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板您好。”季修哲从怀中掏出一张名片递上,“这是我的名片。”
安敬纶快速看了一眼,这人果然是大有来头,“季董您好,快请过来这边坐。”他将季修哲请至接待区坐下后,才道:“不知有什么地方可以为季董服务?”
季修哲打开公事包拿出一份合约书,“这是贵公子向本公司订的车,请安老板过目。”
两千万?安敬纶瞥了一眼,差点儿失态。那臭小子又买了什么破铜烂铁要两千万这么贵!
季修哲有礼的再道:“由于这是贵公子第一次与本公司交易,按规定必须先支付百分之五十的订金。”其实收订金这种事根本不需要他本人亲自出马,他是故意来会会安敬纶的。
第5章(2)
一千万订金?安敬纶不由瞪大眼睛,这时,又一个贵客进门。
“安老板,您在正好,给我……”陈信和慢了会儿才看见季修哲,“季董,您怎么也来了?”他快快在季修哲身边的空位坐下,“季董,我拜托您帮我找的车,是有眉目了没呀?”
“下个月车子就会进来。”
“真的?”陈信和大喜,“果然还是季董有办法,我拜托别的车商帮忙找,没一个有下文……”忽然发现自己冷落了安敬纶,他忙道:“抱歉、抱歉,季董,安老板跟我们不一样,他是玩金银珠宝的。”说到这,他也想起了出门前妻子交代他的事,“安老板,您知不知道有一个叫什么C&W的珠宝牌子?”
安敬纶点头,“C&W是最近几年网路上很红的一个牌子,卖的都是一些低级品,不值钱。”
“是哦?”陈信和全然不介意的又说:“我女儿很喜欢耶,我看她每次买都买一大堆,我老婆说她还是学生,平时戴这种就好,不怕遇到抢劫,弄丢了也不用心疼。”
安敬纶非常不以为然,但也只能笑着点头附和。
发现自己又离题了,陈信和赶快把话题再拉回来,“我老婆说想找那个设计师,帮她把锁在保险箱里那些过时的首饰翻新一下,不知道安老板有没有办法?”
“我会尽量帮陈董找找看。”安敬纶更想说的是,何必多此一举,想翻新直接找他们家的设计师不就好了。
“那就拜托安老板了。”陈信和接着说出今天来的目的,“老人家爱金子,过几天生日,给我一套金饰。”
安敬纶一个眼神,刚送完茶水的服务人员立刻从橱窗里取来最新款、最贵重的金饰套组。
“陈董,您看看这组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陈信和掏出信用卡,服务人员伸手接过,带着那盒金饰结帐去。
“抱歉、抱歉,光顾着说自己的事,打扰安老板和季董谈生意了。”陈信和瞄了眼桌上的合约书,“安老板,这车……是您大儿子要开的吧?”
“哎。”
“我这么说希望安老板别见怪,您大儿子三天两头就撞烂一部车,买新的太浪费了。”说完,陈信和热心的为安敬纶指路,“找东旭,东旭那儿肯定有二手的好货。”
“东旭?”安敬纶心头一顿,怎么最近老是听到这个名字?
“不会吧,安老板,季董的儿子东旭您竟然不认识,他可是我们国家的金牌选手耶,东旭是后来没踢跆拳道了,不然拿奥运金牌绝对没问题。”陈信和喝口水又说:“东旭刚念完书从美国回来,现在负责季董公司二手车的部门,您去跟他说说,他一定会帮您找一部跟新的一样的二手超跑,让您和您儿子都满意。”
这时,结完帐的服务人员一手拿着单据、一手提着一个精美的纸袋走来。
陈信和迅速在单据上签上名字,“我还有事,先走了,安老板不用送我了。”
他提着纸袋站起来,不忘再次交代,“季董,车子来了要马上打电话通知我哦。”
季修哲站起来回道:“我会,陈董慢走。”
安敬纶看着季修哲再次落坐,虽然他不是车痴,但有太多生意上的朋友都是,所以他经常听到季修哲的大名,万万没想到季东旭竟然会是他儿子,难怪季东旭会和方老夫人攀上关系,因为她也是出了名的对车子情有独钟。
现在怎么办?他一时失察得罪了方老夫人,又错过了与季家结亲的好时机,他该如此挽回颓势?
安敬纶满脑子不是权就是势,这副盘算的嘴脸看在季修哲眼里,觉得他更可笑了。
“安老板,您的意思是……”
安敬纶想借着这个机会和季东旭私下见面,但又不想让季修哲看轻他,只得道:“支票可以吗?”
“可以。”
他速速走去自己的办公室,再回来时手上已多了一张支票。
接过支票,季修哲把早开立好的收据递给他,“尾款?”
“如果方便的话,可以麻烦贵公子过来取吗?”
季修哲点头,再度站了起来,“那我就不打扰安老板做生意了,再见。”
“再见,季董慢走。”安敬纶有礼的送他出门,心里想着,不知道羽铉和季东旭还有没有联络,他得找个时间和璃涓谈谈,免得季东旭这尾大鱼……等一下,永旭国际?
他赶忙掏出放在口袋里的名片确认,没错,他刚刚看到名片时觉得有点眼熟,却一时想不出来,羽铉不就在永旭国际上班吗?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离去的季修哲出了门后却愈想愈不安,心忖,瞧安敬纶一脸算计,他得快点跟芝仪说安敬纶可能会找上C&W的事,同时请她转告璃涓小心安敬纶!
“羽铉姊姊。”杨亚璇窝在安羽铉房里的长沙发上,看着洗完澡坐在梳妆台前抹保养品的安羽铉,甜甜的唤道。
“嗯?”
“你的梦想是什么?”
“梦想?”
“嗯,像我的梦想是做一个律师,你呢?”
安羽铉一时答不出来,她好似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见她久久不答,杨亚璇再问:“你现在的工作,是你梦想中的工作吗?”顿了会,她再追问:“你大学读的科系,是你梦想中的科系吗?”
杨亚璇接连问的两个问题,安羽铉都没有答案,所以她只能继续保持沉默。
“羽铉姊姊,你的爸爸呢?”她来这儿半个多月了,都没人谈到安羽铉的父亲,令她很好奇。
十四年了,杨亚漩是第一个在怀疑她的家庭可能有问题后,还会当她的面问这个问题的人。安羽铉试着平心面对她的发问,“我的父母离婚了。”
“他们离婚了跟你什么关系?”她就着自己的生活经验说道:“我也有一些朋友、同学的爸妈离婚了,但他们大都还会和爸爸或妈妈联络,有些还会每个周末固定去跟爸妈住,特别的日子一家人一起出游、探亲,这都是很平常的事。”
“是吗?”
“是啊。”她随便举个例子,“像我有一个同学,她爸爸因为外遇和她妈妈离婚,后来爸爸娶了外遇对象,还为她生了一对双胞胎弟弟,但她爸爸还是很疼她,寒暑假都会把她接过去住。她说她的继母很偏心,不是偏心她两个弟弟哦,是偏心她,害她想对继母生气都不行。”
“你的同学很幸运。”安羽铉忍着胸口疼痛笑着答,因为她的同学是无辜的、是受害者,不像自己。
她是父母离婚的元凶,她害母亲生不了弟弟,爷爷奶奶想要有孙子传宗接代,母亲只好答应父亲去跟外面的女人生,母亲的人生会如此不幸都是她害的,谁教她是女生,不是带把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