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觉不对劲,连忙走进去,看到客厅一片凌乱,她真的吓到了。
餐桌倒了,椅脚断了,花瓶破了,水壶也破了,地上都是碎玻璃,墙上一道又一道的不明痕迹,主卧室的门开着,入内,就见母亲坐在床上哭泣,一房间里也乱成一片,好像经过了一场战争。
她连忙奔到母亲跟前。“妈!怎么回事?”
看到女儿,崔瑜芝更是泪如雨下,她哽咽地说:“你爸爸说要跟我离婚……”
崇柔一阵错愕。“爸说要离婚?要离婚吗?”
父母尽管吵得再厉害,从没提过离婚两字,再说母亲长期隐忍着不事生产的父亲,连啰唆两句都没有,日日为父亲买他爱吃的烧饼油条,他还有什么不满?为什么要提离婚?离了婚,他自己能生存吗?
“他有了女人,坚持要离婚……”崔瑜芝吸吸鼻子,她颤抖着身子,紧紧握着拳头。“我绝不甘心就这样离婚,让他们去双宿双飞,你去找你小阿姨下来,我记得她有个做律师的朋友,我要问问我的权益在哪里,不能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崇柔也心乱如麻,实在很佩服母亲这种时候还能想到权益什么的,要是她,一定只会哭。
唉,看来今天不适合提她结婚的事,还是等父母和好再说吧!
“你不觉得这个戒指太朴素了吗?镶钴才像婚戒。”看见崇柔竟然挑了一个全店最最简单、最最便宜的自金戒指,路驰雍了心想要诱导她换一个昂贵点的,他认为婚戒意义重大,越贵重越好,不然可能搞丢了也没有任何感觉,这样可不行。
“平常要工作,戴着钴石戒指不方便嘛。”崇柔陪笑着说。
她实在说不出口,自己一直认为钴石戒指会割到手指头,所以她不敢戴啦。
“不方便?”他眉头微锁。“难道你是作业员吗?”
她挽住他手臂巧笑情兮地讨饶。“不要这样嘛,我觉得这个很好啊,简单大方,跟任何衣服都很搭。”
她难得撒娇,他当然很受用,虽然还是板着脸,但却示意店员,“就这一对,分别刻上我们名字的最后一个字,男戒刻上新娘的名字,女戒刻上新郎的名字。”
趁他在对店员交代时,她连忙拿出笔记本,打开其中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关于准备结婚的各项事宜。
他说要找个新娘顾问,她却觉得自己来才有结婚的感觉,什么都交给专人办当然方便,可是却觉得每个细节都太制式了,少了挑选的乐趣。
“等一下要去看礼堂,还要看喜饼和喜帖,宴客的饭店可不可以改天啊?今天好像来不及……”
星期天就要去见他奶奶了,她好紧张,不知道老人家会不会喜欢她?她没有爷爷奶奶,不知道有个疼爱自己的奶奶是什么感觉?希望他奶奶能够爱屋及乌,像疼爱他一样的疼她!
“来不及的话,就改天吧。”路驰雍淡淡的声音传来。“我来跟饭店经理改期。
“谢谢!”她感激不己对他报以一个微笑,然后低头在宴客饭店的项目后打个星号,注明改期。
他很有担当,这种难开口的话他总是自己来,不会推给她做,她真的很感激,因为她脸皮薄,要跟人家改时间总是千难万难开不了口。
佳琏说,不是每个男人都这样。佳琏的男朋友就很过分,举凡问路、爽朋友的约改时间、或者任何要据理力争的时候,都推佳琏出去。
所以说,她真的很幸福,不是吗?竟然能够嫁给他,跟作梦一样。
每每看着他不发飙时,那沉静俊逸的面容,她都会怀疑自己真的要跟这样一位人中之龙结婚了吗?
大家都说他能力没话说,不但拥有高学历,还喝过洋墨水,是公司里最年轻的部门主管,在他的带领下,他们研发部也是全公司效率和品质最高的部门,而这样优秀的人才就要成为她的老公,她算是创造了奇迹。
纵然父母还在冷战之中,但是在他的连声催促之下,她还是硬着头皮跟母亲说自己要结婚的事,本以为母亲会很黯然,没想到母亲听了却很高兴,直嚷着可以冲冲喜,或许父亲会回心转意。
如果父亲真能回心转意,那她这个婚就结得太值得了,看着母亲每天以泪洗面、郁郁寡欢,她心里也不好受啊!
问世间,情是何物?母亲对父亲从一而终,用情至深、养儿育女,独自撑起一个家无怨无悔,父亲为什么要背叛她?
第3章(2)
“雍!”
他们所在的国际珠宝名店进来一位高挑如模特儿的时尚美女,她身着华丽的貂皮大衣,黄色雪纺衫,黑色贴身及膝皮裙,性感的透肤丝袜,踩着黑色踝靴,身上的行头不少,名牌桕金包,珍珠项链,手上戴着金光闪闪的大钴戒,一头咖啡色的披肩长卷发很是成熟妩媚。
崇柔瞬也不瞬的看着她,因为她一进来就看着路驰雍亲昵的喊他雍,显然两个人是认识的,而且很熟,她心中不禁骚动起来,是他某一任前女友吗?
“怎么这个表情?”美女好笑的看着路驰雍。“这是看见久没见面的姊姊的表情吗?”
崇柔吓了一跳,这是他姊姊吗?亲姊姊?她看着他,用眼神询问:这位是你姊姊吗?
路驰雍皱眉。“我姊姊路雨莉。这位是我要结婚的对象,安崇柔。”
真的是他姊姊啊!崇柔惊讶之余,视线在他们之间打转。他们姊弟外表完全不像,美艳的路雨莉一直唇畔带笑,不像某人很少笑,只有得逞时会笑比较多次。
“你要结婚的对象?”路雨莉惊喜的看着弟弟的女友,不可思议的扬起了嘴角。“老天!你居然会想要结婚?对象还是个小妹妹?”
小妹妹?崇柔差点呛到。她期期艾艾的说:“那个,大姊,我、我不小了,今年二十四岁。”
“才二十四啊,好羡慕,皮肤弹性真好。”路雨莉哀怨地说:“我都年过四十了,真希望回到二十那一年。”
“四十?”崇柔傻了,她讶异的看着路雨莉,喃喃地说:“一点都看不出来,好像才三十,不,好像二十八……”
究竟是怎么保养的?她母亲四十岁的时候,完全就是个职业妇女的外表,而他姊却像个单身女郎,整个人都在发光,很耀眼,很引人注目。
“真的吗?”路雨莉开心的笑眯了眼。“雍,你很有眼光哦,女朋友太可爱了,我第一个举手赞成她进我们家的门!”
路驰雍亳不领情的说:“不劳你赞成,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和崇柔结婚。”
“我这个弟弟很不可爱吧?”路雨莉耸耸肩,不再理会弟弟,索性拉了崇柔兴高辨烈的聊起来。“你们是来选婚戒的吗?好巧,我也是,我要结婚了……”
路驰雍瞬间扬起了眉毛,他瞪视着不怕死的姊姊。“你又要再婚了?”
“再婚、结婚,不都一样吗?”路雨莉一点都不在意弟弟揭她底细,她笑吟吟地说:“反正都是结束枯竭的单身生活跟男人一起过不寂寞的日子,你说对不对,崇柔弟媳?”
崇柔实在搞不清楚状况,只能笑笑了事。
如果是再婚,又有这样豁达的想法,那她还满佩服的,比起一次失婚就终身不再结婚的人,他姊姊确实很有勇气。
“要做什么事之前,最好先想清楚,想清楚值得了才做,不要事后再来懊悔,届时没人帮得了你。”路驰雍寒着俊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