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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脚一挪开,赵灵秀便想趁机逃跑,可她一起身,樊刚便将她擒抱住,一手捂着她的嘴往小庙里去。

  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么危险,赵灵秀拚了命的挣扎,可她与樊刚的身形相差悬殊,就算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无法挣脱。

  他将她擒进庙中,一把将她按在破旧褪色的神案上,眼睛紧盯着她那因情绪激动而起伏的胸口。

  “妓院里那些窑姐儿我见识得多了,你这种干干净净的千金闺秀我倒还没试过呢。”



  听到他说这些下流话,赵灵秀气得差点厥过去,想到娘亲好不容易替她求来的重生机会又将宣告终结,还是以如此悲惨的方式,她顿时悲愤不已,早知如此,她还宁可让火狐一刀杀了!

  她犹如困兽般不断挣扎,可樊刚轻轻松松的就制伏她,像是抓一只小兔子般毫不费力。

  他从袖中掏出一方黑色面巾往她嘴巴里塞,教她出不了声音,接着,他扯开她的衣襟,俯身欺近,抓住她挥动的双手,头往她的肩窝处钻,让赵灵秀气恨得眼泪直流。

  “姑娘别怕。”突然,樊刚在她耳边低语一句。

  她陡地一震,瞪大了眼睛,这声音怎会如此诚恳温柔?

  她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她的胸口莫名一悸,只见他的眼神不似刚才淫邪,又恢复为她初次见他时的澄澈正直。



  还来不及思索,他又欺近,嘴唇不断碰触着、磨擦着她的颈子跟胸口,她又气又急地想用两条腿将他踢开,那力道可是十足十的,连樊刚都有些受不住,皱起眉头,只能尽力避开要害。

  下一刻,他的动作戛然而止,甚至松开了制住她的手,帮她拿出嘴里的布巾。

  看着神情惊恐又愤怒的她,樊刚眼底有一抹歉意,他伸出手,还未碰到她,她已一拳招呼过来,结实地落在他的左脸上。

  他能躲开,却没躲,这是他合该受的。

  这一拳教他嘴角挂了彩,流了一点血。樊刚笑了,一脸兴味的看着她,“姑娘的拳头可真够劲。”

  “你休想碰我!”她悍然的瞪着他。

  “我只是想为姑娘拉上衣服。”

  他一说,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衣襟敞开,脸儿一热,立刻抓着自己的衣襟搭上。

  樊刚转身走向门口,淡淡地道:“他已经走了。”

  闻言,赵灵秀一怔,疑惑的看着他。

  他回过头,作了个揖,“刚才多有得罪了,赵姑娘。”

  她不解地皱眉,“你……”

  “那个狗东西生性多疑,刚才说要走却没走,还躲在外面偷看偷听呢。”他解释道。

  “你是说……火狐?”她讶异的看着他。

  “是,为了骗过他,在下只好冒犯姑娘了。”说着,樊刚再次作揖,“还请姑娘见谅。”

  听他这么说,赵灵秀这才知道他不是真的要侵犯她,只是要骗过火狐。可是他跟火狐不是同伙吗,他为什么要救她?

  算了,这事容后再想,现在她只想赶快离开这儿,离开他。

  “既然你是作戏,那就太好了。”她把衣服理妥,拍拍衣袖就要走人。

  “欸!”樊刚突然伸手攫住了她。

  她本能的又是一拳,可这次她的拳头落进了他的掌心里,让他牢牢的抓住。

  他唇角一撇,一脸兴味地道:“你真以为还能给我一拳?刚才是我故意没躲,为了赔罪存心挨姑娘一拳。”说完,他将她的手一扣,顿时教她动弹不得。

  她急了、慌了,“放开我!你做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

  “就是知道你是谁,才不能让你走。姑娘听了不该听的,在下恐怕无法放你回去。”

  “你想干么?”她怒视着他,“你想杀人灭口吗?!”

  樊刚哈哈大笑,神情轻松自若,“我与姑娘往日无冤,近期无仇,为何要杀你?只是怕你坏事,得委屈姑娘到寒舍做客一阵子。”

  还寒舍咧,他指的是黑龙寨那个贼窝吧。糟了,要是去了黑龙寨,她还能活着回来吗?

  可眼下看来他是非掳她走不可了。都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改变命运或许也是如此,这是她深入敌营,探其虚实的好机会。

  而且她若失踪,爹肯定没心情走那趟夺命镖,说不定能因此躲过死劫……不,不行,这趟镖是庞记票号指名要爹亲押的,可见运送物品之数量及价值必定非比寻常。

  爹走镖数十年,最着重的就是信用,既然答应了,他就非走不可,既如此,她绝不能让爹悬着一颗心去走镖。

  “跟你走可以,但你得让我写封信回家报平安。”

  “成。”他干脆的一口答应,“待离开沂阳,我就让你写信。”

  赵灵秀失踪两天了。

  这在过往也有过,但不知怎地,赵安峻就是觉得心里很不踏实。

  他派人放出消息协寻,还让各分局的镖师们帮忙打听,于是整个沂阳都知道赵家小姐“又”失踪了。

  “总镖头,你别瞎操心了。”骆聪安慰着他,“小姐她也不是第一次这样,或许又像上回一样去闯荡江湖了。”

  赵灵秀十六岁那年刚定完亲,就留下一纸书信,简单的交代几句说要去闯荡江湖、增长见识,然后一别月余。

  “那次她有留下书信,可这回没有。”赵安峻忧心地说,“她虽孩子气,但不是个不负责任的孩子,我总觉得这次……”

  “或许她调皮,故意让你担心。”骆聪又说。

  赵安峻不解地问:“她何苦这么做?”

  骆聪耸耸肩,“我没有女儿,还真是不懂,会不会是婚期已近,她想在出嫁之前寻个乐子?”

  赵安峻沉吟不语,若有所思,“可我就是觉得不对劲……”

  “总镖头别多想。”

  “骆聪,你说……会不会跟这次庞记票号的重镖有关?”他所有的不安忧疑全写在脸上及眼底,“要是有人掳了她以钳制我,那可不妙。”

  骆聪摇头笑笑,“总镖头别自己吓自己,若真是掳人勒索或是其他目的,咱们合该收到信息了。”

  “话是不错,但……”

  “总镖头,”骆聪打断了他,“这趟镖可不一般,除了你,少东家对谁都不放心,你还是静下心来,好好准备此事吧。”

  “秀儿行踪未明,我何以安心?”赵安峻长长一叹。

  这时,外面传来声音——

  “总镖头,有人送信给您!”一人进到大厅,恭敬又匆忙的呈上信函。

  赵安峻跟骆聪互视一眼,眼底盈着不安。

  赵安峻飞快的拆开一看,上面是赵灵秀的笔迹,只简短的写着:爹,女儿远游一趟,平安勿念。

  “瞧,信不是来了?”骆聪松了一口气,“就说总镖头你太过担心了。”

  “唉。”赵安峻忍不住叹了一记,“这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只几句话就一走了之。”

  “她会回来的,放心吧。”骆聪轻拍他的肩头,笑说:“她还要回来嫁人呢!”

  赵安峻嘴角一扬,稍稍有了安心的笑意。

  万达镖局多数的镖师除了少数未成家、远道而来的及徒生外,过了操练的时间就会离开镖局,各自返家。

  骆聪跟骆晓风父子俩则是少数住在镖局里的人。

  骆聪年轻时从南方过来打拚,跟着赵安峻走南闯北,多年没回过老家。他在沂阳娶妻生子,原本也在城西买了间小宅子安身立命。

  可自从妻子在骆晓风八岁那年求去后,他便在赵安峻的好意下带着儿子住进了镖局,赵安峻将宅中一处有两间客房的小院拨给他们安身,视骆聪为兄弟,也收骆晓风为徒,传授其赵家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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