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威达没有否认,一心都在她和小Baby身上。
“晚上我来接你,我送你回家?!”他想要多为她和孩子做点什么。“你不要自己开车了。”
“不,我可以,我也可以自己回家。”她一副她能照顾自己的样子。
一声轻叹由他的口中逸出,他也只能双手默默的握成了拳头,然后静静的离开。
邓则翰带着齐威达来到了他加入会员的俱乐部,这里隐密、没有狗仔,不会被拍,虽然他们俩不算是什么公众人物,但是齐威达的画廊在业界小有名气,他自己的电子公司也准备要上柜,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在私人包厢里,他们可以很自在、不必顾虑形象、不必理会旁人的目光,桌面上摆了两瓶威士忌和一些精致的小菜,一看到威士忌,齐威达露出了一个隐约的笑容,如果没有酒精的催化,今天或许没有这个小生命。
不能只说酒是坏东西,有时酒也能促成美事。
“曼青怀孕了。”齐威达不爱乱灌酒,他一向理性,即使是这种时候,他也只是需要一个能讲话的人,而不会藉酒浇愁。
邓则翰知道有事发生,但是这也太惊人了,他倒了一整杯的酒到自己面前。
“你很高兴吧?”他猜道。
“我兴奋得像上了天。”齐威达轻啜了一口威士忌,表情有些无奈。
“那你现在怎么是这种反应?”邓则翰看不懂了。
“范曼青不要我。”他自我解嘲的说。
“有女人会笨到不要你?!”邓则翰夸张的大叫。“那女人该去挂精神科!”
“范曼青就是不要。”齐威达揶揄着自己,然后说了他和范曼青交谈的过程。
邓则翰从头到尾都没有打断,他和范曼青不熟,只知道她是典型的女强人,在商场上,这种女人他见多了,他一向敬而远之,偏偏齐威达就爱这味。
“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他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导齐威达。
“我本来以为……可以改变她。”齐威达的语气有些酸涩。
“你是说你自己,还是小孩?”邓则翰觉得这是两回事,他要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齐威达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做?”邓则翰是一个实际的男人,碰到问题时,他只想着要怎么解决问题。
“如果我知道,”齐威达叹了口气。“那这会我就不是在这边和你喝酒,而是在做比较有建设性的事。”
第7章(2)
“你爱她。”邓则翰一叹。“爱人的总是比较吃亏,被爱的就比较吃香、幸福。”
“我只是不懂,这一年来的点点滴滴,真的对她没有任何意义吗?”
“我哪知道,或许你可以换种方法。”邓则翰教导着。“不要让她以为她吃定了你,不要让她有你永远不会离开、永远会守护她的笃定,你也要让她紧张一下!”
齐威达在听,但不晓得要怎么做,他是不会离开她、他也会永远守护她的。
“不要急,给她一点时间去意识到没有你的存在,她的日子会变成怎样。”邓则翰当起军师。
“她现在怀孕中耶!”
“那么她就更需要你了。”
齐威达没有接腔,他想要照顾她,他是那么想要照顾她和她肚子里的Baby.
“威达,现在不流行死心塌地的付出,这样对方会视为理所当然,有时还会不屑一顾,冷她一段时间,看看没有你在身边,她有多难受,对她太好,她永远不知道当你对她没那么好时,差别在哪。”邓则翰献计。
“则翰,你说得头头是道。”齐威达也不是不知道他对邹妮妮的那一份心,他可是用高价去买一个新画家的画,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去照顾她,即使邹妮妮对他从来没有好脸色。“那你对邹妮妮呢?”
“我没怎样啊。”邓则翰否认。
“如果没有你一直在买她的画,她可是要喝西北风。”齐威达点出事实。
“她的画……很好。”邓则翰嘴硬。
“你心里有数。”
“威达,她是你的画家,难道你自己不挺?哪一天她红了,我买的那些画就可以翻好几倍价钱,我大赚一笔。”
“则翰,你不缺钱。”齐威达叹了一口气。在笑这个嘴硬的男人,讲别人的事时条理分明,一旦自己面对,就是完全的失了准则,面对感情,每个人都是照“心”走,而不是照道理走。
“我们是在谈你的事。”邓则翰不想提到自己的感情事。“你自己想想我的说法对不对。”
齐威达这次一口就把整杯的威士忌灌进喉咙里,他这会脑中只有范曼青的影像。
“是你的就是你的!”他再加一句。
“这道理我懂。”齐威达苦笑。
“那何不顺其自然?”这句话也是在对自己说。“该你的怎么也跑不掉!”
范曼青缓缓睁开了眼睛,好像不知道自己到了哪一个星球漫游,才刚回到地球,她的意识开始慢慢回复,然后她看到了翁立德。
翁立德脸上满是担心、紧张,看到他,让她想起他们应该是在咖啡店里,但是她看向了身旁两侧,这里不是咖啡店啊!
“我们在医院……”她的声音干哑,有气无力。
“急诊室。”翁立德焦虑不已。“你昏倒了,记得吗?”
“我昏倒了?”她真的不记得。
范曼青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昏倒,从小到大,她还没有昏倒的纪录,难道怀孕会让一个女人昏倒?
“医生怎么说?”她还算冷静的问。
“等你醒来再做一连串的检查,之前只是一些紧急的处置,幸好你没有昏倒太久,一会要抽血、照光、验尿,以及例行的检查。”翁立德说了一长串,“你都不知道那时我有多害怕,你整个人一软……”
“我没事。”范曼青淡然的说,“我们可以走了。”
“你昏倒了!”翁立德不敢大意。
“钱缴一缴,我要离开这里。”她是很认真的命令,不像是在说着玩。
翁立德只能照做,范曼青的命令,别人一向只有听命行事的分儿,他也不例外。
办完手续两人走在医院的长廊上,范曼青看起来有些虚弱,可是目光却是坚定的,给人一种很两极的对比,身体弱弱的,精神却是强悍。
翁立德当然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人不会莫名其妙的昏倒,而她又没有感冒的样子,这真的是很怪异。
范曼青记得这个男人上次说要追她,她想不利用这时让他死心,是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昏倒?”她侧着头看他。
“我知道这是你的隐私,但是我关心……”
“我怀孕了。”
翁立德停下了脚步,他脚下像是有一滩强力胶,把他的双脚给黏住了一般,让他动弹不得。
范曼青只好也停下脚步,看着他的表情,她面带笑容。这下问题解决了,她不用再担心这个男人要追她的问题了。
“吓到了?”她轻松的问。
“你真的怀孕了?”他艰难的问,这对他而言是青天霹雳。
“我有骗你的必要吗?”
“但是你……”
“我离婚之后才发现的。”范曼青坦然的表示。
翁立德只在电影或是连续剧里才看过这样的安排与情节,当然现实生活中他也听说过,只是当发生在他想要追的女人身上时,这他还是有些措手不及,一时手忙脚乱。
“所以你可以打消要追求我的念头了。”范曼青自然的表情。“我们就维持伙伴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