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李雨芬说的应该没错,公司这段时间完全没案子可接,初子御的办公桌才会干净到连一张纸都没有,更别说设计图或企划档案了。
“你要跟我说什么?”目光从干净的办公桌面移至初子御的身影,他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
“瑶瑶,你已经看见了,公司暂时是经营不下去了,但资金上绝对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你从哪里获得我在金钱上周转不灵的想法,但我可以当面跟你确定,我不需要你拿宣家的钱出来帮忙,我可以自己撑过去。”
“是欧阳力齐告诉我的,他是你的好朋友,不可能不知道你的状况。”宣郡瑶却不想再启无谓的坚持,只要能替他度过难关,就算拿出她继承的所有财产都愿意。
“我不知道他为何这么说,但我真的没有资金上的困难。”初子御叹气的从外套口袋取出两本存折,走到她面前,把两本存折都翻开给她看。
“这……”上头的金额虽然算不上钜款,但两本加起来近一千万的现金也是不小的数目了。
“这些年来我把公司赚来的钱都做了投资,幸运的获利良多,所以就算现在公司无法经营,就算得付员工遣散费也不成问题。”过不去的是公司的经营,只要杨云舒一日不出面澄清,继续胡乱放话,他的公司就一天经营不下去,不会有人敢找他设计案子。
但这情况他不会再继续忍下去了,他已经给过杨云舒机会,是她执迷不悟继续报复,现在既然张祺东都已经报警处理,他便不会再给杨云舒继续诋毁他和公司名誉的机会,从现在开始他将正面迎战。
必要时,他会拿出证据跟警方澄清一切并反告杨云舒毁谤、要求赔偿。
“原来欧阳力齐骗我。”原来是被骗了。知道他没有资金问题当然很好,但公司无法营运下去的话,再多钱也只能坐吃山空啊!“御,上一次我贸然找堂叔出面帮你把报导压下来,没事先跟你商量是我的错,但这一次我一切依你,我再找堂叔出面帮你召开记者会或登报澄清——”
“瑶瑶,你还不懂吗?我不想把你扯进来,不想把宣家扯进来,这是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不必靠宣家帮忙。”资金上他是真的没问题,就算有,他也不可能拿宣家的钱。
这是他的坚持,就像她当初坚持他不能拥有宣氏股份一样,那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质,想要长久走下去,就必须各自有所坚持。
一旦松懈了彼此的坚持,他们的关系极可能会轻易就出现裂痕。
“为什么不?就因为我坚持不让你继承宣氏集团的股份,所以你要跟我划清界线,就是不肯接受我的帮忙?”只要让堂叔出面,做好周详的计划进行澄清,一切问题将迎刃而解啊!“御,你这是还在气我吗?我以为我们已经和好,我以为我们之间应该不要有任何的隐瞒和计较了。”
为什么他要将她推开?他们之间本来就必须互相扶持互相帮忙,可他这样冷漠的隐瞒事情真相,在她知情后还拒绝她的帮忙,他心里到底有没有她?
“就是因为不想让我们的关系生变,所以我坚持这件事我自己来解决。”他的想法跟她不同,他们的恋情因为扯上宣家的人和金钱曾经破碎过一次,这一次,他更要小心翼翼的维护。
“我不懂……”心思单纯的她真的想不通。
她抓着皮包在办公室内走来走去,心思混乱又纠结。
“有一天你会懂的。”此刻就算他解释,她也不见得听得进去。“瑶瑶,听我的话,你暂时回温哥华去好吗?”
她的脚步蓦地停住,惊愕的回头瞪着他。“你说什么?你刚刚说……要我回温哥华去?为什么要赶我走?”
先是不肯接受她的帮忙协助,现在又要把她赶离台湾?
宣郡瑶混乱的脑子简直是瞬间炸开了。
“瑶瑶,我是希望你回去温哥华避避风头,不是赶你走。”他头痛的解释。
“我需要避什么风头?你这理由未免太过牵强,初子御,你是不是后悔跟我在一起了?因为我你才会被杨云舒陷害,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公司也营运不下去,所以你把所有的罪过算到我头上来,你后悔了对不对?”
“不是……”他无奈又失望的否认。
在张祺东坚持报警之后,警察一定会查到杨云舒,他是担心杨云舒一气之下找她麻烦,杨云舒不是好对付的人,总是要防着点。
现在他得处理公司的事,无法顾及到她的安危,才会提议让她暂时离开台湾。
“你明明就是要赶我走。”她听不进他的否认,再也待不下去,心碎的转身冲出办公室。“好,走就走!我不会厚着脸皮赖在你身边!”
宣郡瑶冲出办公室,站在门外的张祺东险险侧身闪过,才没跟她撞个正着。
“瑶瑶——”初子御大步走出想要追过去。
张祺东却挡住初子御。“欸~~女人很番的,你现在追上去也没用啦,还是等她自己想通吧!”
站在外面很久,把办公室里头的对话通通听得很清楚的张祺东,用着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对初子御说话。
初子御担心她,还是想追下楼去。“我得看她上车离开才能安心。”
“好~~好,去吧!快去快回,我有个好消息跟你说!”张祺东这才把健壮的身躯闪开。
初子御下楼追出了公司,正巧看见宣郡瑶搭上一部计程车。
看着她平安搭车离开,初子御这才稍稍放了心。
第10章(1)
三个月后强烈寒流来袭,今晚的低温是七度,淡水八里地区因为下起大雨来,入夜后甚至更冷了一些。
初子御打开大门走进屋内按开了灯,漆黑的屋子瞬间一片明亮。
屋子亮了,但每天下班回家面对一室空荡荡,初子御的心感觉像被掏空一样空虚又孤寂,并没有因为明亮温暖的灯光而得到些微的抚慰。
这段时间他好想念宣郡瑶,但却不能把她留在身边。
他独自面对一个人的寂寞,独自处理公司的事情,也独自面对杨云舒疯狂的报复举动。
但至少他让宣郡瑶离开台湾是对的,因为在张祺东报警之后几天,警方很快就锁定教唆者是杨云舒的同居人张文厚,原来张文厚有黑道背景,才有办法找来黑道人士砸他的公司:但那些人都只是小咖而已,被警方逮捕后吓得马上供出教唆者,杨云舒跟张文厚因为警方以握有人证物证被列入通缉。
张文厚担心被抓,竟然带着妻子逃到大陆去了,独留已经怀有身孕的杨云舒在台湾。而当警方正积极地找着杨云舒时,她竟然跑到他的住处躲在楼梯间,那晚他回家时,她拿着刀子要刺他,若不是他及时闪过把杨云舒捉住,他恐怕早就受重伤了。
当警察赶到后,初子御将杨云舒交给警方带走,手腕上拷的杨云舒在看守所待了一夜,接到通知的杨家父母紧急从加拿大飞来台湾,杨云舒面对养育她长大、一直对她寄予厚望的父母,突然间觉悟了一样痛哭失声,眼里的疯狂慢慢褪去,被懊悔给取代。在父母的陪同下,她把所有报复的计划全都招供,也承认当初的不实报导是她乱编恶意毁谤他。
经过这些风风雨雨,事情终于结束了,在杨云舒承认一切的当天下午,初子御和张祺东一起开了记者会,主动将整个诋毁公司名誉的不实事件做翔实的澄清,更一一提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另外还有公司的老客户前来支援,记者会圆满结束,初子御顺利挽回了公司和个人名誉,并宣布公司即日起将重新营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