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了几句话,彭振修就挂上电话,往后靠在椅背上,决定趁这段时间小睡片刻,养足精神,因为等一下有好多话想跟范晓文说。
他从来没有这么想念过一个女人,想要快点回到她身边去。
在不知不觉当中,自己似乎投入了比想象中还要多的感情,就是因为范晓文不把他当作异类,而是个正常的男人看待,也完全接受“彭家魔咒”的存在,光是这两点就足以抹去他心中的阴影,放心地去爱。
爱?
在让她爱上自己之前,他居然先爱上她了。
彭振修不禁想笑,为了公平起见,他也要努力让她爱上自己。
因为心情太兴奋,反而睡不着了。
当计程车来到范晓文家楼下,他付了车资,跟司机说不用找了,便提着行李箱走进一楼大门。
大楼管理员见到他,马上笑容满面地打招呼。“彭先生回来了!”
他放下行李箱,改用拉的。“我回来了。”
“不知道范小姐有没有跟你说,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忙……”大楼管理员问,亲戚的孙子到现在还没找到,恐怕是凶多吉少,不过至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已经听晓文说了,那并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不过我有认识的人应该可以帮上忙,只是他的收费很高,你先问问看对方愿不愿意出这笔钱。”他们彭家可不是做慈善事业的。“我先上楼了。”
当彭振修坐电梯来到七楼,就见对面的阿桑走出来,他心想不妙,对方一定又会抓着他东拉西扯,不晓得要聊多久,赶紧掏出备用钥匙。
阿桑两眼发亮。“彭先生你总算回来了!大家每天都在问范小姐,你什么时候才会再来台湾呢。”
“喀啦”一声,彭振修拉开外玄关门,接着是内玄关门,再顺手将行李箱提进屋内,动作一气呵成,才回头丢下一句话。
“我很急……”
见门关上,阿桑心想难道是急着上厕所?
正在厨房煮咖哩的范晓文听到开门声,马上往外走,有些紧张地扯下套在身上的围裙。
“你、你回来了……”
彭振修一个箭步上前,张臂抱住她,低头吻上她的唇。“想我吗?”
“……想……”她在吻与吻之间吐出话语。
当面听到她这么说,彭振修怎么还忍得住?舌头再度缠上她的,卷绕着、吮吸着还有些青涩的舌尖,带着热度的大掌揉捏着她的腰臀,这些抚触是他每天晚上都会梦到的。
活到这把年纪,他居然还会作春梦,而对象全都是此刻在怀中的女人。
当男性大掌从衣服下摆滑入,摸上背脊,范晓文勉强找回一丝理智。“等……等一下……我正在煮……咖哩……”
“我想先吃你……”他舔着她的颈侧,让她全身轻颤。
范晓文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这次真的逃不掉了。“我……先去关……关火……不然很危险……”
“……好吧,我身上都是汗,先去冲个澡。”彭振修也觉得自己需要冷却一下,免得太急躁而伤了她。“先在你的房间等我。”
她很快地走进厨房,关了炉火,手心捂着心脏,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有力气移动双脚。
等到彭振修冲完了澡,只在下身围了条白色浴巾,就赤着脚走进主卧室,只见范晓文一脸紧张地坐在床沿,两脚并拢,腰和背也挺得直直的,双手迭放在膝盖上,活像等着面试的社会新鲜人,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如果真的还没准备好,我可以等。”彭振修在她身边坐下,从来没有禁欲这么久过,可又不想吓到她,只能再忍耐一阵子。
听他这么体贴,反而让范晓文鼓起勇气。“谢谢你这么说,但是不管有没有准备好,我还是会紧张……”
话才说着,她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纸盒。“请……请用。”
彭振修只瞄一眼,便笑着接过去。“你自己去买的?”
“已经买了好几天,我想……应该会用得上。”范晓文越说脸越红。
他看了下包装。“一盒只有六枚,恐怕不够,大概三、四天就用完了。”
一听,她吃惊地瞪着坐在身边的男人。“你说……三、四天?”其实也不应该觉得意外才对。
“一个晚上两次或三次是正常的。”彭振修回答得很理所当然。“就算我已经六十岁了,性能力可没有因此减弱,没有那么容易就能得到满足。”
范晓文听了脸上冒烟。“那……用完你自己去买……”她买这盒保险套时还怕被熟人看到,特意选在半夜去附近的小七买的。
“我会多买几盒,客厅、厨房和浴室都要放一盒。”他咧嘴笑道。
她摸了摸发烫的脸蛋。“我没有那方面的经验,可能会让你觉得扫兴……”就算有基本常识,跟实战经验还是不一样的。
不等她说完,彭振修直接把人推倒在床上。“我会全部教你,你只要好好享受就够了。”
他先用绵密的热吻和爱抚来让范晓文放松下来,再一件件地脱去她身上的衣物。
……
女人的第一次……其实谈不上有多么美好温存,更没有小说中写的欲仙欲死、直达天堂等等的形容词,只有一种深刻感触,那就是从今以后,她跟这个男人再也牵扯不清,无法再回到普通朋友的身分。
“很痛吗?”彭振修把用完的保险套丢进垃圾桶。
她全身酸疼无力。“没那么痛了,不过好累。”
“那就再多躺一下。”
“对不起,我可能没办法再来一次……”范晓文有些愧疚。
彭振修先是一怔,接着想到之前的对话。
“我承认自己不是个好男人,但也没有那么不懂得体贴。你愿意把第一次给我,已经让我很满足了。”都怪他们刚认识时,他表现得太差劲。
“可是……”她看着他又生龙活虎的下半身。
他清了下嗓子。“我去厕所解决。”
见他匆匆跳下床,跑出主卧室,范晓文不禁笑了出来,这个男人真的很温柔,很在乎她的想法,跟过世的父亲不一样。
她将凉被拉来盖上,觉得有些困了,想说小睡一下,结果这天的咖哩饭到了半夜才吃到。
第7章(2)
最近范晓文有个烦恼。
自从和彭振修有了进一步的关系,他就随时随地、肆无忌惮地发情,连厨房和浴室都不放过,有两次差点在后阳台做了。不过她在经过调/教之后,也渐渐开始享受性/爱的快/感,只是次数太过频繁,有时一晚两次,体力还真有些吃不消,上班经常打呵欠,就连中午都要眯个十五分钟,补一下眠。
但是真正困扰她的是两人的身体再亲密,结合得再多次,对于这个男人,范晓文还是了解得太少了。她很想多知道一些有关他的事,包括父母、家人,还有这六十年来又是用何种心情度过的,但又怕刺激到他,所以迟迟不敢开口。
这天晚上,范晓文把他挡在主卧室门外。
“为什么要分开睡?”彭振修一脸不满地问。
“……我‘那个’来了。”虽然都有戴套子,不过她还是担心会中奖,幸好月经很准时地来了。
彭振修并不意外,他已经闻到血腥味了。“但是也没必要分房睡,我只想抱着你,保证不会做。”
“这样会不会很难受?”
“这种小事我可以忍耐……”他靠近门,低哑地道。“让我进去。”
她膝盖有些发软,最后还是无法拒绝他,便开了门。“只能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