彩心话锋一转。“不过,骆律师自己也知道并没有在跟你交往,他为什么没在第一时间澄清?他又不像你那么口拙,他是律师耶,应该辩才无碍,他默认又是什么意思?”
陶陶侧着头,深思了一下。“我也对这一点很不解,只要他告诉大家,我跟他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就好了,可是他偏偏什么也没说。”
彩心摇着头。“我不喜欢那个人,太狡诈了,做事一点都不光明磊落。”
陶陶默然不语。
昨晚上车后,她质问过他,他却说他根本没听见钟珂在说什么,不是默认。
“而且钟珂又为什么会认为你跟骆律师在一起了?”彩心又问。
“关于这一点,我也是一头雾水。”陶陶想到当时的情况还心有余悸。“钟珂在那种场合忽然那么说,让我措手不及,而且一抬眼就看见钟航母亲的眼神……她不知道把我想成什么样的女人了。”
彩心薄弱地安慰道:“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多想也于事无补,还是等联络上钟航再说吧!”
中午,骆原城又准时出现了,照例提着四个餐盒,陶陶原本要婉转的请他不要再来跟她们一起用午餐了,却被他右脸颊长长的伤痕吓了一跳,彩心也因而赶忙招呼他坐下。
“怎么回事?”陶陶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痕,从眼下一直到下巴,虽然不深,但看着就是骇人。
骆原城苦笑道:“昨天我打赢了官司,对方的当事人判赔六百五十万,他心生不满,早上埋伏在大楼外突袭我,我在错愕之下让他划了一刀,幸好警卫及时发现阻止,也报警处理了。”
“原来当律师还有这种风险啊,太可怕了。”彩心咋舌道:“怎么没去医院处理伤口?”
“早上有场官司,没时间去医院,只简单的止血便去开庭了。”
陶陶皱眉。“那官司结束后呢?有时间去买便当来这却不去医院包扎?”
骆原城笑了笑。“我见伤痕并不深,也凝血了,就懒得去包扎了,情愿来这里讨杯咖啡喝,说不定这样好得比较快。”
“哪有这种事?会留下疤痕的!”彩心啧声摇头。“亏你长得一表人才,居然这么不在意自己的外表,真是令人意外。”
陶陶默默取了医药箱来。“我帮你消毒,擦些消炎药膏再贴上防水OK绷。”
彩心好笑地问:“哪有这么长的OK绷?”
她也觉得好笑。“只好贴两张了。”
彩心站了起来。“我去煮咖啡。”
陶陶细心地帮骆原城消毒,他似乎完全不在意刺痛,眼睛闪闪发光。“怎么没戴上戒指?尺寸不合吗?”
她莫名其妙的问:“什么戒指?”
这时,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两人暂时不说了,彩心从茶水间端着一壶咖啡走出来,就眼尖的看到钟航推门而入,她想警告陶陶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