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元儿深深地瞅着他,动容于他对感情的执着与魄力,最后终于微微点了头。
他们两个自己都情投意合了,师定平又能如何?不过就算眼前这个人是太子,位高权重,他仍是肃起了脸色,沉声对着慕韬天道:“太子殿下,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姑且相信你不会亏待我姐姐。未来如果你辜负了她,即便我只是个草民,没有任何权力背景,也会拚了这条小命和你算帐!”
不愧是姐弟,都喜欢用威胁的话来恫吓太子,也不管太子是未来的皇帝。该说他们是太有胆识还是太过傻气?想到这里,慕韬天有些啼笑皆非。
但对于自己的承诺,他仍是慎重的点头,轻握住师元儿的手,代表他的决心,未来必定要牵着她的手一起前进。
看着弟弟为了自己出头,挚爱的男人为了自己许下承诺,师元儿紧紧回握住慕韬天的手,眼眶又不小心红了……
***
正式在东宫上工,慕韬天原本随师元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她可不是这么没骨气的人,既然领了薪俸,自然就要好好做事,所以坚持要服侍他。
这对慕韬天而书正是求之不得的事,便由着她去,反正原本他为做好成为皇帝接班人的准备,平时便没有让宫女随侍的习惯,大部分事情都自己来,以达励精图治之效。如今多了一个贴身的宫女,还是自己喜欢的人,那么偶尔享受一下做太子的特权也不错。
然而他没料到的是,师元儿虽然受过宫女的训练,但因长期处在冷宫,没有真正服侍过皇室子嗣或妃嫔,所以只记得个大概,其余细节差不多全忘光了。
这日正值旬休,但师元儿知道慕韬天从不晏起,每日无论上不上朝,他必定起床操练武术,然后再读半天的书。因此她在五更就准备好了一盆水和洗脸巾,在太子寝宫外等候,待听到他房内有动静,才通报进入。
这是师元儿第一次看到刚起床的慕韬天,他懒洋洋的坐在床沿,看着她的双眼却是炯炯有神,俊美外貌透着贵气,凛然不可侵犯的神圣威交织着佣懒放纵的随兴,即使是已经看惯他相貌的她,此刻也不免心中小鹿乱撞。
“殿下,请洗脸。”她将脸盆搁在一旁的架上。
慕韬天等着享受小美人替他洗脸的愉悦,想不到她就只是这么呆站着和他大眼瞪小眼,摆明了等他自己来。见状他忍不住暗自苦笑,心想服侍人她果然还是不行,一般机灵点的宫女仓帮他扭好巾子递到他手上,而心机点的宫女则会主动帮他擦拭,顺便再抛两记媚眼。
偏偏这些他最希望她做的事她全没做,看来他只好自求多福,期待自己未来的日子有她服侍,不至于变得太难过。
才刚怀着这个想法,他一手浸到盆子里差点没叫出声,这这这……这水是冰的啊!一般这种冷天气,送来给主子洗涤用的水应该都要先烧热,她肯定是在水井里随便打盆水就端来怎么,服侍太子盥洗跟在冷宫擦地板是一样的吗?他无量口地想着。
“怎么了吗?”师元儿一脸无辜地望着他,原本她这么殷勤,老早就在外面等着,是希望受到他称赞的呢,怎么他表情突然变得如此古怪?
慕韬天摇摇头,状似自然地洗了把脸。也罢,用冰水洗脸更可振奋精神,就当这小丫头在替他制造悬梁刺股的效果好了。
洗完脸后,他终于起了身,吩咐她替他着衣。她好不容易在衣柜里找到他的里衣和外衣,但第一次见到男子的衣服,不禁微微傻眼。
以往他需要上早朝,四更就会起身自己搞定衣着,今天恰逢旬休,是她首次服侍他起床,却没想到这男子的衣服上开的洞比女子还要多,究竟哪个洞配哪条带子?哪件衣服又是穿在里头的?
事已至此,她只好硬着头皮拣了一件最轻薄的,打算先替他穿上,结果当他看到她拿的衣服,只是微微叹气。
“那件是外裳。先拿纯白色的那件过来。”他觉得自己的头痛起来了。
师元儿尴尬地笑了笑,马上换来正确的衣服,正要替他穿衣时,慕韬天又幽幽地开口了。
“不是这一面,是另外一面。”
她干笑两声,急忙又把衣服换了个面,好不容易替他穿上了,接下来她拉着一条由他领口垂下来的带子,犹豫着该塞在哪个洞里。
抬起头看了看他,只见他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下她硬是忍住想开口问他的冲动。此事攸关资深宫女的颜面,怎可让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瞧扁了?
她抬起他的手,带子就从他腋下的洞穿过,但这样子做,另半边的衣服就穿不上了。于是她又把带子抽出来,往他的腰上绑,不过显然这样依旧是错的,因为此时衣服看起来整件是歪的。
于是,她一双玉手就这样在太子尊贵的身上摸遍了,令慕韬天从原本的啼笑皆非到后来目光渐渐变深浓,浑身也紧绷起来。
这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玩火?他平时与她的亲热仅是浅当即止,她却似乎完全不晓得自己对他的影响力,竟用这种方式撩拨他?
“我真怀疑你是扮猪吃老虎。”被她弄得浑身燥热,他忍不住抱着她滚上床,恶狠狠地吻住了她。
师元儿一开始还抵抗,粉拳直挝着他的胸,后来却也沉浸在这样的温存里,两人在床上缠在一块儿,她任由他把她的小嘴吻得发疼,大手更伸进她的衣襟里……
第5章(2)
“叩、叩!”一阵清脆的敲门声起,接着是通传太监清亮的话声,令床上的两人顿时定住所有动作。
“太子殿下,翰林朱学士求见。”
这么早怎么会有人拜见?慕韬天还来不及细想,便一把被师元儿推开,只见她匆匆忙忙地将他拉起,随便抓起衣带找个洞就塞。
“快快快!有客来了!”
结果在她的“巧手”下,他差点成了双手双脚都被缚住的朝廷钦犯。
他好气又好笑地止住她的动作,“你想用这种方式袭击太子吗?”
师元儿这才稍稍冷静,定睛一看,也不由得为自己做的蠢事噗哧一笑。“噗!抱、抱歉,我真不知怎么穿这男子的衣服。”
他好整以睱地望着她,“罢了,要是你很清楚怎么穿男子的衣服,说不定我还要烦恼呢。”
这番话自然引来她一阵娇嗔,慕韬天先叫外头的太监带客至厅内稍待,自己则俐落地穿好衣服。幸好师元儿虽不会穿衣,束发的功夫倒还算可以,三两下便将他打理妥当。
“以后你呀……”他轻捏了下她的脸颊,“别一大早就撩拨我,在我身上胡摸一通,我自认还不到坐怀不乱的境界,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
师元儿横睨他一眼,却也不敢真的太放肆,反而显得有些娇态横生。
自从两人感情明朗起来,黄毛丫头像突然长大了似的,举手投足都多了股女人的娇媚风情,让慕韬天有些受不了,怕哪天自己真的把持不住。
“难道以往服侍你的宫女替你打理衣着,你都有这种……呃,男子的反应吗?”她忽然有了个不妙的联想。
她的问话令他为之失笑。“不,以往我对任何服侍我的人都不会有反应。”
她闻言一喜,但他的下一句话却又令她气结,这男人显然逗着她玩。
“……因为以往会在早上服侍我的,都是宫里的太监,而不是宫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