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叹了口气,这叹气也不知是为哪桩?是为自己的相思,抑或是心疼他?
这皇宫不是久待之地,能多看他几眼已是奢侈了,她拉回思绪,赶紧帮他转嫁蛊毒。
她掀开被子一角,握住他的手腕,将袖子往上拉。
这一看,她呆住了,手臂上哪里有紫黑线?
难道是另一手?她横过他的身体,要去握另一只手臂,这时腰上忽然一紧,她身子猛然被抱紧,跌入他的胸膛。
她吃惊地抬头,刚好撞进他灼亮深邃的眼瞳里,原来他是醒着的!
她挣扎起身,却动弹不得,给他抱了个紧实,还尚未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他一个翻身压到下头,薄唇罩了下来,狠狠吻住她。
她已许久不沾男女情事,这一吻令她一时迷眩,直到被他吻得气喘吁吁,他才放过她的唇。
“你这女人,是不是要等到我死了,你才舍得回来找我!”虽是咬牙切齿的语气,但他的眼、他的唇都灼烈得烫人。
巫沐琴呆呆的看着他,那熟悉的语气、熟悉的表情,听他这话说的,难不成他早知自己要来?
想到这里,她立即抓住他另一只手,掀起袖子,果然也没有紫黑线,也就是说,他没中蛊毒,外传皇上中毒是假的!为什么?难道他放出假消息,只为了将她弓来?
她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花那么多功夫,设计这场骗局,就为了找我?”
百里熙冷哼一声,没有否认。
还真是如此!她简直气到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你堂堂一国之君,居然扯这种谎,拿自己的命当儿戏?”他知不知道当自己听到他中毒的消息时,这心里就像火烧油煎似的难受。
她气,他更火大。“你若不躲我,我何苦要出此下策?三年了,我找了你三年,你知不知道!”
她楞住,望着他激动愤怒的神情,那戾气横生的墨眸令她有些忌惮。
他比她想象的更加执着,这让她意外,却也忍不住心软下来。
看来她的消失不但没有让他忘记她,反而让他不择手段也要把她骗过来。
这世上竟有他这般对自己如此执着的男人,即使拥有了权势地位,后宫美人轻易可得,他对她的心意依旧不变。
“相公……”她轻轻唤他。
百里熙怔住,眸中的怒火转为情欲的火苗,咬牙道:“你还知道我是你相公?”
虽是怒责,但她能感觉到他浑身的戾气消了大半,剩下的是不甘和委屈。柔能克刚,她不会与他硬碰硬,那只会让彼此徒增伤害罢了。
面对至高无上的帝王,最好的办法就是臣服于他。心里有了底后,她故意撒娇道:“相公别凶我,我这不就来了吗?听到你中毒时,你不知我心里有多慌张,就怕再也见不到你了,结果你——”说到这里,她哽咽难言,眼眸已是泪水泛滥。
她这一掉泪,果然让百里熙心软了,别说凶她,安抚她都来不及。
“我这不是狗急跳墙了吗?你这三年来无消无息的,连个只字片语都不捎来,找不到你,我心里难受,只好出此下策,亏你有良心,知道心疼我——好好好,别哭了,我不气你就是了。”
“我也不知道,见到你平安无事,这心里是安了,但眼泪就是停不下来嘛。”
她边说边哭,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其实她也不是假哭,是真的想哭,人心是肉做的,她也思念他,一来是发泄,二来觉得眼泪对他有用,两者合一,就哭得没天没理了,唯有这样,才能制住他的怒火。
她这一哭,百里熙就忘了前仇,本来还有许多事要质问她,现在哪里还记得要跟她算帐?他只知道,她哭得越伤心,表示对他越在意,也不枉费他这三年来的牵肠挂肚,心里还欢喜得紧。
所以说,巫沐琴得师父真传,懂得善用美人的优势,该软就软,该弱就弱,眼泪这武器在关键时拿出来用,比千军万马都有效。
她消失了三年,百里熙那怨气也累积了三年,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她,而她得想办法先安抚他,过了这一关再说。
“别哭了,我又没对你如何,你哭成这样,像是我欺负了你。”百里熙一边说,一边吻她的泪水,疼惜之情溢于言表。
“你可知道,你若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她哭得抽抽噎噎,好不伤心。
百里熙笑了,她连殉情的话都说出来了,不管是真是假,都很受用。他心头泛起甜蜜,被她挑起了情欲,想安慰她的心,最后安慰到她身上去了。
他的亲吻沿着颈子往下,挑开了她的衣,大手探进衣里游移,他的心思很明白,他想要她,现在就要。
巫沐琴没有拒绝,这时候拒绝一只饥渴的猛兽肯定会让他发狂。她柔顺地配合他,三年未尝云雨,她有些紧张,却也有些期待,他是她第一个男人,现在也还是,她的心始终不曾离开过他。
在他的吮吻和抚摸下,她的身子很快找回那熟悉的感觉。
寝宫里的龙床上,帝王迫不及待宠爱他的女人,即使这女人很可恶,逃离他三年不闻不问,但是她的柔顺却又适时安抚了他躁动狂浪的心。
他吻遍她每一寸肌肤,惊喜的发现这肌肤依然软嫩光滑,而她的胸脯更长进了不少。
“你这儿变大了。”他低哑道,嘴里含着一边的蓓蕾,一手揉着另一边的饱满,为此感到亢奋。
在他的吮咬下,她嘤咛一声,心想怎么可能不变大,孩子都生一个了。
百里熙为她的身子疯狂,三年未尝,只觉得她的曲线更加玲珑,也更加销魂蚀骨,只当她是长身子了。
果然女大十八变,变最多的就是这身子,他很满意,加上饥渴已久,只想在她身上补回来,好抚慰三年的相思。
巫沐琴闭上眼,任他予取予求,现在折腾得猛了,之后才好说话,而且他折腾得越凶,之后才会对她越怜惜。
她展现自己的热情,拱起身子迎合他,与他缠欢不休。他要她一次不够,还要了她好几次,每次间隔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便又鸣鼓举兵,向她攻城掠地。
他身强力壮,但她可不是铁打的身子,终于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这其间,她感觉到百里熙一直在她身边,就算离开一会儿也很快就回来,一回来就把她搂进怀里,连睡觉都要紧紧抱着她。
她天未亮时就来找他的,等她睡醒时,天还是黑的,可见她已在这龙床上待了一整日。
由于皇帝“中毒”,这几日上朝皆由段相暂代,他也乐得陪他的女人,饿了就由他喂她,渴了也由他端水给她喝,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全天下大概也只有她能让皇帝这般服侍她。
三日下来,百里熙似是深怕她又消失,一点也不想离开她,虽然这表示他很爱她,令她宽慰,但他毕竟是个帝王,终究不妥。
她正想着该如何劝他以国事为重,这时正好有臣子求见,朝中虽有段相代理,但一些重要政务仍需由他亲自审理,所以当百里熙告诉她必须上朝听政时,她心下松了口气。
“这政务一日耽误不得,你去忙吧,别担心我。”
她是万花谷谷主,虽然不像他日理万机,但是身在其位,就得做好分内的事,他身为皇帝也是一样的。
百里熙听她说完,直直盯着她久久不语,似要从她脸上审视什么,令她心头陡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