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星期五。”一个助理回答。
“跟Sandy说推掉我这一、两个星期的应酬。”戈仲杰交代下去。
“是的”
“还有陈先生那件监护权的官司,试试看有没有私下和解的可能。”这个陈先生可是大人物,所以即使只是争个监护权,也闹得满城风雨。
“我会去和对方谈。”
“再跟Sandy: ……”戈钟杰继续交代着,突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有个女人闯了进来。
以戈仲杰身为律师的直觉,他谨慎的看着这名穿着一身粉嫩颜色的美丽女人,她有着一头又直又长的发,瓜子般的脸,大大的眼、浓浓的眉,看起来有个性而且十分俏丽,虽谈不上国色天香,不过也是个高过标准的美女级人物。
不知道这名女子为什么闯进来? 更不知道Sandy为什么放她进来? 因为她的“门禁”一向很严,但这女人却能进到会议室。
“你……”
“仲杰,你怎么这么狠,”牛莜如冲到他面前,然后开始落泪,愤怒的嘶吼,伸出手去扯他的手臂。“这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能这么不闻不问呢?”
“你在说什么?”戈仲杰既不惊慌也不失措,他只是扬着眉,冷冷的问她。
此时会议室里静得连一根针掉落都听得见,戈仲杰的助理们没有人敢吭一声,他们都保持着一张扑克脸,想看看老板会怎么解决。
“我绝不拿掉小孩!”牛莜如泪眼朦胧。“我不堕胎!说什么我都要留下孩子!”
文仲杰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一向以临危不乱、冷静自持著称的他,是不会自乱阵脚的,于是他拿开她抓着他手臂的手,缓缓的站起身。
她本来就知道戈仲杰很高,因为她曾在电视上看过他把那些采访记者全都比了下去,可是当他真正站在她面前时,她才知道他真的是非常高,给人一股压迫感。而且比电视上看到的更加英挺、更加有型。
“你确定你没找错人?”戈仲杰的声音恍若丧钟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你……居然说这种活!”牛莜如大声哭喊,她实在佩服自己的演技,认为自己非常有天份,她不该当什么专栏作家,该去当演员的。“在你那么……那么粗暴的‘利用’了我的身体之后,居然翻脸不认帐,你、你真没良心!”
“我根本不认识你。”咬着牙迸出一句,戈仲杰虽然青筋直冒,但仍未失控。
“你……不认识我!”
“我现在才第一次见到你!”
“你……戈仲杰,你该下第一百层地狱,十八层对你来说根本不够!”牛莜如继续破口大骂。“我居然笨到相信你!”
“这是什么整人游戏吗?”戈仲杰突然问,他知道这种事目前很流行,但他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敢整他,于是他着向助理们。“你们……”
所有的助理们立刻不约而同的猛摇头。
“你不要扯上别人!”牛莜如又吼。“你不必模糊焦点,大丈夫敢做敢当!”
“但我什么都没有做!”他低吼。
“你到这一刻还这么没有担当……”她轻泣。
“你……不是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吧?”戈仲杰推测,他知道在目前的社会中有很多不定时炸弹,生活压力大使得许多人反常、崩溃、精神分裂,如果不会适度减压,疯子会更多。
牛莜如差一点就笑出来,但是她咬着唇,不想在这一刻功亏一贯。
“你……”她止住了泪,一脸悲哀、心碎的神情。“在床上时,你说我是性感女神,一下了床,我有了你的孩子,你却当我是……神经病。”
“我没有当你是什么性感女神!”戈仲杰一脸的嫌恶,不知道自己今天是走什么霉运。
“那么你承认和我上过床了?我……”
“我设有!”他打断她的话。
“你有!”
“如果我和你上过床,我确信我不会忘记的。”戈仲杰把她从头看到脚,再由脚看到头。“我确信自己连你的一根头发都没有碰过。”
“你……”牛莜如摆出“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她的身子不断颤抖,一到快要不能承受打击的模样。“你可以不认我,但是我肚子里的孩子……”
“多大了?”他突然一副冷静的模样问。
牛莜如怔了一下。
“回答不出来吗?”戈仲杰露出了他今天的第一个微笑,然后趁胜追击。“还是要再‘算’一下?”
“你怀疑我?!”
“你的肚子太平了,一点也不像是怀孕的样子。”
“两个月!”牛莜如吼道。
“两个月?”戈钟杰的目光更加严厉“那么请问一下,我们是在哪里发生关系的?又发生了几次?”
“你居然这么羞辱我!”
“是你羞辱你自己!”
“好!”她一副她愿意自己负责的坚决模样。“我认栽了!我……我自己会独力抚养这个孩子,我们不需要你!”
“你……”他哑口无言。
“我只希望你不要后悔你的决定。”
“你这个疯婆子!”
“再见了!”留下这诀别的一句话,牛莜如沉痛的转身,在众人面前又流了不少眼泪,她知道自己已经整到戈仲杰,然后她低着头走出会议室。
这感觉——
好过瘾!
*
本来并不想追出去的,但是当允件杰发现助理们都以一种不以为然而且指责的目光望向他时,他不得不采取一点行动。
他不能再不当一回事,否则他以后要怎么带这些人?
带着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他追了出去,在她进电梯之前拦住她,并二话不说的把她拉到楼梯间,也不管她是不是曾出声抗议,反正他全不在乎。
“你土匪啊?”没有刚刚在会议室里的悲伤、愤慨,这会的牛莜如有着女人该有的甜美和娇柔,她微皱着眉头抗议。
放开她后,戈仲杰此刻的眼神比在质询证人时还要冷酷,他瞪着她,一副已经准备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
“我想我至少该知道一下你的名字。”他眯着眼道。
牛莜如不敢说,因为她亦小有知名度。
虽然她不回答,但是戈仲杰对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他又无法明确的说出自己曾在什么地方看过她,他只知道自己不喝酒,更不可能醉到曾和女人上过床却毫无印象。
“有这么神秘吗?”他又通问。
“你……自己知道。”她应付的说。
“我不知道!”戈仲杰的目光像一块烧热的铁,随时可以把人灼伤。“你最好讲清楚,否则我可以告到你身败名裂。”
如果他是存心想要吓她,那么是奏效了,因为牛莜如这会猛打寒回,肩膀也僵硬无比。
“说啊!”他平静的声音比吼叫更令人害怕。
“莜如。”她缓缓吐出两个字。
“没有姓?”
“就是莜如。她固执的应道。
“就是莜如?”戈仲杰厌恶的重覆。“刚刚我好像听到有人说做人要敢做敢当?”
早知道就应该答应学姐,就算屋外下着两,就算她再无聊,还是有很多事可以做,她可以去逛百货公司、看电影,甚至可以和学姐去喝下午茶,但是她却跑来捉弄他,她真是七月半的鸭子,一点也不知死活。
她刁钻的问:“那你想怎么样嘛?”
“这是我要问你的。”
“但我已经说我要独力抚养孩子……”
“没有孩子。”戈仲杰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不要逼我带你上妇产科检查。”
“你……”牛莜如一愣。
“我正巧有一些客户是妇产科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