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若没有皇甫桓护着,成清宁也不可能顺利累积那么多财产,她是小孩搂巨金走在街上,人人想抢,因有皇甫桓当靠山才安然无恙,否则她那些矿脉、赚钱生意早被有心人瓜分了,她连个渣渣也捞不到。
皇甫寻面上一讪,撇嘴道:“十七皇叔,你欺负人。”
“臣记得皇上私库里也有不少好东西,在皇上登基前,咱们合作过好几年南北货。”他赚了不少。
一说要挖他的银子,皇甫寻立即化身抠门的守财奴。“没门!那是朕的银子,只有国库通私库,哪有私库通国库的道理,朕才不要当倒贴的皇上。”
要不是不当就会死,他真不想当这个皇上,高高在上的位置有什么好,既没朋友又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每天有批不完的奏章,还要应付唠叨不休的群臣,逼他立后。
真是好笑,他要不要立后关他们什么事?一个个都厚颜无耻地想把自己的女儿、侄女、外甥女、一表三千里的姻亲送进宫里来,当他是花楼的老鸨,来者不拒呀!
“其实皇上何必舍近求远,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什么意思?”皇甫寻不耻下问。
“宁平侯府。”他的岳家。
“宁平侯府?”皇甫寻还是不懂,十七皇叔的暗示太笼统了。
“二公子。”成弘文。
“二公子、二公子……二公子!”皇甫寻恍然大悟,乐得没个体统的朝大腿一拍。
“皇上还需提点吗?”皇甫桓笑得特别和善。
他挥着手,“不用、不用,朕明了了,弘文兄弟是朕的民间友人,朋友有通财之义,朕会找他聊聊。”
“皇上真是世间少有明君,一点即通。”二舅子这些年也从西北赚了不少银两,是该拿一些出来报效国家。
“好说好说,这也不是明君不明君的问题,而是……国库真的很空虚啊!”
听出他话中之意的皇甫桓大方的做了个交易。“臣愿代臣妻捐出两千万两白银,但臣妻生母虽已是封了四品恭人,抬为宁平侯爷的平妻,不过在侯府中仍是得看正妻脸色,连带着连我小舅子也容不下……”想真正做到平起平坐,哪那么容易。
“这简单,朕赐西北王妃生母为虢国夫人,别说宁平侯夫人,连宁平侯的品级都没她高,见了她也要低头呢。”啊!终于享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原来是这么愉快。
“谢主隆恩。”皇甫桓连头也不点,只给了一个敷衍的眼神,神态慵懒而傲慢,好像吃饱了的老虎。
“十七皇叔,你的谢意好随意,朕收不到。”在这御书房内,十七皇叔比他更具有王者霸气,让他好是阴郁。
皇甫桓两眼一利,透着锐光,“皇上对立后有什么看法?”
他一怔,随即抱头喊头疼。“十七皇叔,你不厚道,朕也想娶个中意的女子谈情说爱,没有十七皇婶的一半至少也要三分吧!当今皇上还要屈就庸脂俗粉,那真是憋屈无处诉。”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想活就得委屈。
若是大皇子或六皇子上位,以他们的凶残心性是不会留下后患,突然“暴毙”几个皇子算什么,登上皇位之路原本就充满荆棘与血腥,不见血如何成就一番大业。
所以皇甫寻不得不争,即使他对这位置不感兴趣。
“十七皇叔,你想个法子帮朕挡一挡。”他不立后,后宫的女人够多了,他可不想再自找麻烦。
“能挡多久,迟早要立后……”忽地,他双瞳眯成线。“她怎么还在这里?”
“她是谁……啊!十七皇叔指的是莲妃呀!”顺着他视线一瞧,一道姜黄色身影立于御花园。
“萨瓦琳公主是莲妃?”他都忘了有这个人。
“莲,出污泥而不染,贞洁的象征。”有讽刺意味。
反正后宫够大,不在乎多养一个女人。
“她朝你十七皇婶走去,臣得去瞧瞧。”那女人太危险,绝不能让她靠近宁儿半步。
“朕看太多奏章了,也去御花园走走,赏赏今年的牡丹。”有热闹为什么不看,皇宫太沉闷了。
此同时,在御花园的另一头,眼尖的萨瓦琳瞧见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孔,她不等宫女跟上便拉高月华裙朝那人走去。
“秦王妃?”
听到旧日的称谓,成清宁抱着女儿缓缓转身。“你喊错了,我乃西北王妃。”
“不管你是秦王妃还是西北王妃,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果然是她,都过了数年,她居然没有变丑,反而更美。
“多谢你的厚爱。”这女人……很眼熟。
萨瓦琳咬牙冷笑,“是仇恨才是,要不是你,我不会落到今日的地步,西北王妃应该是我。”
应该是她的……成清宁蓦地想起她是谁。“是我让你带兵攻打大明的吗?又是我打得你溃不成军吗?你打了败仗是你技不如人,一个战败国的和亲公主凭什么以为输了还能高高在上,倨傲的想嫁谁就嫁谁,挑挑拣拣?”从来都是赢家说话才对。
“你……你狡辩,强词夺理,原本我可以成为西北王正妃,是你们皇帝同意的。”她欢欢喜喜到西北,就为了见倾慕已久的心上人一眼。
“那又如何,如今你贵为帝妃,再提前尘往事有何用?难道你还能叫皇上休了你,让你再嫁皇叔?”这叫乱伦,一旦进了宫成了皇帝的女人,就是死也不可能另嫁。
“你……你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萨瓦琳的褐瞳中透着恨意,隐有泪光浮动。
“你的事与我无关,我先告辞了。”面对曾经害过她的女人,成清宁不愿多做接触。
“不许走,你得晓得你把我害成什么样子,我的手骨曾被狠狠打断,虽再接合却无法拿起重物,我连最喜欢的长鞭都被迫放弃,再也无法动武……这一切全是你的错……”
她的手指都快指到成清宁脸上了,没见过疯子发疯的小郡主脸一皱,不客气的放声大哭。
“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皇甫桓没有二话的折了她的指头,抱过女儿放在怀中轻哄。
“啊!我的指头——”好痛!断了。
“蕊蕊乖,不哭,父王在。”他的小心肝。
皇甫桓一哄,皇甫蕊抽噎着止了泪,小嘴呀呀地像在告状,她指指莲妃又指指自己的眼睛,都吓哭了。
“好,谁欺负蕊蕊,父王就帮你讨回来。”他平时疼如珍宝的女儿岂能容人欺凌,折断她一根手指还太便宜她了。
一旁的皇甫寻好奇的问:“十七皇叔,你听得懂小堂妹在说什么呀?我只听见呀呀呀!”真可爱,小脸雪白的像只小兔子。
皇甫桓得意地以指逗弄女儿。“我的女儿我怎么不晓得,蕊蕊可是我最疼爱的小花蕊。”
呀呀呀……皇甫蕊咯咯的拍着手。
“咳咳!桓哥哥,她是你最疼爱的,那你把我放在哪儿了?”有了女儿就不要老婆,他太可恶了。
头皮一麻的西北王赶紧空出手搂住王妃的细腰。“她是疼爱,你是最爱,你们母女俩就是我的命。”
这……这是十七皇叔?!说的肉麻话太令人作呕了。
皇甫寻忍着反胃,命人将萨瓦琳带走,幽禁于冷宫中,此生此世再也不能踏出宫门一步,罪名是冒犯西北王妃。
“我们两个同时掉下水,你会先救谁?”成清宁很无聊地提出这个令人煎熬的问题。
皇甫桓一顿,讪然反问,“宁儿,如果是你会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