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她手足无措的慌乱神情,李凤雏眸色渐沉。「妳闻了玄雀宫内的迷香,会勾起体内情欲,十二个时辰过后,药效就会褪去。」他强硬地抽回手,不想因为自己的碰触,让她下意识地做出明日会后悔的事。
「可是、可是,我好不舒服……」冉凰此掀开被子,露出身上仅着的马甲和亵裤。「好热……」皮肤底下像是有虫子咬囓般,咬出了阵阵热浪,让她浑身不对劲,被他一碰,阵阵麻栗感便让她心跳得好快,觉得自己不像自己却又莫名贪求这样的刺激。
李凤雏闭上眼,不看那足以动摇他心神的体态,下一刻,他的手却被扯动,轻覆在她的浑圆上头,他咬牙闷哼了声,想抽回手,耳边却是她教人血脉偾张的娇喘。
「妳……」
话未落,唇便被堵上,眼前是她神情迷蒙醉人的媚态,生涩的唇舌笨拙勾逗着他的,竟瞬间挑诱出他深敛的欲念。
「妳会后悔。」他极力稳住心神。
听过后宫有不少春药,但他没想到药效竟如此可怕,让这丫头彻底变了性子,若非他及时赶到,她现在索求的对象,就成了那该死的昏君了!
「不会……」她啄着他的唇,每一个细胞都在吶喊着想要更多。
李凤雏黑眸染上氤氲欲念,欲念在体内奔走,他却还在压抑。
「妳会后悔。」他几乎快要不能压抑那勃发的情欲。
「不会……」她整个人都贴向他,等待着他帮助自己脱离这地狱般的煎熬。
李凤雏低咒了声,他不想当圣人,但更不希望明日醒来,她会恨他。
「我要……」她被卷进了情欲的漩涡,打开了开关,便停不下脚步了。
李凤雏抓住她的肩,努力漠视她暖软的躯体给予的挑诱。「冉才人,妳给本王听着,若是想要,等他日妳清醒后,尽管开口,本王绝对满足妳,但本王绝不会在这当头碰妳!」他要,就要得光明正大,不屑在迷香底下行事。
「我、我……」
「本王不是昏君,不做那昏君做过的行径,况且,妳要是现在把身子给了本王,妳一定会后悔。」这倔气的丫头要是在不知不觉中失去清白,怕是会去寻死吧,这可不是他所乐见的。
「本王点妳睡穴,好吗?」他俯近她问。
冉凰此心神涣散,无法言语,只能微点头。
李凤雏二话不说地点了她的睡穴,让她可以一夜好眠,但是他蠢动的情欲,却几乎将他凌迟至死。
该死的迷香、该死的贵妃、该死的昏君~
*
一早,金雀宫便传来皇帝病重的消息,因欲望无处渲泄而一夜未眠的李凤雏赶进议事厅,以为要议的是皇帝病重之事,岂料竟是——
「启禀摄政王,皇上病重,肯定是因为前日有人在宫内树上系丝带所致,还请摄政王明察。」那日吓得昏厥的宰相,今天看起来精神奕奕,目光炯炯有神。
闻言,他慵懒地坐进议事厅主位上,支手托腮,锐眸扫过底下的文武百官。
「无稽之谈。」
「摄政王,此事不可不查,前日才系,皇上昨晚便病重至今未清醒,这肯定是宫中冤魂在作祟,这系丝带之人,分明居心叵测。」
李凤雏似笑非笑地嘲弄道:「宫中冤魂如此之多,毋需系丝带,亦能索魂。」
好笑!李雅会昏迷不醒,八成是昨晚受到惊吓所致,哪来的冤魂作祟?
「但臣已查知系丝带之人了。」宰相上前一步进言。
「喔?是谁?」他笑得妖诡,眸光瞥见李隽竟出现在议事厅外,正与人争吵什么,却突地被人甩了个巴掌,则影立即将他护到身后,他倏地敛去笑意。
「是冉才人。」议事厅外,开口的人竟是贵妃。
微微瞇起深沉黑眸,李凤雏看见她身后,有几个太监围着李隽和则影,还有几个拖着发乱且意识不清的冉凰此,他立即起身。
「是谁允许后宫妃子未经传唤便踏出后宫的?」他沉声问,俊颜妖诡阴戾。
他几乎可以确定,春搜那日,对凰此发箭的,必定是她!
「冉才人不也曾未经传唤离开后宫过?」贵妃哼了声,大步走进厅内。「各位大臣,昨日进后宫时,大伙应该瞧见冉才人手上拿了不少丝带的,对不?冉才人犯了宫中大忌,照老祖宗规矩,该斩首示众!」
「贵妃娘娘所言甚是。」宰相立即附和。
扯起阴冷的笑,李凤雏下了阶,缓步朝她走去。「哪来的老祖宗规矩?」他凌厉如刀的眸光冷冷扫过文武百官。「本王,就是规矩,本王说那不是规矩,就不是规矩,这议事厅,何时轮到一个妇道人家妖言惑众?!」
话落瞬间,他快手抽出左手边第二列的将军腰间佩剑,唰的一声,贵妃立即身首异处,血溅若泉。
厅内,众人皆被吓得瞠目结舌,噤若寒蝉,只有宰相跪倒在地,无法言语,眼睁睁地看着爱女尸首落在血泊里。
垂着寒鸷妖异的眸,杀人欲狂的快意在体内蠢蠢欲动,他静心压抑,只因他已暗自答应那人,不再胡乱杀戮,若要杀……必杀那该死之人!
「昨晚,本王饶过了妳,妳何苦今日来找死呢?」瞄了眼掉落在脚边的贵妃首级,他厌恶的一脚踹开。
丢开未沾血的长剑,走到外厅,森冷目光一扫,太监们立即退到一旁,松开了人。
「我试着阻止,但是……」李隽一脸懊恼,则影更是歉疚。
「你做的已是够好了。」李凤雏回答,目光始终落在紧闭双眸的女子脸上。
一个尚无权力的大皇子愿为她这么做,他已非常感谢,至于从不对女人出手的则影,会束手无策,他倒也不意外。
错就错在,贵妃太低估他的怒焰可以烧得多狂。
「母妃说她没事,只要睡醒就好。」李隽赶紧解释,「但是她中途被贵妃差人抓来,意识还模糊得很。」
「本王知道。」
「由我抱她回良鸠殿吧。」李隽走过来说。
「不用,你回去吧。」李凤雏轻柔地将被拖得浑身脏污的冉凰此抱起,走回厅内,坐回主位,任她无意识地软在他怀里,接着,傲睨百官,噙着教人不寒而栗的笑。
「丝带,是本王系的,因为本王思念冤死在后宫的母妃。」他说,长指轻抚去怀中人脸上的脏污。「本王说,系丝带是思念亡者,谁有异议?」冷冽目光落在宰相脸上。
只见宰相面色惨白,连眼泪也不敢掉出来,好半晌才抖出一句完整的回答——
「臣、臣……等遵旨。」
第6章(1)
睡梦中,有人想侵犯她,她不断逃,不断逃,却逃不过教人欲呕的碰触——
「啊!」猛地睁开眼,冉凰此浑身僵硬地尖叫出声,双手环胸抱紧自己,止不住歇斯底里的惊叫。
「没事了、没事了!」李凤雏立刻将她紧紧搂进怀里,柔声安抚。
鼻端熟悉的男人味让冉凰此慢慢冷静下来,而后又急急抓着他追问:「我有没有被怎样?有没有被怎样?!」
「没有,本王赶到了,鹂昭仪要李隽通知本王,本王赶到,把妳带回来了。」李凤雏黑眸充满力量地看着她,恍若透过视线就能给予她勇气。
「你骗我、你骗我……要是我没被怎样,为什么我浑身好痛?」忆起昨晚荒唐的淫乱场面,她止不住发颤,泪水又要决堤。
「那是因为贵妃把意识不清的妳拖到议事厅,妳当然浑身都痛。」他赶紧解释,就怕动作稍慢,令他心疼的泪水又会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