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茹玉受不了这刺激,玻璃心碎了,竟然在这种天气跑去跳湖,染上风寒,不用说,这帐自然得算到玄墨身上,黄百川下令把玄墨关押起来,除非他答应娶黄茹玉,否则不放他出来。
这都什么事啊?
也不知道玄墨口中的这宝物究竟是什么,可以让他如此隐忍,甚至成为阶下囚也无所谓,让他那三个暗卫急死了,直拜托着她到黄府来时后一定要想办法见到玄墨。
要不是她有个东西想尽快交给玄墨,她还真不想在这种天气出门。
望着窗外的暴雨,忽地闻到一股难闻发酸的屎味,虞婧不禁皱紧了眉头,这味道……
她敲敲车壁,推开车前的小窗问着前头的黄府车夫,“大叔,请问方才那股难闻的味道是?”
车夫回过头,推高斗笠对她大声说道:“虞姑娘,那味道是那些游民随便在桥下还是街角拉屎,因为这场大雨不停,屎尿都随着雨水淹到马路上,所以气味才会这么难闻。”
听完车夫说的话,虞婧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再这样下去,肯定会有疫情,她得提早做好准备才成,免得自己也染上了。
没多久,马车在黄府巍峨的大门前停下,车夫帮她拉开车门时递给她一把油纸伞,“虞姑娘,你小心点,地上湿滑。”
她接过油纸伞,小心的踏在湿滑的青砖道上,这才一下马车,她的衣裙瞬间都湿了,连鞋子也无法幸免。
仰头看了眼瓢泼大雨,她忍不住担心起被关起来的玄墨,希望这种天气不会影响到他刚复原的身体才好。
一看见她到了,黄府的陈管事马上恭敬向前,“虞姑娘,你来了,这种天气还劳烦你出门,实在对不住,不过我家小姐她昨夜又咳了一晚,情况很不对劲……”
“我知道,我这就马上去看看她。”
黄茹玉的风寒已经控制住了,除非她没按时喝药,否则怎么可能咳嗽咳了一晚,分明是借口生病找她过来,肯定不会是什么好差事。
虞婧在下人引领下来到茹意阁,还没进屋,远远的就听到了汪嬷嬷正苦口婆心劝着黄茹玉喝药。
“小姐,虞姑娘来了。”小翠向前禀告。
尾随着小翠进入,虞婧暗扯着嘴角看着半躺在床上的黄茹玉,她正哭得梨花带泪,直嚷嚷着不想活了,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在她眼前上演,不禁让她有种天雷滚滚的感觉。
虞婧将药箱放到桌上,走过去拉过她的手腕直接替她把脉,很无奈的问了句,“怎么又不想活了?”
“虞姑娘……”黄茹玉泪眼汪汪,一脸苦楚的望着她。
“心绪浮躁,肝火旺盛,不是要你好好养病,按时喝药,怎么不喝药好好休养?”身为医者,最讨厌任性的病人了。
“我这是心病,虞姑娘,这心病一日医不好,我就没有脸活着了……”
她当然知道黄茹玉说的是什么事,其实她是很想叉腰大声说不想活就赶紧去死,不要装死不死的在这边折腾人,不过这只是寻常人的自然反应,先别说这黄茹玉是她的金主兼医术活广告,最重要的是她可是一条人命,自己身为大夫,不会这么没有医德要病人真去死。
“能有什么大事让你这样寻死觅活,任何事情都会有办法解决的。”她松开她的手腕,打算开两帖安神汤药方安抚她的紊乱心绪。
“虞姑娘,你不知,我爹他都亲自出面,韩默他……你表哥他……还是拒绝”黄苑玉反握住她的手,泪眼婆娑的望着她。“他再次拒绝我爹的要求,我爹甚至提出只要他愿意点头入赘,日后这黄府上下全部甴他作主,但他还是不愿意……”
入赘?玄墨当然不愿意了,要不是逼不得已,哪个男人会愿意倒插门的女婿,更别提玄墨是那种套句现代流行语,叫人生胜利组的男人——虽然她还不清楚玄墨的身分,可从他的言谈举止、周身气度,和他身边那几个忠心手下的本事来看,应该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黄茹玉要他入赘,简直是痴心妄想,虞婧在心头为她悲叹了声。“也许我表哥他有更远大的抱负,因此才会拒绝。”
“更远大的抱负?”
虞婧点头,“是啊,当时,表哥的师父要他下山时曾经说了一句……说他是……什么金鳞岂是池中物,风云际会之时就是他……他什么的,当时表哥随口说的,我也只觉得他是在吹嘘,并没放心上,后面说了什么我不记得了,不过表哥可能是记在心上了,有更远大的抱负,因此才会拒绝。”
“金鳞岂是池中物……”
虞婧点头,暗忖道:能瞎掰出这些鬼话,她也真是佩服自己啊!
第十章 去当说客(1)
黄茹玉像是被虞婧这一席话给点醒了似的,突然间不再继续哭哭啼啼,抡着袖子檫掉眼泪,朝汪嬷嬷跟小翠看了眼,她们两人随即带着屋内其他的丫鬟退出去,独留虞婧跟她。
“虞姑娘,你帮我去劝劝你表哥好吗?”黄茹玉握起她的双手,诚恳请求。“你跟他说,不管他有多么远大的抱负,我跟我爹都会支持他,即使他想要……”
黄茹玉看虞婧等着她下文的表情,她左右瞄了眼,捣着唇小声的在她耳边说着,“即使他想要成为万人之上的皇帝也没问题……”
万人之上的皇帝?!
虞婧瞪大眼惊愕的看着黄茹玉,她怎敢信口开河说这种话?
她得风寒这一段时间虽有发烧,但很快就退烧了,并未烧坏脑子,怎么就突然脑残了?
要是真诊断出脑残,这黄百川会不会要叫她帮忙治?她一定要大力声明:脑残者无药医包。
黄茹玉见她一脸不相信自己的模样,又握紧她的手,“我不能说太多,但这是千真万确,我爹有这能力,而且也快了,只要他娶了我,他不管有什么抱负都能实现。”
虞婧顿时也不知该怎么回应她,点头认同她,还是摇头说她想嫁人想到脑子都傻了、残了?
“所以,你是要我将你这些话转告给我表哥知道?”她根本不相信黄茹玉说的话,却又不能反驳嘲笑她,半晌,她只能挤出这句话。
黄茹玉点头,“是的,你就按着我的话同韩默说,我相信他一定会点头的,只有我爹才有办法让他一展抱负长才。”
看来她今天要是不点头帮黄茹玉去当皮条客,这黄茹玉肯定不会放她离开。
不过,这些话说给玄墨听……他恐怕会把她骂得狗血淋头,并且严正警告她,不许把这种大逆不道、会杀头的话说给旁人知道。
不能离开这里,跟将把这种会被杀头的话说给玄墨听,她决定选择被玄墨骂到狗血淋头,况且她今天也是有要事要见到玄墨才成。
她为难的看着黄茹玉,“我可以把这些话转告给表哥知道,但是结果……”
“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怪你的。不过虞姑娘,方才我们两人所说的话请你不要说与韩默以外的第二人知道。”
“放心好了,什么话该说不该说,我很清楚。”这种杀头话谁敢出去乱说啊,只有黄茹玉这种被爱情冲昏头的傻白甜姑娘才敢乱说吧。
“我让汪嬷嬷领你过去韩默那里,你好好劝劝他,要是他愿意,虞姑娘,你放心,我会包给你一个大红封的。”目的达到了,黄茹玉松开她的手朝外头喊了声,“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