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眼,嘟哝着:“哪有什么企图,只是好玩罢了。”
“好玩?”他可不相信。
“如欢殿戒备森严,我想试试自己的本事,想知道自己可以躲多久才被发现。”
他并不相信她的话,可也不急着戳破,他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你不能待在如欢殿周围,立刻离开,若是不从,别怪我动手赶人!”
当然知道他是认真的,吐了吐舌头,旋即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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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允儿手捧着刚摘下的蓝色星形小花放在琉璃碟里,平静无波的心湖因为蓝星小 花而起了丝丝涟漪。
“娘娘,好美的小花,您在哪里摘的?”小雀凑过来嗅着碟中小花。
“一早随处逛逛,无意间在若云阁后边小径发现的。”
“在小径发现了什么?”低沉的男音蓦地扬起。
“王——”小雀大受惊吓,几乎快要站不稳。
“下去忙吧!”玉允儿扶了小雀一把。
小雀几乎是用跑的离开花厅。
“你吓着小雀了。”她略带指责的道。
“她少见多怪,以后常常见到我就不会这么慌张了。”他说得理所当然。
常常?什么意思?是否代表着他会频繁的进出若云阁?
“你不会不明白我的心意吧?”他捡起一朵小花放在鼻尖嗅了嗅。
“我明白。”她说,心跳加快。
“没忘记你的承诺吧?”他故意逗她。
“想忘也忘不了。”
“很好,我可不想一天到晚浪费口舌说服女人,大好的光阴应该用在其他地方,而 不是用在哄女人上头。”
他放回小花,扳起她的下颚注视着她,他的眸似两泓深不可测的潭水,浮现莫名所 以的情潮。
突地,他掠夺她小巧柔美的樱唇。
她低呼出声:“不——”
但她太柔弱了,哪里敌得过他的粗壮野蛮?立刻在他的猛烈狂吻下失去了理智。
他又轻薄她了,她告诉自己她是被强迫的,她是不愿意的,可她敌不过他的气力啊 !
她觉得呼吸困难,快昏倒了,小手不自觉地攀着他的肩头,瘫软在他面前。
许久,他的唇舌才离开。
咬了咬下唇,她的唇被他吻痛了。
“你好甜!”
他可不想为他的孟浪道歉,她是他的女人,他想怎样就怎样。
她说要慢慢适应他,他也答应了,但是不能连个吻都不给他吧?
“你不能再这样待我了。”她微喘着气。
他不悦的反驳。“你要习惯。”
“我永远也无法习惯。”
她难为情极了,亲嘴的行为是多么羞人的事啊,要她习惯恐怕要花一辈子的时间。
“是吗?”他邪笑。“那就天天来上几回,做多了你自然就习惯了。”
她一惊,脱口而出:“你下流!”
“下流?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华冀莱没和你亲嘴吗?他在你身上做了什么 事,怎么没见你唾弃他一句?”
她咬了咬下唇,“你胡说什么?”
“胡说什么!你已非完璧,可咱俩尚未圆房,只是亲亲嘴,你却说我下流?”
他有些火大。
“天下女子何其多,你我本可以不要有交集的……”
“住口!”他打断她的话。
他低吟了声,随即搂住她柔弱的身子,攫住她的菱唇,探入她的嘴里,纠缠住她的 丁香小舌。他感觉自己已完全失控,被她迷惑。
这是属于他的权利,她是他的妃、他的妻,却口口声声说不要与他有任何交集,妄 想离开他,这是他所不容许的。
“王。”她挣扎着。
许久之后,他说:“叫我敬怀。”
“敬怀?”
“我知道你一向不屑称我为王,既然如此不如直呼我的名讳。”
“我没有资格……”她抬眼望着他。“连王后都没有的资格,我……”
他不羁地大笑。
“你的灵魂里根本没有体制阶级之分。”
“我不是存心的,自小,我的父母教导我要弃爱绝情,一个无情无爱的人是不能成 亲的。”
“为什么?”
“姻缘情爱只会害人,而我不想害人,就像现在,你不就为了我的无情无爱而懊恼 吗?”
他完全无法理解。
“情爱是苦、是孽,有情世界的爱恨别离都是苦和孽造成的,我不想作茧自缚。” 她头一回将心思向他剖白。
闻言,他不禁楞住,两人间出现短暂的沉默。
“谁教你这些奇怪的想法?”
“父母的耳提面命是启蒙,然后很自然的,就有了这样的思想。”
“你父母真自私,他们只准自己恩爱幸福,却不许女儿恩爱幸福。”
“不是的,他们有难言之隐。”
“什么难言之隐?分明是莫名其妙,从现在开始我要你忘掉过去的古怪念头,建立 新的、正常的生活态度,别再提什么弃爱绝情的。”
他不相信和他相处不能改变她出世的思想,他将她视为一种挑战,只许胜,不许败 ,没有退路的挑战。
“如果,我做不到呢?”
“你不可能做不到,除非你没有心,只有没有心的人才做不到。”
“我是没有心,因为我用不着。一个像我一样不用心的人,是不配谈情说爱的。” 她望向他,以一种祈求被了解的诚恳眼神凝视他。
他嗤笑道:“很好,至少你不是过分平淡的女人,平淡的女人只会百依百顺、没有 主见,和你生活将会有趣多了,几十年下来也不至于苦闷无聊。你想挑战我是吗?我奉 陪,而且,我一定会赢。”
闻言,她呆住了。
她不想挑战谁,更不想开启彼此的战端,她要的是宁静的生活,人生的输和赢并不 在她追求的目标。
“你疯了!”
他大笑,“你的说法很有趣,下战帖的人是你,我只不过是顺着你的意,陪你玩上 一回。”
“何必白费力气呢?”她试着打消他的念头。
“我还轮不到你说教!”
然后他放开她,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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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云阁新来了十二名丫鬟,个个伶俐可爱,彼此分工合作,将若云阁打扫得窗明 几净、一尘不染。
“唉,我和小雀的事全让她们给做完了。”小莺忍不住抱怨。
“这不是很好吗?”托腮嗑着瓜子。
“没事可做,就觉得日子过得好慢。”
摇摇头。“你们真是劳碌命。”
“姑娘不闷吗?”小雀问。
“闷时就到马厩走走,或去看看我的羊孩子,怎会闷?倒是你们家娘娘……”
看向手里忙着绣佛经的玉允儿。“她才是真正会闷的人。”
“小姐一直都是这样。”小莺说。
“我是不会绣这绣那的啦,可我知道别的女人嫁人后,绣的不是丈夫的衣裳就是孩 子的衣裳,哪像玉妃娘娘,专门绣菩萨、佛陀的画像送人结缘,这样如何能讨丈夫的欢 心?”
嗑了一桌子的瓜子壳,自从和风轩闹鬼之事传开后,她便离开和风轩,而风轩再也 无人敢靠近。
“这样的小姐很特别,也许王就喜欢小姐不同于一般人,不像那些美人一样争风吃 醋。”
撇了撇嘴,看来并不苟同小雀的话。“我比你们了解男人,男人不是蠢蛋,男人不 会喜欢死板的女人。就拿你们来说好了,整天待在若云阁会有谁知道你们?不如到外头 寻找如意郎君。”
两人羞红了脸,不知如何答腔。
玉允儿微笑点了点头,“说得有理,你们也到嫁人的年纪了,该替你们找个婚配的 对象。”
小雀、小莺心里高兴,嘴上却大方不起来。
“娘娘又寻咱们开心了。”
小莺点头如捣蒜地道:“是啊,是啊,我们才不嫁人呢,我们要伺候娘娘一生一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