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为难地看了一眼妻子。
“皇上,亲兄弟明算帐,输赢靠的是本事,并非比官大官小,身为一国之君要有大家风范,做臣子典范,不可仗势……”
“停停停,朕耳朵痛,敬之,你是养不活自己的女人呀!怎么养个贪财的,算计朕的小金库,带走、带走,别再让朕瞧见她贪婪的嘴险。至于扑刻牌,充公。
“是,臣遵旨。”终于肯放行了。
怕皇上反悔又留人,赵无眠扶着爱妻细腰,健步如飞的出宫去,一步也不曾回头。
她抬眼,瞧见他额际有汗珠,“敢算计皇上还冒冷汗。”嫁了个腹黑夫,这辈子她别想有安宁日了。
“我是被你的胆大包天吓的,居然敢抗旨。”套句她常说的话,小心脏快蹦出来了。
邵小蓉娇笑,美得有如春花。“胆子不大怎么伙同黑心夫阴皇上一回,你这回可顺心了。
赵无眠低笑。“你终于承认自己是胆大的,不容易呀!蓉儿爱妻,把圣旨拿给老太君瞅瞅,准让她笑得多吃一碗饭。”
“什么爱妻?羞死人了!”她两颊飞红,推了推靠得近的夫婿。
“蓉儿,生个孩子吧!是你我爱情的延续。”他轻握她白嫩小手,眼露柔柔深情。
悄悄地,她轻点头,面红如霞。
爱上了,总要认哉。
终曲
一年后——
“啊,不要了,我不要再……赵无眠,你混帐……我定要用刀把你砍成十八截,下毒毒瘫你,再拿剪刀剪了你的子孙根……啊——好痛,不要再叫我用力,我没力气……呼!呼!我要无痛生产,给我打支止痛针……”
产妇凄厉的惨叫声就像索命的女鬼,让等在产房外的人听得惊心动魄,毛骨悚然,冷意从脚底窜到脑门。
刀砍、毒杀不算什么,那句断人子孙根的狠厉,那真真是教人打心底发寒呀!
手脚都抖着呢!
不过生孩子的女人在痛极的时候说的话不算数,大家自然而然的体谅她神智不清。
“生了没呀?都痛了多久了,还撑不撑得住?拿几片老山参让她含着,顾点元气。”老太君匆匆赶至,一脸焦急样。
“祖母,你坐,进产房已快一个时辰了,蓉儿真喊痛,她……孙儿已去请公谨了,应该不会有事。”赵无眠请祖母坐下,自个儿却像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
“不怕、不怕,没事的,女人生孩子都是这个样,有的人还会痛上整天。”她拍拍孙儿的手,要他别慌乱。
其实老太君也是提心吊胆,尤其是看到一盆盆拿出来的血水,她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生孩子就像过鬼门关,怎么能不忧心。
“什么,要痛上一整天?!”闻言,赵无眠整张脸白如纸,几乎站不住脚的微晃了一下,眼前一阵发黑。
光是这一会儿功夫就受不了,若是一天……他不敢往下想地直揉额侧,让自己打起精神。
“一整天算什么,还有人痛上三天三夜生不下来,最后胎死腹中,大人也断了气,一尸两命……”慢悠悠走来的柳公谨插了一句话,就见赵无眠朝他冲来。
吓!
这人要跟他拼命不成,冲得这么快干什么?
“姓柳的,不要给我说风凉话,快进去看看蓉儿,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拿你陪葬。”慌到失了分寸的赵无眠捉紧姗姗来到的柳公谨前襟,两眼红丝满布。
“我一个大男人能进产房吗?再等等,快生了,小嫂子的声音真宏亮呀!我大老远就听见了。”他前儿个才诊过脉,没问题。
“可是……”他还是不放心。
“不过我算着还有几天,怎么就提早了……”柳公谨眼尖地瞧见胎记变淡了,人也变美了的落英似乎抖颤了一下,笑笑地朝她招手。“小美人儿,你家夫人做了什么?”
“……爬树。”落英嗫嚅着。
“什么,你们让夫人爬树?!”赵无眠大吼。
“树上枣子熟了,小少爷和夫人嘴馋,趁奴婢不注意时偷偷爬上树,一大一小就在树上吃起来,还比谁的枣子核吐得远。”
她发现时快吓死了,夫人却自个儿攀了矮枝跳下来。
这个女人,都大着肚子还不安分。赵无眠真想打她屁股。
“啧!不愧是小嫂子,那胆子真是大呀,说不定天掉下来,她还笑着一脚踢回去呢!”巾帼女英豪。
“别太崇拜她,你那回的茅坑还没蹲够吗?”好了伤疤忘了疼,亏他还是医术如神的大夫,居然会中那种不入流的小伎俩。
想起那一回的惨痛教训,柳公谨倒是怕了。谁晓得她会在叫月饼的东西里加巴豆,让他拉了一整夜,只因他不肯医治她家丫头左眉上的红色胎记。
不过医了以后,相处的时候变长了,没什么也变得有什么,情愫暗生,当初那个假婚约他倒是有点想把它变成真的。
“我是没想过最毒妇人心,这才中了招……哎呀!生了。”怪了,头胎应该没这么快,除非是……
神医果然是神医,话一说完就听见幼嫩的啼哭声,一个婆子抱个以锦被包住的小孩子出来。
“是个女娃儿,真可爱,先生姊姊再带弟,小红嘴儿好福气。”老太君抱着曾孙女笑得嘴都阖不拢,瞧那小嘴儿红通通,便红嘴儿、小红嘴地唤,女娃的乳名成了小红嘴。
“还有一个。”柳公谨可以去算命了,光听屋里的动静就晓得还有个小的。
“什么?!”当爹的大惊。
不一会儿功夫,一个胖小子里在被子里,嚎啕大哭着,惹人疼惜的小脸满是泪水,老太君心疼地直喊小包子,哥儿的乳名成了小包子。
一子一女凑成好,但孩子的爹呢?
呃!那个冲进产房看妻子,却被血水血迹吓坏,倒在榻上半昏的男人,不就是了。
邵小蓉虽然疲惫,却甜蜜的笑了。
有这个男人、侄子,还有两个刚出生的宝贝,穿越到这里其实也不赖嘛。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