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个局商在上的贵公子看不上她这样的野丫头。
紫燕也认同齐爷不是登徒子,然而,他对姑娘心怀不轨也是事实。拉开主子的手,她不厌其烦的重申道:“姑娘还是小心一点。”
“好好好,我会小心,若是他敢动我一根寒毛,我就一脚踢扁他!”
为了证明自个儿不是随便说说,沈云锦举起右脚踹了出去,紫燕见了两眼暴凸。
“姑娘!”
沈云锦不好意思的笑笑,“别紧张,我只是想表达自己不会傻傻的被他牵着鼻子走,你家姑娘可是千金之躯,当然不会做出如此粗鄙的举动。”
姑娘刚刚不就做出这样的举动吗?紫燕决定不浪费口舌在这上头,这会儿姑娘答应自己,事到临头的时候她什么都忘了,全凭感情用事。
“姑娘要时时记住自个儿是千金之躯前面那句就够了,干么还补上后面那一句?沈云锦没好气的撇了撇嘴,“你就不能对你家姑娘有点信心吗?我看起来是那么笨的人吗?”
“姑娘是聪明人,可是夫人常说,聪明人往往被聪明误。”
半晌,沈云锦闷闷的挤出一句,“这句话你记得可真清楚。”
“夫人的话对姑娘最管用了。”
沈云锦乖乖闭上嘴巴,说真格的,有时候她挺怕这个丫头,对于坚持的事,她的固执程度远远在她之上。
第五章 来庆丰的目的(1)
当沈云锦看着容锦阁掌柜送来的资料,周皓平也正看着临掌柜送来的资料,还特别挑出庆丰知府那一本册子,看了一遍又一遍。
“你听听,这可有趣了,张毅山竟然是个惧内的,后宅连个小妾都没有。”
周皓平不懂八卦这个词,但很显然他看这种资料的心态与沈云锦相同。
齐明聿正拉着齐白下棋。对周皓平手上的资料,他没多大兴趣,因为齐凛和齐越闲着时还是会四处吃吃喝喝,他掌握的消息不见得少于陈掌柜送来的资料,只是没想到会听到如此有意思的消息。
“惧内?”他放下手上的棋子,抬头看着周暗平。
“是啊,难以相信,我看他是个有魄力的,庆丰府在他治理下百业兴隆。”
齐明聿轻扯了一下唇角,不以为然的道:“我爹连个通房都没有,可是上了战场,他是最狠的。还有,六爷也没有小妾,难道六爷认为自个儿没魄力吗?”
顿了一下,周皓平干笑了几声,赶紧改口,“惧内是惧内,魄力是魄力。”
齐明聿命齐白将棋盘收好,接下何升机警的送过来的茶盏,细细品尝,不疾不徐的道:“说吧,那一位让我来这儿的原因是什么?”
“嗄?”
齐明聿斜睨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个傻的,六爷三番两次暗示,我还会看不出来六爷的目的何在吗?”
其实他早就察觉到周皓平的话很喜欢绕着庆丰知府打转,再从他先前露出来的口风,稍彻琢磨一下他就猜到怎么回事了,不过他不急,就等安王自个儿开口,可是这位王爷显然得了皇令,必须等他先开口,既然如此,他也不好继续装咙作哑,看王爷绞尽脑汁地引他开口,也是很累人的。
虽然皇兄很确定齐明聿一定会察觉到自个儿被算计了,可是这些日子他每每暗示,这个小子一点反应也没有,急得他真想开口骂一声“笨蛋”,没想到人家早有察觉,不过是想让他自己开口。
周皓平傻笑的搔了搔头,“没错,皇兄知道你不愿意娶他的女儿,故意装模作样地误导你,想要逼你闹点什么事,以便寻机将你扔到我这儿来,果然,你就在妓馆上演了一出掐花魁的戏码。”
“重点,那一位要我来这儿的目的周皓平的神情转为严肃,“这事说起来巧合,今年年初我在庆丰意外瞧见一个人——我二皇兄瑞王。”
“六爷确定见到的是活人,不是死人周皓平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他还有心情说笑?!虽然他那张脸还是没表情。
“我是指,六爷见到的当然是活人,可是,真的是六爷以为的该死掉的人?这么多年了,六爷如何能够认出一个死人?”齐明聿不过是提出合理的怀疑,死人比活人更容易教人造忘,六爷是如何认出来,又是如何确定?
为左耳的胎记,二皇兄左耳有块很明显的胎记,一般人会想方设法隐藏,他偏偏喜欢戴耳铛。”
“原来如此。”
“当初瑞王府被一把火烧得面目全非,世人皆以为是父皇暗中痛下杀手,不想留下这个逆子,可是清楚内幕的人都知道,当时父皇已经病入膏肓,经常陷入昏迷,哪有心思下这种指示,更别说父皇还当着左右丞相面前要求大皇兄善待二皇兄。
所以,我们肯定瑞王府的那把火是自导自演,是为了让二皇兄脱身离京。”
齐明聿没有怀疑的点点头,先皇确实做不来杀了骨肉这种事,而当今皇上不是笨蛋,犯不着在那个时间点做出这样的事“那一位应该暗中找寻瑞王的下落吧?”
“这是当然,大皇兄继位之后,我们也没放弃寻找二皇兄的下落,可是一无所获,因此我们猜想二皇兄去了南吴。”
“天髙皇帝远,那儿最适含藏身吗“不是,南吴的太后和宜妃是金兰之交。”
南吴的太后原是大周宗室之女,因为南吴请求联姻,先皇便从宗室之中挑了一个姑娘封了公主,送去南吴和亲,而宜妃是瑞王的生母。
“那一位让六爷守在庆丰盯着南吴,目的是为了瑞王?”齐明聿一直不解皇上为何将安王放在庆丰府,安王不是将才,也不是谋士,安王唯一的优点是令人安心,如今终于明白了,能够认出瑞王的人也只有自个儿的兄弟。
周皓平点头道:“皇兄确实有此用意。当初父皇为了保住二皇兄,掩盖二皇兄谋逆之事,并未大肆追杀附逆二皇兄的党羽。虽然皇兄继位之后,拨除不少二皇兄的人,不过这只是我们掌握到的名单,还有隐藏在暗处的名单。皇兄为了阻止二皇兄联络这些人兴风作浪,因此安排我守在庆丰盯着南吴。”
“若是六爷真的没有错看,瑞王胆敢在庆丰行走,就表示他在庆丰有所依杖,因此六爷怀疑张毅山是瑞王的人。”
“庆丰紧邻南吴,这儿的官都是皇兄再三查过才派来的。”换言之,不能保证清廉,至少可以保证与瑞王没有关系。
“可是,六爷还是怀疑张毅山。”要不为何一直揪着人家不放?
“二皇兄经过乔装,又过了那么多年,张毅山不识他不奇怪,只是若没有倚仗,二皇兄不会肆无忌惮在大周的土地上开玉石铺子。”
“玉石铺子?”
“那是一间很小的铺子,我无意间发现的,那儿的玉石都是最顶尖的,我起了好奇心,仔细一查,发现有南吴商人的影子,子是每隔十日左右去一趟,因此发现二皇兄的行踪。”齐明聿明白了,“若说他没有跟官府勾结,不至于有胆子在这儿开玉石铺子。”
“正是如此,所以张毅山无论是否知道二皇兄的存在,他在此事上头只怕难以撇得一干二净。”
没错,即便张毅山与瑞王一点关系也没有,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有包庇之嫌。
齐明聿细细琢磨一番,道:“六爷想必一直派人盯着玉石铺子吧?”
“我不敢盯得太紧了,只是安排暗卫一段时日上玉石铺子附近转转,可是如今进出那儿的连个南吴商贯也没有,二皇兄的线索可以说是完全断了。”周皓平忍不住苦笑,发现二皇兄时,他以为自个儿不露痕迹,看来早就落入二皇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