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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脱就脱,谁怕谁!说不准反让刑爷看上了眼,娶我为妾呢。”金凤还真敢说。

  “那我也要脱!”

  “我也是……”

  “喂!你们……”花静初急得脸都红了。



  “呵呵……好啦,再说下去刑爷恐怕就不能玩也不敢玩了。”刘嬷嬷适时制止着。

  “摆桌!摆桌!”深怕真的玩不成的翠玉率先动了起来。“碗公呢?骰子呢?”

  “爷,若不想玩.”花静初想婉言劝退。

  “不会。”刑观影给她一个无妨的安抚笑容。

  “挺有趣的。”而且他也想看看花静初的赌技有多高杆。“不过……”他心中闪过一“我若输光了,是否也要脱衣服?”

  第10章(2)



  今晚的刑观影被灌了好多酒。

  胭脂楼的姑娘个个酒量可比海量,敬得他几乎招架不住。

  然而被花静初的姐妹灌酒也就罢了,谁知连顾生云与六王爷也来凑热闹,喝得他头生晕、眼泛花。

  假借着上茅厕,他偷偷绕到了新房,只因为担心着“全副武装”枯坐了一个晚上的花静初会辛苦。

  轻轻地开门、关门,房内一片红的布置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脚步略显不稳地来至花静初身边,掀起盖头的同时却也让她扶住了他的身。

  “爷醉了。”她担忧地注视着他脸上晕红。

  这一世,她不曾见过他喝酒,更别说喝醉酒了。

  原本她也担心姐妹们会失了分寸,因而出嫁前还千叮咛、万交代的,岂知结果仍是如此,真的是白说了。

  “确实是喝多了。”帮她取下凤冠的他,眉微蹙。“挺沉的。”

  “刘嬷嬷不惜下重本特别订制的,当然沉了。”起身,她搀着他落坐床沿。

  “喜宴结束了?”

  摇了下头。“我先过来看看你。”他伸手抚向她脸庞。“先吃点东西别饿坏了。还有,你先睡不用等我。”天知道还等在大厅的一群人要喝到何时才甘愿放过他。

  先睡不用等?花静初嘴角抽了抽。

  开什么玩笑!今晚可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烛夜耶,不达目的她怎能甘心!别世不说,就说这一世好了,寻寻觅觅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求的不就是这一晚好成就完满的夫妻关系?

  转身,她倒了杯热茶给刑观影,抒了条巾帕让他擦脸,还替他揉了揉太阳穴与肩颈。

  “爷累了,别出去了。”

  “可……大伙儿还在等我。”他垂下头、倾过身,慢慢贴靠在她身上,放缓又拉长的语调,撒娇意味浓厚。

  闻言,花静初的心顿时变得又软又暖。没料到刑观影喝醉时竟会向她撒娇,也没料到他撒娇时模样竟是如此可爱,害她……害她……害她真想“推倒”他。

  “静初?”怎么脱起他的衣服来了?

  “爷,先脱去外衫比较好歇息。”脱去他外衫的花静初干脆连中衣也脱了。

  “我……”

  “爷先躺一会儿消消醉意,待会儿我再叫醒爷。”她半扶半推地让刑观影躺上了床。

  头一沾床,倦意与醉意便席卷而来,让刑观影意志动摇。“……就睡一会儿。”他真的有点不胜酒力了。

  “就睡一会儿。”顺应着他的话,纤指拨开他覆面发丝而后顺手解去他束发的发带。

  静静看着他那外人见不着的慵懒微醺神态时,她脸蛋竟不争气地渐渐红了。

  “嗯……”长呼口气,他闭上了眼,半睡半醒间动了下唇。“静初……你……好微讶的轻呼在嘴里回绕,她甜甜一笑,倾身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谢谢爷。”这男人,让人真想好好疼爱他。

  脱鞋上床,她双手抱膝坐在他腿旁看着他的睡颜。如此甜美的宁静时刻,让她连眨眼都舍不得。

  “观——影。”美形的唇轻声唤着他的名。

  “观影。”只是想这么唤着的她,将嗓音降到最低:“夫君。”

  “唔……”刑观影无意的轻唔仿佛是对她的回应。

  将身子缩了缩,她将下巴靠在膝上,偏着头继续凝望他。“夫君说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对他人而言如此理所当然之事,对我俩却是难圆之梦。”

  她万般依恋的眼神中,满是柔情。

  “屡屡失望的我总是安慰自己——幸好,没让夫君见着我鸡皮鹤发的模样;幸好,不会瞧见夫君嫌我老的眸光。”她知道这些话听来很可笑。“明知夫君绝非如此肤浅之人,但说不担心绝对是骗人的。”

  放下腿,她俯过身去。“夫君,这一世我俩绝对要一起厮守到老,可好?”

  “唔。”

  明知是刑观影醉酒的轻哼,她仍是开心不已。

  “说定喽。”她根本在趁人之危。“烙印画押。”手一撑,她涂着胭脂的红唇精准无误地印上他的嘴,贴得密不透风的。

  正想伸舌挑逗他时,吵闹的人声隐隐传来……

  “都说刑爷肯定是溜进新房去了,不然怎么久久不见人影,偏偏就有人坚持说他家爷必是醉倒在茅厕,要大伙儿一块儿去救人。”金凤的大嗓门很好认。“看吧,茅厕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还救人呢。”

  “爷只是不在茅厕而已,不代表爷在新房里。”青山努力捍卫着他家爷的名声。

  “青山小哥真是嫩得可爱啊。”翠玉的食指偷袭地刮过青山脸颊。

  “别别别……”

  “唉呀,连口吃的模样都可爱呢。”

  “你你……”青山急忙掩住自己的嘴,遇上这群大胆的姑娘,他总是被吃得死死的。

  翠玉见状,笑得乐不可支。

  “刑爷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大伙儿现下转往新房瞧瞧,顺便闹闹洞房不就知晓了。”金凤对这样的事总是特别热中。

  不好!说到做到的金凤,动作可不会慢。

  听到这儿,花静初连忙跳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先冲到书桌拿了笔,再奔出花厅直往房门口而去。

  开门,执笔的手挥了挥,关门,落闩,一气呵成。

  “嗅?门怎么推不开呢?”

  “还用问吗?推不开必是有人上了锁。这一男一女关起门来能做什么事,不用想也知道。”

  “不管,我非要闹闹洞房不可。”金凤可不甘心了。

  “等等,门上有写东西。”还是翠玉眼尖。

  “什么?”珍珠将油灯移近。

  “请勿打扰!”

  “是花主的笔迹无误。”

  “怎么?花主说不打扰就不打扰,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金凤颇感讶异,抬起脚就想往门上踹去。

  “喂喂!等等!花主是用朱砂笔写的!”珍珠在油灯下瞧得分明。

  “呃……”金凤倒抽一口气,赶忙朝后退开一步。

  “怎么了?”青山愣了愣。

  翠玉失望地叹口气。“花主的朱砂笔通常只用来写符咒,若用来写字,必伴随着眼睛看不到的字外字。”

  “什么字?”青山好奇着。

  “杀、无、赦。”翠玉噘了噘唇。“那是一种诅咒,会衰八辈子的。”

  “真的假的?”青山无法想像八辈子是有多久。

  “算她狠。”金凤没辙地咕了声。“算了,今晚先放过他们,日后有的是机会。走吧,回大厅继续喝,不醉不归”

  吵闹声渐渐远离后,站在花厅屏息凝听的花静初终于松了一口气。

  “呃……爷?”被吵醒了吗?

  一回身,就见刑观影坐在床上,似醒未醒。

  “爷,怎么了?”正想扶他躺回时却让他握住了手。

  “静初。”

  “是,爷。”这一声静初,唤得好柔,柔得连她的心都快化了。

  “静初,喝交杯酒……不能忘了,是我与静初的交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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