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雅年也没拒绝,奔波了一天,她的确需要好好洗个澡。
韩建筑师很厉害,变出了一个木制大浴桶,烧水不打紧,还兑好了温水、摆了香皂,虽然很简陋,却是山林里最五星级的享受。
“虽然今天天气很热,但山里的水很冰,你会受不了的……所以你在里面洗,我去外面的淋浴间淋浴就可以了,对了,你可不可以不要消失不见……”
这傻子很怕她不见。
余雅年抚额,她很想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哪里像个幻影了?
“我是人,不会咻地一下不见!”
韩靖尧赶忙出去洗澡,只是男人洗的是战斗澡,只花三分钟就洗完了,等他再冲回屋子时,“幻影”还坐在浴桶里悠闲地泡着澡,看着她露出雪白的肌肤、柔软的酥胸,那些曾经火热美好的回忆袭来,男人僵站在原地,眼都热了,某处的硬挺撑起身下的短裤,像个不懂控制的高中小男生般青涩。
余雅年双颊绯红,已经分不清是热气蒸腾出来的,还是被男人灼烫的视线给逼出来的?
她想闪躲,却又觉得没必要,毕竟她还有什么部位是他没见过也没摸过的?
女人释怀了,在男人灼热的视线下洗好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潮湿的头发还包裹着毛巾。
男人的视线一秒都没移开,静静地等着她完成那些女人东搽西抹的麻烦事之后,才将吹风机递给了她。
余雅年突然有个小冲动。“你要帮我吹头发吗?”
“……好。”
她坐在床边,让傻子帮她吹干头发。
他的手很大,每一个碰触都会让她禁不住泛起鸡皮疙瘩。
头发吹干后,她平静地道谢。“谢谢。”
男人沉默地坐在她身后,他双手握拳,必须倾尽全力克制自己,才不会失控地将眼前的女人深深揉进自己的怀抱里。
他发现她有体温,她身上的馨香是他最熟悉的味道……幻影会有体温和气味吗?
多长的时间了,他日日夜夜被思念着她的情感冲击得无法入睡。
多长的时间了,他远离便利的都市、远离有她的地方,宁愿在山林里生活,一方面是为了沉淀自己,一方面也是怕自己会再冲动地去打扰她的平静和自由。
他想她,真的好想她——
余雅年站起身,他跟着跳起来,他的模样让她失笑。她弯身将床上的薄被摊平,他只有一颗枕头,所以她只好拿搭飞机用的枕颈,外头裹上外套和一件T恤,再铺上毛巾,加工成另一颗枕头。
如过去的每一天一样,洗完澡后,她准备上床睡觉。
曾经有段时间,她是恨他的,恨他让她失去自我,但恨的时间是那么的短,大部分时候她还是会去想念他所有的一切,哪怕是任性挑剔的模样,她都会想念。
沉默持续蔓延在空气中,久到余雅年以为韩靖尧已经悄悄离开了。
谁知他却突然挤上床,贴着她躺下,从背后抱住她。
她紧抿着唇,不敢移动。
但当那位任性挑剔的韩家大少爷、那位高权重的韩总经理的泪沾湿了她的后颈时,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滑下眼眶。
“老婆,你回来好不好……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失去你,我真的快死掉了……”
这是韩靖尧心碎的告白,在每个午夜梦回时刻,他总会说着这一些。
余雅年转身,捧住他的脸颊,从泪眼中看着他全然且无助的失控。
他是拥有全天下的男人,只要韩靖尧想要,有哪一件事物不能唾手可得?
而这样的男人却哭得像个孩子一般……
余雅年倾身,颤抖的唇吻上了他的。
她知道一个主动的吻,宣告着她再也毫无退路。
“我爱你。”
男人说着,大手紧紧扶住她的后脑勺,有力的舌尖长驱直入,狠狠地吸吮着她的甜美……
“我爱你,老婆。”
韩靖尧在他妻子的耳边轻轻地说。
终曲——大年初二,女儿回娘家
今天是大年初二,一大早,某人就在更衣间里忙得不亦乐乎,连早餐都不急着吃。
余雅年觉得奇怪,但也没多加理会,自己先开动吃饭了,现在的她禁不得饿。
一家之主总算打扮妥当走了出来。
余雅年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这……
“你今天有要回我娘家吗?”
“当然。”男人仰头,觉得自己帅翻了。
女人叹气地抚额。这几个月——应该说从重逢后开始,她便很常做这个动作,谁会知道该是稳重的商场巨人一点也不稳重,得到了爱情的男人会变得很幼稚!
“只是回娘家而已,有必要穿这么正式的燕尾服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要参加什么国宴呢!”
韩靖尧可不这么认为。“不会啊,今天是我第一次陪你初二回娘家,穿燕尾服刚刚好而已,但这条领带不好看,我再换一条好了!”
男人说着又折回了房间。
余雅年快晕倒了,跟在他后头劝着。“不用穿燕尾服啦,就像你平常星期天陪我回去那样就好,穿衬衫和牛仔裤也没关系,你这么正式会把我妈妈吓到啦!”
谁知男人一点也不认同。“不,那是平常,今天是大年初二,意义不一样。宝贝,难道你不觉得你亲爱的今天帅翻了吗?”
于是夫妻俩在镜子前展开一场拉锯战。
大大的穿衣镜映照出完美的一家人——男主人高大帅气、女主人娇羞柔美,以及她肚子的高耸挺立。
没错,余雅年已经怀孕四个月了,是个胖小子,让他娘的肚子比同孕期的妈妈都来得大。
韩靖尧温柔地从背后轻轻抱住妻子,深情地亲吻她的发际,大掌覆上她圆鼓鼓的肚子。
“他今天安不安分?不安分我就记在墙上,等之后他出来再一起算帐。”
余雅年抬头,娇嗔地瞪着他。“哪有人像你这样的?天天威胁人家,他还不满五个月,哪里听得懂?”
“我是他爹,他就得听得懂。你是我的心肝宝贝,他让你不好受,我还客气什么?”
余雅年摇头,自从两人重逢后,他说肉麻话都不会脸红的。
韩靖尧从镜子里深情望着怀里的妻子。
“我爱你。”
每天的每天,这三个字像吃饭时拿筷子一样,轻易由他嘴里说出。
不管时间和地点,许多人都听过他的告白,由最初的尖叫、不好意思,到后来的麻木,最后习惯成自然。
尤其是崔可,他很惨,因为靖尧每天都会接送她上下班——是的,她依然在点心屋工作,虽然老公很不爽,但也不想违逆她的想法,只是崔可还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所以只要在崔可面前,至少都会听到他告白三次,因为很重要,所以要告白三次。
我爱你,宝贝。
我爱你,亲爱的。
我爱你,老婆。
崔可很无奈,遇到一个疯子,而且是对他有敌意的疯子。
虽说如此,余雅年却一点也没听腻,她就爱她老公的告白。
她从镜子里看着他,害羞地说:“我爱你,老公。”
韩靖尧倒抽着气,就算老婆对他告白一千遍、一万遍,他还是很难不激动。他弯腰吻她,喜孜孜地吻着她的唇,两人的呼吸都因燃起的情欲而变得浓重。
因为宝宝着床的位置,医生建议最好孕期满五个月再“开工”,所以韩爸爸这只大野狼已经快憋成精了。
“再一个月!”男人大叫,放开怀里可口的美食。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忙着开始找领带——“老婆,你觉得哪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