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早猜到她不会响应,但他就是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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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Casablanca荷居,夜幕已完全笼罩,风暖烘烘的,盛夏的感觉好浓。
Making love on a long hot summer’s night……
望着那块木牌,申蔚祈仿佛听见自己对着施梦荷深情而唱的歌声,在这夏夜里轻轻飘送。
Casablanca荷居耸立在夜空中,除了四周按时打亮的夜灯,屋里一片漆黑。
她不在屋里。
申蔚祈考虑着要不要直接放弃进屋的念头,到别处去寻找她的踪影,但就在他打开车库的铁门时,他听见最思念的呼唤!
「蔚祈。」施梦荷就站在他身后。
「梦荷?!」申蔚祈急切地转身,看见施梦荷穿着一件凉爽的白色小洋装,裸露的肩与臂明显比他出国前还瘦上一圈,原本丰腴的小脸也消瘦不少,下巴都尖了。
心疼,不同于以往的心痛,他为她的清瘦感到不舍。
「玩得愉快吧?」施梦荷双臂环在自己胸前冷笑着。
「我……很想妳。」申蔚祈靠近她几步,生涩地说。
闻言,施梦荷原本冷笑的嘴角更加一扯,笑得好凄楚。
「妳那是什么表情?妳在笑什么?」申蔚祈被她那么一笑,瞬间上火,多日来的思念全化为愤怒。
他真觉得自己是个不适合说情话的男人!好不容易说了句「我想妳」,她却不领情,还送他一个冷笑。
「在别的女人身边想我,是吗?蔚祈,我从来都不知道你那么博爱。」
「什么女人?」申蔚祈是真不明白。
难道,她怀疑他还有别的女人?
应该是了!回想起当初那通电话,她的确有说句什么「我知道你身边有女人」之类的话……
「我没有别的女人——」
施梦荷不客气地打断他。
「别说了,那都不重要了,我收到你的留言,所以我回来了,但我是回来跟你把话说清楚的。」
「把话说清楚?妳认为我们之间说得清楚?」她根本打定主意不想听他解释!
申蔚祈是个不轻易低头的人,尽管他在国外时,一心只想回来跟她表明心意,但见她态度冰冷甚至高傲,他所有的情话和思念都一径往肚里吞。
除了刚才那句情思殷切的「我想妳」,他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好听的话。
「蔚祈,我已经答应徐耕达的求婚,我今天是来跟你告别的。蔚祈,原来还真的有人爱我,所以,我不再是你的囚犯了,恭喜我吧!蔚祈。」施梦荷笑着,眼里看似充满对她与徐耕达婚事的期待。
她无情求去,却口口声声喊着他的名,这分明是要气死他。
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用他一向粗暴的力道,表达他此际的震惊。「他跟妳求婚?!妳答应了?施梦荷,妳答应了?妳是我的,妳敢擅自答应别的男人求婚,妳不要命了妳?」
「是,我答应了。蔚祈,我不再是你包养的女人。」
「我没准妳——」
「你非准不可!蔚祈,我可以忍受你从不说爱我,我不当申太太也没关系,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是很难听的包养关系,我也甘之如饴,但是当你不声不响带着别的女人出国、让我一直找不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该死心了,我不该再痴痴等你回来……你知道我妈妈去世了吗?如果可以,我多希望当时陪在我身旁的是你,而不是徐耕达!」施梦荷泪花四散,崩溃地使劲槌着他的胸膛,每一声撞击都是她对他长久累积下来的怨怼。
发泄完,她更使劲推离他的箝制,转身背对着他,并再度用双臂环抱住自己,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支撑自己脆弱的尊严。
申蔚祈当然为她母亲的去世感到难过,若时光回转,他也宁愿当时在她身边搂着她、给予她慰藉和依靠的是他,而不是徐耕达。
但事情的发生就是那么不凑巧,若他能早点知道自己的心意、面对自己真实的情感,他绝不会让她一个人负荷这么沉重的伤痛。
面对她的不谅解,他无言以对,一句「对不起」挣扎在喉间,始终说不出来。
气氛僵滞许久,他自她身后轻轻拥住她,仍未开口。
两人的温度互相在传递,怨尤却已横亘在彼此的心中。
「梦荷,妳说对了,我离不开妳,我真的离不开妳,我已经替自己找到答案,我是真的离不开妳了……」
「蔚祈,说这些都太迟了,我跟你不一样,我不会像你那样一声不吭地出国不告而别,所以我回来跟你说一声。是不是也请你现在亲口跟我说,你要放了我?」
「那是不可能的!」
第10章(1)
「申董事长,请你放开她!」
就在申蔚祈转过施梦荷的身子,想重新将她拥入怀里时,徐耕达从他的座车下来,朝着申蔚祈大喊一声。
申蔚祈侧首望向发声处,当他看见来人是徐耕达时,更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我有没有听错?你叫我放开她?」
「你没有听错,申董事长,请你放开她。」徐耕达站到他面前,语气坚定。
「你凭什么叫我放开她?」申蔚祈挑衅地敛着眼眸,睥睨着他。真不敢相信一向温吞老实的徐耕达,竟胆敢与他作对。
「就凭她是我的未婚妻!申董事长,请你放开她。」徐耕达侧搂着施梦荷的肩膀,向申蔚祈宣示他现在已正式拥有这个女人。
「未婚妻?!徐耕达你在瞎说什么?」
就在申蔚祈加重握紧施梦荷手腕的同时,他赫然看到她无名指上闪烁着璀璨的光芒!那是一颗闪亮的钻戒!「施梦荷妳……」
「我说过我答应耕达的求婚了。」施梦荷将脸偏向一旁,不想再接触他盈满憎恨的眼光。
「我真不相信妳竟敢这么做!」
「蔚祈,事实摆在眼前,我现在是耕达的未婚妻,不再是你所包养的的铮铮,所以请你放开我。」她已在前往幸福的路上,绝不愿半途而废,于是求去的话语说得决绝。
「妳真的想这样?」申蔚祈将她的脸扳过来与他正对着。「妳真要选择他?」
「耕达是我结婚从良的最佳对象,也是唯一,所以我不想错过。」
唯一?徐耕达是她的唯一?
申蔚祈被「唯一」这两个字给震慑住:心痛和窒息的感觉交替冲击着他。
他望着她美丽的眼眸,含泪的样子楚楚可怜,但在泪雾之下却是她对他的冷绝与无情。
「妳走吧!施梦荷,但是妳必须知道,今天只要妳一转身,就是我从莫名其妙恨妳,变成理所当然恨妳的开始。」说完他的临别赠语,他傲然松开她的手。
施梦荷一被释放,就立即被徐耕达搂入怀里,他万般怜惜地检视着她的手腕,一边往外走。
好一个浓情蜜意的画面!
申蔚祈只是伫立在原地,无意识握紧双拳,忿忿地目送两人离去,不敢相信她真有勇气离开他,爱别人去。
在他离不开她时,她却走了。
袄热的夏季还没结束,缠绵的情歌他再也唱不下去。
「妳真的跟申董事长分开了?他愿意放妳走?」蔓蔓以为施梦荷跟申蔚祈即使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也必是缠缠绵绵到老死,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分开?
「蔓蔓,妳不觉得我这样的选择才是正确的吗?我以为妳会为我高兴。」
「高兴?妳抛弃申董事长,却叫我为妳高兴?我办不到。」蔓蔓摇头,大大地不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