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认真的吗?
他要见她,他必须向她确认……
岂料他一来到朝曦宫,竟见驻守在宫门前的侍卫都被打暈了。
发生什么事了?
厉阳心一凛,进门后只见沿途都是倒下的侍卫和宫女,这时他突然看到桃香倒在地上,正虚弱的想爬起来,他冲过去,扶起她问道:“桃香,快醒醒,这是怎么回事?”
桃香头昏眼花,根本不知扶起她的人是皇上。“不、不知道,突然有道黑影闪过,头一痛就暈了……”
“皇后呢?”
厉阳这一问,桃香这才紧张起来。“娘娘一直待在寝殿里……快、快去救救娘娘……”
德曦!
厉阳心急如焚,顾不得桃香就直往寝殿飞奔而去,此时林奇和王尧亦赶来了,见状也紧紧护在他身后。
但寝殿里并没有孟德曦的人影,只有倒下的屏风、花瓶,和一地狼藉的书册,不难想像此地是发生了多激烈的冲突。
她去了哪?逃了,还是被捉了?厉阳看到一扇敞开的窗子,冲过去向外望,赫然惊见孟德曦正被一名黑衣男子追着跑,那男子被黑布蒙面的脸上赫然有两个血洞,眼睛似乎看不见了,但仍能听声辨位的追在她身后。
“别跑,皇后娘娘,你是逃不掉的,乖乖束手就擒,我还能给你一个痛快!”黑衣男子恨声说道。
池塘草坪边,孟德曦气吁吁跑着,听到背后叫嚣声,更不敢慢下脚步,她边绕着之字形在朝曦宫后院跑着,边在心中祈祷快点有人发现不对来救她。
她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迫杀,让悍儿送信后,桃香才离开了一会儿,她便听到不寻常的声音,一踏出寝殿,就见桃香和几个侍卫宫人都倒下了,有个蒙面黑衣人朝她杀过来,她慌乱的翻倒屏风甚至掷花瓶跟书本阻扰他,但都没有用,那人依然剑气森寒的朝她直刺而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是悍儿救了她。
悍儿不知从哪儿飞了过来,将黑衣人当成敌人般凶猛的攻击他,啄瞎了他的两只眼,痛得他乱挥着剑。
“啊,我的眼睛,痛啊……滚开,臭鸟!”
她趁乱从窗子逃到后院,但那男人旋即追了出来,即使失去双眼依然攻势凌厉,杀气腾腾,她只能绕着花丛躲避。
“啊!”孟德曦突然踩到石子,踉跄摔倒。
“看你往哪逃!”黑衣人的双眼露出狰狞凶光,这该死的女人和那只该死的鸟竟然弄瞎了他的眼睛,就算他不能活着出宫他也非要宰了她不可!
孟德曦想爬起来,却失了力气,只能拚命往后爬。
“说!是谁派你来杀我的!”她真想不出有谁会怨恨她到想杀她。
“都死到临头了还不忘追问吗,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黑衣人狠戾的举起剑砍向她——
“去死吧!”
孟德曦紧闭双眼,在她以为自己会一剑毙命时,她想到了厉阳,她竟还没见他一面就要死了……
就在这时厉阳及时赶到,三两下打飞黑衣人的剑,用剑在他喉咙划出一条血痕,吓得黑衣人大喊饶命。
厉阳将人交给随后赶来的林奇和王尧,命令道:“带回去审问!一定要问出是谁指使他的!”
说完,他快步奔向瘫坐在地上的孟德曦,抱紧她僵硬的身子。
“德曦,没事了,我来了。”
一感受到厉阳怀里的热度,孟德曦这才发现自己获救了,眼里冒出豆大的泪珠,一边捶打他一边气怒的骂着,将受到的惊吓害怕都发泄在他身上。
“都是你,都是你不来我宫里,都是你不在,那个人才有胆子来杀我!都是你,是你的错……”
厉阳从没见过她这样,她平时不是气势万千的对他训话,就是板着一张脸说教,即使掉泪也是默默的,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边哭边骂,毫无气质。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不见我?厉阳,你真可恶!”
看着孟德曦呜呜大哭抬头骂他,厉阳突然放声大笑。
他真的做了很愚蠢的事呀,竟为了她爱不爱他这种无谓的事生闷气,其实只要她平平安安的在他面前不就好了?
“你还敢笑!”
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他伸手抹去她的泪道:“德曦,你说的对,都是我的错。是我太急了,太想要你的爱,所以一看到你过分冷静的姿态,才会以为你不在乎我,大受打击的不敢见你,完全忘了我当初的承诺,我说好会等你爱上我的。德曦,我很抱歉,我应该更有耐心的包容你,无论多久,我都该等下去才对。”
孟德曦听到他的表白,内心生起内疚,她鼓起勇气,决定好好向他表明心意。“厉阳,其实我、我早就……”
“不过,我没想到这么快就等到你的爱了,这封信还真是热情啊!”厉阳从怀里抽出字条,愉悦说道。
爱之深,思之狂,速速前来!
孟德曦写这些字时还没那么害羞,看到他得意的脸,羞得只想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还我!”
“你说你爱我至深,疯狂的思念我,命令我马上来见你!真不愧是你的作风。”厉阳自草地上站了起来,开心的大笑。
“快还我!”孟德曦也跟着站起,伸手想抢回字条。
厉阳举高手不让她抢,当她的身子几乎贴住他时,他的脸神倏地变得认真,瞋重问道:“德曦,这是真的吗?”
孟德曦点了点头,脸蛋明明泛起红暈,却还是很认真的面对他,直率的说出她内心的真正感受。“你不要看我很冷静就以为我不爱你,我只是习惯了冷静,以为冷静的处理事情才能表现出对你的信任,其实我很嫉妒,很受不了你和朱若眉赤裸的躺在我们的床上……
“我拚命的告诉自己,你为我付出那么多,我必须更信任你才行,我不能任性的转身就跑,不能误会你,对你露出失望的表情……我忍得好痛苦,真的、真的很想打朱若眉一巴掌,要她不准碰你……”
厉阳屏息听着,她是在说爱他吗?他狂喜、振奋,心荡神摇得不能自持。
“德曦……”
“听我说完!”孟德曦吸了口气,还有些话她必须说。“可是,我不会忘记熙泰哥的,他曾经是照亮我艰苦人生的阳光,我怎么忘得了呢?厉阳,我现在爱的人是你,成为我丈夫的人也是你,或许我偶尔会想起熙泰哥,可是你要知道,你才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这样的我……你愿意接受吗?”
说完,孟德曦忐忑不安的望着厉阳,害怕他会生气,转身把她抛下,毕竟没有一个男人能容许自己的女人心里永远住着另一个男人。
但厉阳笑了,露出一抹让她心醉的笑。
仿佛她说爱他,就让他得到至高无上的快乐。
“我说过,我不会跟一个死人计较的,我甚至该感谢那个人,因为有他,在我来不及参与的过去里,曾照亮了你的生命,给你温暖。德曦,我会让他看到的,活着的我,一定会让他看到我成为你的阳光,让你过得有多幸福。”
孟德曦听到他的话,流下感动的泪水。
厉阳看着她的眼神变柔,一把将她搂入怀里。
第7章(2)
黑衣人在遭到拷问后,说出了主使人竟是朱丞相。
在双方对质,又有证人、证物的情况下,朱丞相再也无法抵赖,只能认罪,厉阳三天后便以意图谋害皇后一罪,对朱丞相发下斩立决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