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宝贝,你是我看过酒品最差的女孩……”池以桓好无奈,将两人的距离拉开,只让她倚着他肩头。
“什么最差……你的吻技才最差……别人都比你好……”曼臻又含含糊糊的说了句,那一头长发再度撩得池以桓差点失控。
池以桓没有漏听那一句,但,谁让他的风度就是那么好,因此当下他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心凉了凉。
他是不是忘了要考虑曼曼有没有喜欢的人?算了,别想太多,他也不是那种善妒或爱吃醋的男人,只要曼曼现在还在他身边就好,他就很知足满意了。
“唉,宝贝,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呀……”他低低的说。“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用心和爱恋,可不可以不要让我失望呢?曼曼,我求你
可是曼臻已经沉沉睡去。池以桓叹口气,揽着她细致白皙的肩头,也跟着闭目养神。
艾伦借着后视镜偷偷看到了这一幕,不禁有些动容——池先生和这位小姐现在看起来是多么的宁静而情深,像是一对老夫老妻,彼此相知甚深、互相信赖,平和而温馨。若能有此爱情,人生夫复何求啊?
身为池以桓的司机,他为主子接送过不少美女,当然,主子在车上和美女打得火热的情况不是没有,不过那都是他看惯了的;但是这一次,这位年轻小姐的眼神是那样清澈而纯然,而池先生对她的态度又是那么珍视而尊重……他们是可以携手走一辈子的人。艾伦有种莫名的直觉。
十分钟后,池以桓感觉到车子停了下来,他睁开眼睛,看见身旁的曼曼睡得那样沉,笑了。
“艾伦,再把车子开进去一点吧。”他低声吩咐。
“好的。”艾伦顿了一下,很大胆的说了:“池先生,你不要怪我多嘴,但我真的觉得,你和这位小姐是可以在一起一辈子的。”
池以桓听完,意味深长的笑了。:父伦,谢谢你,我也这么衷心希望,但要看人家肯不肯啊。”
啊?他的老板也会有这一天吗?艾伦惊异的想着。平常不是女人主动巴上来就是死缠烂打,怎么池先生也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噢,艾伦,你都不知道,”池以桓继续说:“她是我的命哪。”抚着她的头发,好像只有曼曼睡着的时候他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碰触她。
他不怕等待。
如果曼曼一直不答应,那么他会一直等下去。
直到相爱,直到相守。他在心底想着。
好不容易把曼曼“搬”回家,曼曼又吐了他一身,他只好先去浴室冲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一面嘀咕着,幸好小婷已经让司机送回去了,否则他会很对不起小婷的爸妈——这种情况任谁都会误会啊。
“吉娜,能不能帮我替她换个衣服呢?”池以桓叹口气,将家里的佣人唤来。
“哦,好,好。”吉娜应着,小心的扶着醉到不省人事的女孩。
“醉得这么厉害……”池以桓拧起了眉头,开始想象明早曼曼宿醉过后的痛苦模样,眉皱得更紧。
事实上池以桓对宿醉并没有太多经验,因为他一向控制得很好;况且依他的酒量也不容易醉,就算真的醉了,顶多也只是隔天头痛一个早上。可是曼曼呀,曼曼这个几乎碰不得酒的女孩,明天肯定会很辛苦、很难受。
拿起电话,他拨了号码。
“喂?”
“嗨,妈。”池以桓不知道怎么的竞有点难以启齿。
“以桓呀,怎么了吗?这么晚还打电话来?”
“妈,我碰上了一点麻烦。”他停顿了一下。“有个问题,想问你一下。”
“唔,不会是搞大哪个女人的肚子了吧?”池妈妈在电话那头笑了。
“欸,当然不是。这种失控的事情,你儿子我什么时候干过了?”
“也是也是。好吧,你说,有什么事情?”池妈妈叹口气,很想跟儿子说搞大女人肚子不要紧,那正好,她和老公多想抱孙子。
“妈……这个,如果要解宿醉,应该怎么做?”
“……”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久。
“妈?”池以桓不确定的再叫一声。
“儿子,我看你没醉啊。”声音还那么稳定清楚,有需要解宿醉吗?
“呃,不是我要用的。”
“那是谁?”
“我……”池以桓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一咬牙!“我的女人。”
“……”那头又安静了下。
接着是池妈妈愉快到不行的声音。“这样呀,不早说。”
“来吧,绿豆用温开水洗净之后捣烂,再用开水配着喝下去……儿子,你家有绿豆这种东西吗?”说到最后,池妈妈不禁想问。
“等等,我问问看——”
“败给你了,儿子。你这样,女人怎么会喜欢啊……”池妈妈用力的叹口气。
池以桓长到这么大,第一次觉得自己应该要好好检讨一下。
连想帮自己心爱的女人解宿醉都不会,唉。
“真够该死的啊你,池以桓。”池以桓低声咒骂了一句。
*
晨曦透过落地窗洒入,照在那张King Size床上的两人。
让她死了吧。
曼臻痛苦的醒来,脑子沉重到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睛,也无法思考。
“好痛……”这是她唯一想说的,可是头实在痛到让她全身乏力,连声音都小小的。
曼臻闭着眼睛,极力想把这种痛苦的感觉逐出自己的身体,可是它却像是无止境的在她脑袋里肆虐。
她痛苦到甚至无法移动一根指头,只能无力的又躺在大床上。好不容易换了一个让她比较舒服的侧姿,却赫然看到一个男人——池以桓!
曼臻几乎要跳起来,她尖叫出声,忘了宿醉的不适。“池以桓!”
“唔?”那个经由阳光点缀过的俊脸慢慢苏醒过来,他缓缓睁开眼睛,出口的是一个含混的音,显然还没清醒。
“池以桓!为什么我会和你……”又是一阵不舒服,她咬紧了唇。
“哦……”池以桓还没醒过来,只是疲惫的笑着,下意识就想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喂——”音节还来不及发全,曼臻就被塞进他温暖的怀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意外发现这样的温暖减轻了她宿醉的不适,于是她没有再挣扎,反而乖乖的让他抱在怀里。
两人就这样安静了好半晌,才传来曼臻闷闷的声音,“池以桓,我头好痛……”像是撒娇的小猫儿一样,安静的舔着自己的伤口。
这时池以桓已经完全清醒,悠悠地叹口气,小心的抚着曼臻美好的长发,嗓音温柔而动人;“宝贝,这是当然的。你知道你昨天喝得有多醉吗?”
“不要跟我说话,我头好痛……”曼臻不是没听到池以桓那一声亲昵的“宝贝”,但感觉好像还不赖——那么,就什么也不要说吧。
让这一切就这么发展下去。
她将脸深深埋进他怀里,声音更别扭、更闷了。
“好。”
耳边仍是那温柔的声音。曼臻在痛苦中仍是可以想见池以桓的表情——那样包容的、宠溺的、安稳的微笑。
她想,她是真的、真的很幸福吧。
有这样一个男人,他那么好、那么完美、那么温柔而真诚。最重要的是,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
好像是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时候,曼臻已经逐渐接受并且开始理解爱情这种情感,然后爱得比谁都还要深。也许她和妈妈是一样的——一旦爱上了,就是永远。
当时的曼臻还不知道,原来她和池以桓才是真正的同一种人。他们的爱情都那样纯粹,像是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日阳,没有杂质,没有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