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长长的吻,像较劲又像游戏般的进行着,两个人都着迷在这种又亲密又剌激的行为中,谁也不想先放开对方。过了不知多久,司儒之终于餍足的先退了开,在陆芜不依的又要凑上来时,用两只手指抵住她被吮吻得嫣红的唇。
“再吻下去,会出事的。”他可不是圣人,能坐怀不乱。
“不能玩吃樱桃的游戏了吗……”她一脸沮丧,突然不晓得想到了什么,眼睛又亮了起来。“要不,你教我……抓兔儿好吗?”
司儒之差点没两管鼻血喷出来,这丫头未免也太大胆了,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不不不,时候未到,我们还不能玩这个游戏。”他急忙劝退她。
“那要什么时候才能玩?”她不依地问。
“……至少要等到成亲之后。”说到这个,他有些欲言又止。
“那我们成亲吧!”陆芜说得一派轻松。
方才被强吻,现在被求亲吗?他在她身上经历了太多的第一次,都不知该惊讶还是惊吓了,司儒之苦笑着摇摇头。
“还不行,现在成亲的事不是我能决定的。不过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你放心。”他安抚着她。
毕竟,皇宫里还有个刁蛮公主,似乎还没对他死心呢!
陆芜却不明白他的顾忌,还以为他嫌弃她,急忙问道:“是我不够好吗?如果我琴棋书画学得好,是不是就能和你成亲了?”
在她的想像中,要成为他的妻子,就是要像萱儿那样,能和他谈诗论文,还要才华洋溢。
思绪至此,她不禁又想起了那个与萱儿有八成相似的嫣娘,心情霎时低落了起来。
“我也希望在你琴棋书画学好前,能拿回成亲的自主权。”他半是叹息的感慨。
“那我会努力学的!”她狠下决心,不过加了一句但书。“但我绝对不和嫣娘学,我讨厌她!”
连讨厌都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司儒之失笑。“你不必和她学,也不必喜欢她,你只要善待她就好。”
“哼!”连善待都别想!陆芜娇蛮的别过脸去。
他摇摇头。“你自己在这里好好想想吧,我先出去透透气,顺便到学堂里看看。”
说完,他走到门边开了闩,慢条斯理的走出去,临行还不忘替她关门。
不是他不想留下来与她卿卿我我,是他怕她又提出什么抓兔儿的游戏,甚至是……呃……玩棍子的要求,他怕自己会化身为禽兽。
而陆芜不明白他的心思,只知他听到她不想善待嫣娘,就不再继续待在房里了,目光不由得飘向了墙上萱儿的画像,令她心头一揪,一种自惭形秽如重槌般狠狠击下,让疼痛之中又多了窒息感。
她起身,跟着慢慢离开,她不想和萱儿在同一个房间里……应该说,她不想和一个与嫣娘相似的人待在同一个房间里。不过,刚才司儒之说他出去透透气,然后要去哪里来着?
……学堂!
陆芜心里一惊,急忙也拔腿跟上。开玩笑,嫣娘那女人常待在学堂里,她可不想让司儒之有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丨.
离那日议事厅的冲突,已经过了七日,本以为安静无事的金虎族村寨,在几个族民愤怒的怒吼之后,掀起大浪了……
依金虎族的惯例,人死后尸体要放到远方的密林里天葬,七日后,亲属再到树林里检视,如果尸体没有被野兽动过就再换一个地方,直到尸体能被吃得干干净净为止。
然而当战死族人的亲友跋山涉水来到密林里查看,居然看到自己亲人的尸体被一个个木箱装了起来,还被钉得密密实实,如此一来飞禽走兽自然无法动到尸体,也无法完成天葬的仪式。
族人们都气翻了,匆匆忙忙跑回族里,要求陆芜做主。
陆芜一听也是火冒三丈,问都不用问就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于是,金虎族人气冲冲的去押嫣娘,此举自然也让中原人同仇敌忾,但因为他们人少,只能跟在后头,替嫣娘壮声势。
嫣娘来到议事厅时,即使面对的是怒火高炽的陆芜,她不屈的神情却也没有一丝改变,反而更是理直气壮地道:“你抓我来做什么?”
“做什么?你还敢问我做什么?”陆芜站了起来,气愤的指着她,“是不是你叫人把我们密林里的尸体全装进了箱子?”
“没错,是我做的。”嫣娘直视着她,毫不畏惧,一旁的中原人都在心里暗自赞赏她的勇气。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司大人不是已经让你们把中原人的尸体运回去各自处理了?你这女人干什么来干涉金虎族的事?”就陆芜的想法里,嫣娘此举就是故意找碴。
不过嫣娘的理由可是冠冕堂皇的。“因为我看不惯你们残忍又粗俗的墓葬方式。既然你们在学习中原人的知识文化,就应该按中原人的方式走,像你们这样随便抓人,就是粗暴、就是野蛮!难道你们眼中没有王法了吗?”
如果是在司儒之来金虎族之前听到这句话,陆芜还可以大声的反问她王法是什么,但在他写出了一部不能吃的律法后,虽然大家还在适应学习,但还真就无法反驳了。
“你还敢跟我说王法?”她自己没办法像嫣娘那样口齿犀利,只能就她鲁直的思考直接反应。“好,你要说我就跟你说!司大人拟定的律法里可没规定死人一定要装箱子的,可是却有写着不能没问过就乱碰别人的东西!你擅自动我族人的尸体,我就能惩罚你!”
“你!你凭什么?我不是你金虎族的人!”嫣娘大声抗议,在司儒之不在的地方,就绝对看不到她的娇弱。
“你喝我们的水,住我们的土地,吃我们的粮食,那又算什么?”陆芜可不管她那么多,这女人嚣张太久了,在司大人面前乖得像只猫,对其他金虎族人就嫌弃又不屑,如今有机会能教训她,绝不能放过。“我上回犯错吃了几记军棍,那你现在也犯了错,我就赏你几记军棍!”
现在她彻彻底底感受到当老大的乐趣了,一挥手,几名壮丁就粗鲁的把嫣娘按在地上,他们也很讨厌这些中原人,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对族人压根瞧不起,虽然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有点难以下手,不过可以趁机挫挫他们的锐气,也是好的。
嫣娘在地上挣扎着,像个疯婆子似的对着陆芜大叫道:“你不能打我!你凭什么打我?司大人会帮我的,你看着吧,到时候司大人就任你们金虎族自生自灭,你们这群野蛮人……”
在她胡乱叫骂时,第一棍已经打下去了,嫣娘何曾受过这种苦,马上痛苦的尖叫,而中原人全被挡在议事厅外,想救人也不得其门而入。
他们全担心的忖着,早在嫣娘被带进屋里时,就有人去通报司儒之了,只是他怎么还没来呢?
啪!第二棍又打下去了,这次嫣娘由尖叫变为呻吟,已经奄奄一息,似乎只要再打一棍,马上就要香消玉殡了。
当第三棍又高高举起时,司儒之的声音就这么巧的来到了议事厅,他大步踏入,一手挡住即将打下的军棍,大喝一声,“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金虎族人全都噤声不语,目光落到陆芜身上,而她犹是一脸不甘心,好像很可惜还没打够似的。
满室的人没有人回话,只有挨了两棍的嫣娘,气若游丝道:“司大人,金虎族……不服教化,陆芜要杀我……你要救嫣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