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平澜也搭腔表示,“没错,商队是咱们的根基,是万万不能丢的,茶饮店能有如今的成果,都是各位弟兄努力的结果。”
伍言川接着公布一件事,“头儿说的没错,咱们商队运送货物所到之处,茶饮店就能开到哪里,茶饮店与商队是相辅相成,每个人都有功劳,所以头儿决定今年年底兄弟们的分红,每个人都多加三成。”
他这话一出,坐在大饭桌前的人都欢呼出声,“头儿英明、夫人英明。”
接下来年节将近,商队里众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这日,特意跟着商队一块送茶叶过来的易平江,把茶叶搬下来后,去见了自家弟弟和弟媳。
“大哥要来怎么不让人提前知会一声,我好亲自去接大哥。”一年多没见到兄长的易平澜,热络地迎上前。
“大哥。”兰雨站在易平澜身旁,也带着笑朝他唤了声。
易平江朝兰雨点点头,那张憨厚老实的脸孔带着抹善意的笑容,喊了声,“弟妹。”先前他们派人送信回去时便在信里提过,两人已在四皇子的主婚下成亲。
娘原是很不满二弟成亲之事竟没事先告诉她,但之后得知是四皇子给他主婚的,也没敢再多抱怨。
他也是先前从来运茶叶的那些商队弟兄那里才得知二弟以前在军中的事迹,商队里的那些弟兄,每每提起二弟,个个都敬佩得不得了。
那声弟妹把兰雨给叫得眉开眼笑,这一年来为了澜雨茶饮的事,她和易平澜忙得没空回栀山村,茶叶的运送也都是交由商队的弟兄负责,算起来,自一年多前离开栀山村后,两人便没再回去过。
兰雨殷勤地招呼他,“大哥远道而来,别站着,坐下再聊,我去调一杯茶给大哥喝。”
兰雨离开后,厅堂里,易家兄弟闲话家常。
“家里一切都安好,娘的身子在服用你让人送去的那些补品后也越来越好,观儿和如仪都很乖巧听话,你大嫂也很好,只有老三他……”提到这个不成材的三弟,易平江无奈地叹息一声。
“他童试又落榜了,我先前遇到他书院里的同窗,才知道他这些年压根就没把心思放在做学问上头,不是四处游荡,便是去找花娘买欢,没钱花用,便找那些同窗借银子,那些银子到现下都没还呢。我让他回来跟我去种茶他又不肯,上回还偷光你大嫂攒下想要给如仪当嫁妆的银子,可把你大嫂气坏了。”
兰雨端着茶出来,恰好听见他的话,她很不喜欢这个小叔子,提议道:“不如分家好了,以后各过各的互不相干。”
“你大嫂也想过这事,可娘不肯,说她活着的一天,就不许咱们分家。”
兰雨摇头道:“婆婆这么纵容他,这不是在爱他,是在害他,小叔子仗着有婆婆当依靠,这才吃定你们,往后婆婆不在,他又没能力养活自己,最惨的会是他。”父母过于宠爱孩子,往往养出的孩子都不知感恩,把父母给的爱视为理所当然,予取予求,最后孩子会变得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
一边说着,她将两杯茶分别递给他和易平澜,“大哥尝尝我新调出来的茶。”
易平江接过,饮了一口,有些讶异地问:“这是什么茶,怎么有些甜甜凉凉的?”
“这是薄荷蜂蜜茶,茶里加了薄菏与蜂蜜,若大哥不喜欢,我再给大哥冲别的茶。”
易平江摇头,“不用不用,这茶滋味不错。”
“雨儿花了不少心思调制这些茶饮。”看向妻子,易平澜眼里带着抹温柔。
在娶她时,他原打算要好吃好喝地养着她,让她一生无忧无愁。却没料到她比他想的还要能干,那澜雨茶饮几乎是她一手弄起来,每一种茶饮都是她所想,店里的摆设也是她一手安排,她亲自教导那些伙计调制各种各样的茶饮,以及怎么做那些配料,还有如何招呼客人。
“弟妹真是贤慧。”易平江真心地夸了句,澜雨茶饮店如今远近驰名,就连在大安城也有一家,他想起当初在医馆初见她时,她还是个脑子有病,什么都不记得的姑娘,哪里知道这才过没多久,就有这本事弄出这许许多多的茶饮来。
接着他想起过来找弟弟的原因,连忙说道:“对了,我这趟过来,是娘让我来问问你今年要不要回去过年,去年你们事情忙没回去,娘叨念了好久。”他们去年虽没回去,但差人送了两大车的年礼,其中也有送给如仪和观儿的,让两个小的高兴得阖不拢嘴。
“大哥回去跟娘说,今年我会带雨儿回去。”易平澜原本就盘算着今年要带兰雨回乡一趟。
“太好了,我回去同娘说,娘一定会很高兴。”易平江站起身要走。
易平澜拦住兄长,“大哥难得来一趟,多待几天再走,我让人陪大哥在城里四处看看,也好带些礼物回去。”
第10章(1)
由于易平澜和兰雨用很好的价格收购栀山村的茶叶,令茶农们的收入比以往好上许多,因此当得知易平澜打算带着妻子回乡探亲时,整个村子里几乎扶老携幼前往村子口迎接。
当初两人可说是狼狈逃离栀山村,而今却是衣锦还乡。
两人带回来不少礼物,应付完热情相迎的村民们后,易平澜将其中一辆马车上载的礼物托村长送给村民们,这才与前来迎接他的大哥,乘着另一辆马车往易家而去。
赵氏在得知二叔子和二弟妹今天会回来,在灶房忙了一整天,烹煮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胡氏则和么儿坐在堂屋等着。
几人下车后跨进门槛,兰雨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当初她刚来到易家时,是一只丑巴巴的沙皮狗,而今却是以易平澜妻子的身分回来。
仿佛明白她此时的心思,易平澜回头牵握着她的手,与她一块进去,拜见母亲。
“娘,我带兰雨回来看您了。”
胡氏对二儿子有些不满,哼了声,“你们还知道回来啊。”她不满的是,老二如今赚了不少银子,却没有将那些银子送回来,只差人送了几趟礼物过来。
在她看来,还未分家,老二所赚得的银子便都该拿回来孝敬她才是。
见易平澜没出声,兰雨也不好对婆婆说什么,于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胡氏接着看向她,厉色斥道:“这还有没有规矩,哑巴啦,见了人都不会叫一声。”
“媳妇见过娘。”兰雨赶紧叫了声,她是见她和易平澜一回来,婆婆就张口骂丈夫,一时忘了叫她。
胡氏对着她那张清丽的脸孔嫌弃道:“长了张狐媚子的脸,怕是以后也不会安生。”
听母亲这般批评妻子,易平澜神色冷淡地开口回道:“娘,雨儿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娘就不用替我操心了。”
一旁的赵氏连忙出声,“二叔子和弟妹难得回来,婆婆您就别再说他们了,他们赶了几天的路才回到家,怕是又饿又累,这饭菜都准备好了,咱们吃饭吧。”
易平江没想到二弟夫妻难得回来一趟,母亲一见面就不给他们好脸色,也跟着开口劝道:“是呀,娘,二弟他们赶了几天的路,怕是累坏了,先让他们吃饱再说吧。”
易平湖在一旁安静地没有作声,只暗暗怨恨地瞪着自家二哥。他当初替他把债还清时,也不知是怎么得罪那些人,那些人不敢惹二哥,却在他走后找上他,将他给痛打一顿,把他的子孙根都给打坏,再也硬不起来,让他被相好的花娘狠狠嘲讽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