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弟,我跟静儿亲吻的时间又加长了,她喘气的时间也晚了些,可见这事跟练功一样,是可以训练的。”
韩靖说时面带得意。
“这种夫妻的床笫之事,不须跟我分享。”唐麟静得很努力才能不让自己的脸涨红。
“我们是好哥儿们,何况上回我问你有没有男欢女爱的经验,你虽没回答,但一张脸涨得红通通的。”韩靖笑了,“就像你现在这样,总之,没经验没关系,这方面你有任何疑问都可以请教我。”
“我没有任何疑问。”她的心扑通扑通狂跳。
“希弟害羞了?谢盈将成为你的通房丫头,我特别看了她一下,她的身形跟静儿几乎无异,都是纤细的人儿,你若是半点经验都没有,她可会很辛苦。”
“别再说了,还有,静儿跟王爷那方面的事,还是别进展得太快……”
“这一点,希弟不必担心,在回到璞城前,我跟她之间最多只会亲吻,我担心她的心会负荷不了,航程又远,若不小心有孕,加上舟车劳顿,我可承受不了她有半点意外。”说到这,韩靖俊脸上的担心神情倒是很清楚。
“你是真的喜欢静儿?”唐麟静实在忍不住替自己问了这个问题。
“不只是喜欢,虽然我也花了一些时间厘清对你……咳,对静儿的感情。”
韩靖娓娓道来,他会回想第一次在恋月别庄见到她时,她那让他大开眼界的表演,每回想一次,他就想笑,这也凸显出她的特别,正当全皇城的千金贵女都为了想嫁给他而努力表现出最美好的一面时,她却极尽所能的要给他坏印象,好摆脱他。
后来,他又从他口中听到她想自由、想飞的心愿,多么不同凡响,她坦率、独特又有趣,即使已拜堂成亲,她在上一刻仍会像只刺蜻,充满戒备的看着他,下一刻却又熟睡到主动窝到他怀里,像只乖巧的小绵羊……
“所以说,从希弟开口要我让静儿自由,再到她对伍妍丹共事一夫的无所谓,都让我更加确定了一件事,就是,我不愿意放开她,我更在乎她对我的不在乎……”
这些类似的话,唐麟静一共听了两遍,所以韩靖没说谎,只要一想到他会喜欢上她,居然是因那场乌龙,她真的不知道该骂自己还是感谢自己。
此时,夜已深沉,卧房里两人才刚结束一个热吻,但韩靖没再继续,只是温柔的要她慢慢调适过快的呼吸。
一想到他担心她的心疾,她不能说她不感动,他某个部位的硬挺,也因此刻的相依相偎,她更能清楚的感觉到,糟糕的是,在现代也是处女一枚的她,竟然很想尝尝床事的完整版。
她想着想着,再加上他温柔的拍抚着她的后背,她没多久便沉沉的睡了。
翌日,一觉醒来,韩靖跟唐麟静各有奴仆伺候着衣梳妆。
但近日来两人互看的眼神,一个总是大方,一个莫名娇羞,这种氛围改变,连谢盈跟花小紫都察觉到了,当这对夫妻用完早膳,韩靖前往皇宫后,两人异口同声的问:“你跟王爷之间有谱了?”
“没有。”唐麟静坚决否认,但是她好心虚,庆幸两个师姊不曾见过韩靖吻过她,不然谢盈绝对不肯再易容成她了。
但自己又是怎么了?为什么想一个人守着与韩靖关系有进展的秘密?是怕自己无法跟她们坦承,她其实一点也不讨厌他吻她?一点也不讨厌窝在他厚实胸膛睡去的安心感?很喜欢他看着她的深情眼眸,喜欢他的体贴,甚至,愈来愈喜欢那张曾经让她讨厌极了的俊美脸孔!
也因为这些新认知、新感受,她像韩靖一样,开始回想两人认识的经过,到后来的一些事,她发现他是个神通广大、有脑袋、有好武艺、不好色、有思想、执力行强又很认真的男人。
这太诡异了,她想过来想过去,怎么过去讨厌他的缺点一个都不剩了?
她知道她的心在向他靠拢,但是她的自由、师姊跟师兄的自由要怎么办?她不能自私的只顾自己的感受。
然而,穿越人生头一回,她想自由的心动摇了。
相较之下,伍妍丹的沮丧感却日益沉重。
即使祖氏跟唐麟静的支持让她心里存着希望,也更努力的讨好唐麟静,天天从自家让下人熬了补汤送来太傅府,看着她亲眼喝下,再说些谄媚的话,事情却没有进展。
她会如此卑微,就是祖氏告诉她,唯一能左右韩靖想法的人就是唐麟静,她得先跟她培养姊妹情,才有机会一起上船回璞城。
她原本不信的,但这几天看到韩靖回府后,对唐麟静的嘘寒问暖以及深情凝视,她才相信祖氏说的话,也才肯认真的正视唐麟静的外貌。
她向来心高气傲,还被称为颖城第一美人,既是美人,看到另一个美人,总是刻意放大对方的缺点,但唐麟静被她在乎的韩靖爱上了,既然如此,她就得检视一下,她真的不如唐麟静吗?
唐麟静肤白似雪,一双美眸如天上星辰,鼻梁微翘,樱唇自然红艳,这样一张国色天香的容颜,就连同为女人的她被她定眼凝视,竟也忍不住的心跳加速,长这么美已经很过分了,又因为身子虚,她常常是一身简单的丝绸白裙坐卧床上,那抹楚楚动人的神态让人看了心都揪疼了。
怎么办?她这个颖城第一美人,与唐麟静一比,竟连中等之姿都比不上,她心情怎么会好?
再加上还得天天看着这张绝美容貌,看着韩靖对她的独宠与温柔,日日在伍妍丹胸臆间燃烧的熊熊妒火再也压不住了。
她太傻了,只要唐麟静在,韩靖怎么可能看上自己?
祖父还要她稍安勿躁,说什么最后一定会如她所愿,但韩靖再两天就要离开皇城了!
即使祖氏跟韩靖说,自己跟她很谈得来,也力劝她一起回北江,不致在皇城孤家寡人,所以,在她的苦口婆心下,祖氏愿意跟一对新人走,条件是,要她陪同。
韩靖是答应了,却另外安排船只让祖氏跟她乘坐,不管祖氏怎么反对,韩靖也不更改决定。
开玩笑!谁要一路陪着一个碎念不休的老太娶回璞城,她才没有那种耐性,所以她一定得做些什么,也只能靠她自己!
这一天,一如过去几日,伍妍丹带着丫鬟来到太傅府,为唐麟静送来一盅补药汤。
添了暖炉的房内,唐麟静端坐在床边,伍妍丹看着谢盈一如往常的替她家主子小心翼翼的将冒着烟的药碗吹得半温后,才交给唐麟静。
她看着唐麟静端过瓷碗,时间似乎在瞬间变得漫长,她额上冷汗凝结,一颗心评怦作响,但她又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没事的,反正唐麟静的身体时好时坏,天天调养喝药汤,就是为了返回璞城的行程能够顺利,但喝了这么久,看来仍是一样,若是身子突然不适,死了,依祖氏那种老顽童的胡搅蛮缠个性,也许又会胡闹的要韩靖再成一次亲、冲一次喜,这一次,皇城内,唯一让祖氏认可的孙媳妇就只有她。
一想到这里,她按下心里的忐忑,看着唐麟静的粉唇渐渐靠近瓷碗边缘,张开嘴……喝吧!喝了就快快的去见阎王,别再挡在她跟韩靖之间!她兴奋到眼睛异常明亮。
唐麟静刚喝了一口,不经意抬头,竟见伍妍丹看着自己的双眸像极了疯魔的母亲,她吓了一大跳,手陡地一松,汤碗摔落在地,匡啷一声,瓷碗破了,补汤溅了一地,还冒出丝丝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