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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恼怒的横瞪贾善德。“我怎么没见识了,要不是靠我这个女人,你还搞不清楚那姓田的什么来历,这好好的财神爷可要让你赶跑了。”她不甘示弱的说,也有心让他难看。

  他咬牙道:“说到底那姓田的也没瞧上你,你送上门去人家还不要,如此你打探回来的消息可信度也值得怀疑,说不定是教人给眶了还不自知,还以为自己的美色有用!”他不屑的哼声。

  “你说什么?!我简钰容是这么容易让人愚弄的人吗?!你这是污辱我!”她大怒,转身马上哭着偎进王同天厚r的胸膛。“他这样欺负我,公子得替钰容做主!”

  王同天正宠着她,当然就对贾善德摆了脸色。“你这是做什么,她得罪你了吗?!”



  被这一斥,贾善德不敢再说简钰容什么,只能暗恨在心里,再加上,上回他与这婊子上床之事还怕王同天知道,王同天虽常将女人送人享用,但并没开口给他,若知道他强要了她,怕王同天会不高兴,也怕简钰容会拿这事威胁他,便不再与她斗下去。不过他心里倒是想,简钰容这婊子虽美,但王同天向来喜新厌旧,相信要不了多久,这婊子也会失宠的,到时候瞧他怎么整治她!

  他忍了一会气,才又低着声对王同天道:“不过……这说实在的,昨天要不是姓田的那几个多嘴,也不用逼得您非出面不可,小的越想越觉得有问题。”他本来就是多疑之人,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疑心,对昨天之事,他又再度起疑了。

  王同天皱眉。“我派去苏州追杀玉石匠的人,认出姓田的这几个人当时也在船上,我本也觉得怀疑,这才让钰容去探探底,可钰容既回报那姓田的不过是为讨美人欢心才来到昌化的,对这种人咱们就不必浪费时间去理会了,况且他也让咱们赚了大钱,其余的不用多心。”

  王同天自己也是性好渔色之徒,府中妻妾成群,且因为对女人出手大方,这才让像简钰容这样的美人愿意甘心伺候,因而对雷青堂的作为自以为很能理解,便不怎么在意。

  “可是他们懂得未免太多,还差点坏了咱们的事,您不觉得咱们应该——”

  “公子都说不必理会了,你还不死心,当真怀疑我打探事情的能力吗?!”简钰容气呼呼的道。她向来自以为是,可不容他人质疑她的能力。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住口,你真要我抖出你对我做的丑事?!”她冷笑问。

  贾善德脸色一变。

  “什么丑事?”王同天立刻问。

  她得意一笑,贾善德紧张得脸都白了,怕她真当着王同天的面说出两人共赴巫山云雨之事。

  “没什么?钰容不过同他开个玩笑而已之前的事,毕竟这于她也不光采。

  而贾善德只得僵硬的点头,闭起嘴巴,这下是真不敢再说任何话了。

  当三人醉死酒楼内后,雷青堂一行人悄悄离开了,回到客栈辟室密谈。

  “失踪的玉石匠与劳役果然与他们有关,就连当日闯入咱们船上要屠船的,居然也是他们的人!”严文羽愤愤的说。

  “我早猜出贾善德这批凤血石的来历有问题,但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有座风血石的矿脉。发现矿脉应该通报朝廷才是,可这几个人却狼狈为奸的独吞,也难怪劳役跟玉石匠会大批失踪。”雷青堂目光冷肃不已。

  “我这会才知爹死前带回的凤血石也许真是盗的,因为就如严大哥所说的,他们发现爹不愿听命,替他们雕刻不合法的凤血石,因而害死了他!”水玉兰一脸的悲愤,她几乎确定父亲受害的真正原因了。

  “其实我当初对你说的也只是猜测,想诱你说出一些与你爹有关的事,却不想事情真是这样,你爹千真万确是冤死的。”严文羽说。

  水玉兰落下泪来,悲痛不已,更恨这些人泯灭人性,为了私利残害他人。这些年不知有多少人像自己一样,在亲人无辜死去后家破人亡?!

  雷青堂握住她冰冷的手,明白她内心有多激愤。“这些人会有报应的,咱们必定会将他们绳之以法,告慰你爹以及无辜惨死之人的在天之灵。”他向她保证。

  “王同天的背后是浙江布政使王兴业,这人在南方的州县权势大如天,连朝廷都管不到这里来,他们才敢胆大包天的私吞凤血石矿脉,凭咱们真的做得到将他们绳之以法吗?”这些人太有势力,水玉兰担心根本报不了仇。

  “不,这些人唯利是图、草菅人命、作恶多端,无论如何绝不可放过!”严文羽突然起身,双目赤红,双拳紧握挥舞,万分激动的说。

  雷青堂与水玉兰虽也气愤,但很少见严文羽这般失控过,不禁有些怔住。

  严文羽也发现自己似乎表现得过度愤慨了,遂又坐下,待缓了气才开口:“抱歉,我只是见不惯这些人无法无天却还能继续过着侯服玉食、骄奢淫逸的生活,为此感到不平罢了。”

  雷青堂与水玉兰这才想起,他提过好友也是被抓失踪的玉石匠,他为了找寻他们才追查到昌化这里来的。

  雷青堂理解他寻友的心情。“说的没错,不能任这些人再逍遥法外了,否则太没天理,不过要抓到这些人的把柄,就必须先找到矿脉所在,这才能搜集所有证据对付这群人。”

  “嗯,咱们还不知道矿脉在哪,等查出位置后,再找出那些被绑的玉石匠和劳役,如此有了人证跟物证,拿着这些咱们连御状都能告了,这还怕不能扳倒王兴业父子吗?!”有了希望,水玉兰抹去泪,精神一振。

  “可这矿脉会在哪呢?”朱名孝思索的问。

  “是啊,若找不到矿脉,一切也是空谈。”方小乔叹气的说。

  “一定在浙江境内,王兴业父子才可能只手遮天。”赵英道。

  “若再缩小范围,有可能就是在昌化。”唐雄再进一步说。

  “没错,王同天、贾善德都出现在这里,而大批劳役也在昌化失踪,这说明矿脉就在这里!”严文羽再度握拳。

  众人立即点头同意,这凤血石矿脉必定在昌化。

  “名孝,动员咱们自己的人,私下去探访,不要错过昌化任何一座山。”雷青堂立刻吩咐朱名孝去办这件事,他身为牙商头子,手底下的人散布在南方各地,昌化自然也有人,但之前因为担心身分曝光,因此非必要不动用,可这会他要将隐藏的人全动起来,全力寻找矿脉所在。

  他并想起毛家的案子,水春山因凤血石而死,外祖父毛顺仁曾是临安县知县,昌化镇属临安县管辖,如果凤血石矿脉真在昌化,那就坐实自己原先的想法,毛家与王家有关,更与这个矿脉有直接牵连。

  “唐雄,赵英,你们也让人去查,务必将矿脉地点找出来!”严文羽亦交代,他在各地行商多年,自是也有自己的人脉可协助。

  夜半,贾善德匆匆去到浙江布政使的官宅内。

  他奴颜媚骨的跪在布政使王兴业的面前,完全无丁点在外时人五人六的气焰。

  贾善德若在王同天面前是一条狗,那么在王兴业面前就是连狗都不如了。

  王兴业年约五十,坐在玉雕的椅上,这玉椅得用大块玉石才能雕出一体成型的成品,价值连城,这人爱玉成痴,府中除了玉椅、玉案、玉床、玉柱外,整个布政使官宅放眼望去,无一不是玉制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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