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阮丹荷故意加重力道,雷之亦也只是缩了缩,没有叫出声。
“难道你要我证明给你看?”
“如果你能证明你过去的脸真的‘英俊到可以配得上我’,我就真的嫁给你。”
“这是你说的喔!”
“可惜啊,我们都不能回到过去了,不能核实你的话了。”
“你这个小坏蛋,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霄枫清了清嗓子,灵他还在。雷之亦及阮S好帘才丛了霄枫的存在,收起了似是打情骂俏的对话。
“这养的,阿亦的馨张俊脸。”雷司枫敷衍地回答了阮丹荷,是因为他急着问来龙去脉,“阮姑娘,我刚刚是不是听见了你要嫁给阿亦?”
“为了不让我娘逼婚,我拜托阿亦与我假成亲。”阮丹荷边帮雷之亦推着药酒,边说着。“阮姑娘……虽然是假成亲,但外人不知道啊!你以后怎么嫁人?”雷司枫难以置信,阮丹荷说要假成亲,是气话吗?
阮丹荷的眼神变得悠远,她不能欺骗他们兄弟俩,尤其是阿亦还帮了她这么大的忙。“许久以前我认识了一名让我心仪的男子,但我的身分一辈子也匹配不上他,我知道我与他再无缘分,所以我宁可一辈子不嫁。”
“这个许久之前有多久?”雷司枫问着,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该问清楚。
“从我还小的时候就崇拜他了,最近他又回来了,但一切已回不到过去。”
雷司枫似是听出端倪,阮丹荷口中的人不会就是三弟吧!
雷司枫望向雷之亦,可惜雷之亦失去了记忆没发现阮丹荷说的人是他,他那长脸明显在生着闷气。
雷之亦坐起身子穿好衣服,由阮丹荷的手中接过药酒。“我自己可以。”“阿亦……”阮丹荷站起身子,看着他愠怒的神情,知道他是在嫉妒她刚刚提起雷之亦的事,她无奈,但也感谢他即便如此还是肯帮她的忙,向他福了个身。
“丹荷,你做什么?”
“对不住我利用了你,多谢你帮了我这个忙。”
雷之亦还介意着她口中那个心仪的男人,他得去调查看看雷家哪一个公子曾经离开一阵子,最近又回来天市院的。“这不算什么,被占便宜的是你。”
占便宜?是谁占了谁便宜?她才是利用了他真心的那个人啊!刚刚还在他的面前承认了自己爱着别人,等于是对阿亦直白的拒绝。“那……我先回天市院了。”
“慢走。”
阮丹荷临走出雷之亦的房时,又被他给喊住,她回眸,不解问:“怎么了吗?”
“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让你记挂着的那个男人真幸运。”
阮丹荷淡淡一抹笑意染上了唇角,才转身离开了雷之亦的房间。
幸运吗?阮丹荷的脸上难掩落寞,三公子不告而别便是对她失去兴趣了,对于堂堂天庄的三公子来说,她从来就算不上什么,当然这个幸运对三公子来说,亦是。
雷司枫真想把一切告诉他们,直接撮合这两人算了。
虽然两人重逢后没见过几次面,但每次见面,两人之间的火花好像一次比一次更绚烂了。
不……深思了一会儿后,雷司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能冒险让雷之亦想起过去的事。
“小馒头……”
雷司枫的注意力被雷之亦的一句呢喃声给拉回。小馒头?为什么之亦会突然说出这三个字?雷司枫忍着心悸,问了。
“什么小馒头?”
“记得我跟大哥说过,我梦中有一个小娃儿叫小馒头吗?”
虽然是梦,但却像记忆一样鲜明,雷之亦想起梦中的小女娃拿着一把粗劣的短剑,挥舞着他传授的剑法……
雷之亦第一次作这个梦时,梦醒后他对翳无仇说了,说这个梦太真实了,好像是他的记忆一样,翳无仇只是皱了皱眉,说他得开些清脑助眠的药给他喝,否则他夜里总是睡不好,无助于养伤。
后来他仍常常作这个梦,梦中,他喊那个小女娃小馒头……
“怎么突然提起小馒头?”
“丹荷她……说过她现在是大馒头……”
雷之亦不明白为什么他每每想起这事,头便开始发疼,他揉着太阳穴想抑忍痛楚,他想多想一些,却会引起疼痛。
雷司枫连忙取来翳无仇的药,当初带药来就是怕雷之亦逐渐想起往事引发疼痛。“好了,神医前辈说你的脑伤还在休养,不要过度用脑。”
“大哥,我有个问题问你。”这个疑问虽然他存疑许久却不曾问过,但最近他总觉得对当年的事,他想知道的再清楚一些。
“什么问题?”
“八年前,我遭受伏击时,我记得我伤了双眼,可我一醒来发现眼伤痊愈了,而且因为我不知道的脑伤而睡了整整半年,大哥,我真的睡了半年?”
果然!雷司枫心头一惊,硬着头皮说着当年大家编好的谎言,“当年你受了伏击,先是伤了眼,昏去后可能又被击中头部,所以也受了脑伤,你整整睡了半年,脑伤稍愈才清醒,眼伤可能是这半年养好的吧。”
“真是这样?我八年前会不会根本没昏迷,而是被送到了什么地方疗养,只是我受了脑伤,忘了?”
“当然不是!半年来大家都看着你,你出不了天庄的。”雷之亦居然这么轻易就猜出了大概!雷司枫心惊,神态自然便显得怪异了。
雷之亦总觉得事情并不单纯,而且大哥的神情也颇不自然,但他的说法的确合理,毕竟这件事并不是大哥一个人这么告诉他而已,而是整个天庄的人都这么对他说。
“可能真是我多想了。”
见雷之亦放弃询问了,雷司枫才放下心来,刚才额上流下来的冷汗多到可以拿来浇花了。
第7章(1)
天刚泛白,阮丹荷便醒了过来,她不是被亮光唤醒的,因为她身处于围着帷幔的床铺里,而是时辰到了,她自己醒来。
刚睁开眼,她还分不清身在何处,直到坐起身拨开帷幔,看见不远处榻上沉睡的身影,这才想起来她已嫁做人妇了。
昨天她与田亦拜堂,田氏兄弟到临析城不久,不过昨天的喜宴还是来了不少人,足见他们兄弟人缘不错。
思及此,阮丹荷的脸色沉重了些,因为昨天不只来了宾客,也来了不速之客。
雷以钦喝多了酒才来,一来便闹事,他为人拘谨规矩,不只是宾客们,连阮丹荷也是第一次看他失态,阮丹荷觉得无奈,却什么也不能做,她只想让雷以钦死心,所以她不能理会他、必须冷漠对待他。
虽然婚礼被大闹,但田亦没有怪她,还一脸抱歉的对她说田枫不习惯与人同睡,所以他们必须同房。接着田亦一直保证不会占她便宜,说他会另外睡在便榻上,也帮床铺装上了不透光的帷幔保护她的隐私。
阮丹荷成亲后告假三天,所以今天她不用去天市院,正好免了一场尴尬,希望这三天足够雷以钦冷静下来。
但她与雷以钦之间再也不可能如以往一般了。
阮丹荷甩了甩头,不再去想令她烦闷的事,看田亦还睡着,她下床走到五斗柜前要帮他拿换穿的衣服出来准备,第一层两个较小的抽屉,是上锁的。
一个家徒四壁的田亦,有什么宝贝需要上锁的?但阮丹荷没有多想,既是上了锁,平常习惯穿的衣服就不会摆在里头,要不然每回换穿每回开锁多麻烦。
第四、五层装的是阮丹荷的衣物,所以田亦的应该是第二、三层,于是阮丹荷又开了第二层,依然是上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