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解释?」见她只顾着发愣,迟迟没有回答,乔以森心里更不悦了,他一把勾住她的腰,猛地扯过她,「不跟我说这个孩子到底是谁吗?」
「你别逼她,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妈不想跟你说话吗?」骆承渊看不过他咄咄逼人的态度,忍不住跳出来替她说话。
「行,我不逼她,那我们现在就问问『你妈』,看她是要留在这里陪你,还是跟我下楼把事情谈清楚。」他转头看向她,威胁似地微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开口问她道:「你说呢,唐筱?」
因有把柄落在他手上,唐筱逼于无奈只好顺着他的意,咬着下唇艰难地向骆承渊歉然道:「小渊,我、我跟他是真的有事要谈,我们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你别担心,这事……你别跟隽哥说啊。」
之后,她反手拉着乔以森匆匆下楼走了,惹得骆承渊在自家门口生气得直跳脚。
「妈、妈……」无论他怎么叫唤,他们人已消失在公寓楼梯转角处,看样子是不会回来了。
骆承渊不禁气愤地恨恨跺了几下脚,没办法,看来只好等她晚点回来,再问问她那个嚣张又傲慢的男人到底是谁了。
一路拉着乔以森飞奔下楼,直到出了楼下公寓大门,确定骆承渊没有跟来,唐筱才拍抚着因急遽奔跑而不断喘气的胸口,松手放开了他。
「真是没想到,一年没见,你竟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了。」乔以森站在一旁,环臂冷眼瞅着她,讽刺的开口道:「我很好奇,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呢,唐筱?」
直到她平复了紊乱的气息,才有机会向他解释,「你误会了,小渊他并不是我的儿子,方才他那样只是胡乱喊着玩的。」
但这样虚弱无力的解释,却不被他所接纳采信。
「胡乱喊着玩?」他轻嗤了一声,迈开步伐一步步将她逼到公寓门旁墙角,「那么,解释清楚那孩子到底是谁?」
为什么原该她独身一人居住的屋子会突然有个陌生孩子出现,还喊她妈?!
被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逼问,唐筱也不耐烦了,她豁出去似地拨开他撑在墙上禁锢自己的手臂,怒声朝他喊道:「你想知道是不是?好!我告诉你,他是我死去男友的弟弟,在我男友出车祸死掉后我收养了他,我们两个可怜人住在一起互相依偎做伴,这样行不行?!:」得到答案的他满意了吗?高兴了吗?可以别再逼她了吗?
乔以森闻言,顿时沉默了。
之前属下送来她真实身分的调查报告里,曾写到她与他一样都有个死去的恋人,没想到她竟会收养了恋人同父异母的弟弟,让他和她住在一起。
于是,他没再接着追问,径自戴上了墨镜,转身走向停在公寓旁的黑色跑车,替她打开了副驾驶座车门。
「上车,我带你去看那幅要修的画。」他伫立在车门旁唤她上车,欲带她到收藏卡洛斯特.J秘画的地方去看画的情形。
唐筱咬唇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按照他的话,听话地上了车。
第7章(2)
而后,他开车载她来到了一间外观气派,离她家不过半个小时车程,目前正在整修中的豪华大宅。
一进去,唐筱观看四周环境,愕然发现整栋空旷的大宅里只有他们两人。
「这里是……」
「是我新买下,尚未装潢好的新宅。」他摘下墨镜,将车钥匙随意往大厅桌上一丢,如此对她说道。
「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要看画吗?」她忍不住防备地盯着他,彷佛害怕他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的模样。
见状,他朝她轻挑起了眉,「那么宝贵的名画,你以为我会随随便便放在饭店那么多人进出又不保险的地方吗?当然是要放在一个别人意想不到的安全地方啊,跟我来!」
他领着她到了二楼一间书房,然后在一面隐藏门前,用指纹感应开启了藏画的密室大门,门开启之后,他转过头讽刺地对她道:「这次除非有人剁了我的手指感应通过这扇大门,否则恐怕没有人可以将画再从我这里偷走了。」
话里的意思,唐筱听得非常清楚明白,是在讥讽挖苦她当初利用他感情盗走画的事,她不禁想为当时自己所做的事解释。
「其实,乔以森,我——」但还没说完,却被他给打断了。
「嘘,」他伸指堵住了她的唇,「不需要说那么多,这并不是今天我们来这儿的重点。」
他带着她进入密室,来到了那幅待修的卡洛斯特.J秘画面前,「你只要告诉我,修好它需要多久时间就好。」
见他不愿与她谈过去的事,唐筱只好闭上嘴,蹲下身慢慢仔细检查起那幅画作毁损的情况。
「因年代久远加上保存不当,画作表面有发霉脱色的情形,但幸亏整幅画作未有大处破损,如果快的话约莫一个月左右吧,慢的话则需要两个月。」检查完毕,她向他报告预计所需的修复时间。
「很好,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修复?」
「我得先将我手上的案子结束,大概一星期后吧。」她略思索了一下手上那几幅几乎已修复完成,只需稍稍润补的画作,还有手头上原本答应要接,如今可能要推掉的案子,这么跟他说道。
「那么,明天起我会让人先赶工将地下室的油画修复室完成,一个星期后,你便每天到这里来帮我修复这幅画。」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跟在他的身后步出了密室,「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就在她预备转身下楼,自行叫车离开时,乔以森却突然开口唤住了她。
「怎么?这么急着想走,难得见面,连陪我这个『旧情人』吃一顿饭都没空吗?」他阻止她离去,并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近她。
「可是小渊还在家里等我,我答应他要尽快回去。」她咬着下唇,刻意拿骆承渊当借口,就是不愿留下与他在这无人的华宅单独相处。
「只是顿饭,耽搁不了多久时间,还是你怕孤男寡女,我会对你做些什么吗?」
他靠近她耳边,暧昧地轻吐着气说出这些充满挑逗意思的话。
「不是……」唐莜微微红了脸,下意识地撇开头,避开他吐在自己敏感脖颈处的火热呼吸气息,「好吧,我留下就是了。」
最后,她还是拗不过他的意思,答应留下与他用餐。
于是,乔以森拨电话给人在饭店的乔瑟夫,命他派人送餐点过来,其中当然也包括了他爱喝的那款红酒。
在楼下进餐过程中,他像极温柔的情人,极尽绅士地对待她,他为她拉椅、铺餐巾,甚至主动起身倒酒给她。
但她只是盯着他递来的那杯晃荡着美丽色泽的红酒,迟迟没有接过,因为她认出,他所倒的那瓶酒正是当年她下药迷昏他的同款红酒。
似乎是看出她心里所想的,乔以森嘲弄的扬起唇,将那杯红酒轻轻搁放到她面前,然后才缓慢地启唇道:「放心,这酒里头没下药,我不像某些人可以狠心对自己心爱的人做出下药这种事来。」
被他用话这么一刺,她心里蓦地一痛,张了张嘴却无力为自己曾经犯的过错辩解,最终只能将内心所有苦涩煎熬,化为一句抱歉。
「抱歉,我知道我那时那么做一定伤了你的心,但当年我那么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不过是想为死去的阿骆查出死亡真相罢了,真的无意要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