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赵若瑜目露不解。
“意思是她左手卖给你,右手收银子,东西到手还能再卖一回,买空卖空净赚一手。”你是给她送银子去。
听完,赵若瑜眉头一皱,随即若无其事的展眉。“她要银子就给她银子,反正能让我见到七皇子就好。”
她说的好像银子是被风吹来似,要多少有多少,不用太在乎,千金散尽还复来,府里有钱。
“二百两。”这个妹妹想当散财童子也要看她允不允,酒楼的收益差不多是这个数,少了算她亏了。
“二百两?”一下子砍掉一百两,赵若瑜不快地拧眉。
“你去和店家杀价,高于这价钱不买,店家不卖就掉头走人,让他来求你买,咬定了这个数不改。”公主之女想敛财又不好直接开口,迂回地挑些笨鱼达到她的目的。
“如果店家不肯降价呢?”谁愿意亏本卖。
“那你就明白地告诉他,你家大姊有一副相似的头面,做工比这副还好,要价才一百八十两,我向她讨要她不会不给。”她猜那副金头面的成本价不到一百五十两,十两是工资,掌柜抽成二十两,其余都是赚的。
“你真要给我?”赵若瑜觊觎姊姊的首饰匣子已久,匣子里有好多她从未见过的名贵首饰。
“假的。”给她还不如投入粪坑,至少会“咚”一声。
一听她是唬人的,赵若瑜当下虎着脸。“你有那么多好东西,给我几件会怎么,我们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双生子,你用和我用有什么分别,等我哪天飞上枝头了,还能不分你一杯汤喝吗?”
“那你把机会让给我呀!既然是用我的银子,当然是由我出面才在理,凤栖梧桐谁不想。”她刻意说着反话。
看着姊姊越发美丽的脸蛋,凝脂般的肌肤比她还细嫩,又妒又羡的赵若瑜气红了眼。
“赵若瑾,你敢跟我抢——”
“叫姊姊。”姊妹不能同心如蝴蝶断了翼,再也无法翩翩起舞,死于泥淖之中。
赵若瑜倔着性子,反手拍向挂在窗口的风铃。“你看看这么多的好玉,随便拿一串出去卖都有好几百两吧!可是你一个也不肯给我。”
是几千两,她甚至还有上万的,这个赵若瑜连鉴玉的眼光都没有,她这十四年来究竟在干什么?“都是假的。”
“假的?”赵若瑜难以置信的睁大眼。
“以假乱真,有个老头很会做假货,不然你以为卖几斤米能买得起质地透光的美玉,一两银子一个买来的。”
“你干么摆些假货在屋里,丢人现眼。”她信了。
唉!她真是好骗,人家怎么说她怎么信,不去查证。
赵若瑾笑着摆弄一只胖娃娃铃铛。“我喜欢铃铛呀!众所皆知,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叮叮当当的撞击声真好听。”
假货?
这话才是假的,这屋子里的物事,没有一样是假的。
上官静回到西南后,他先让人送给她一匣子玉石打磨的铃铛当谢礼,有大有小,有圆有方,有着各种造型,令人一见就爱上。
连送了几年,实在有些看腻了,她便自绘几幅风铃图样,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十七哥哥,我要这样子的。
隔年,她就收到冰种翡翠所做成的玉片风铃,每片玉下面是同色的玉铃,玉片一摇动,发出两种清脆声响。
再过一年,上官静举一反三的做了舟型风铃,舟上有一名船娘摇着橹,舟下有片莲叶托起,莲叶上是做成露珠形状的滚铃,风一吹,舟摇露珠滚,铃铃铃地不掉落,十分趣致。
还有大肚翁风铃、小跳蛙风铃、水滴形风铃、雁字形风铃……林林总总送来十来个,她一并挂在廊下,等风吹起,坐在屋内的她便能闲适的写字画画。
有病!她鄙夷。“那你干么不挂真玉。”
“怕贼惦记。”真玉挂她眼前她也不识呀!
“……”赵若瑜彻底无语。
这个姊姊越来越傻了,傻得无药可救,她要不找座大山巴着,谁来拉拔她病入膏肓的姊姊?
明明是自己的私心,赵若瑜也能拗成是救世主,她是为了姊姊才自我牺牲的好妹妹,穿越大神一定会实现她的愿望。
“二百两还要不要?”
“要。”
“先把借据写好。”
“借据?”赵若瑜闻言错愕。
“亲兄弟明算帐,亲姊妹亦然,一斤米才赚十文钱,我赚得很辛苦,你不会想赖帐吧!”钱是英雄胆。
一斤米赚十文钱看起来很少,但她是几万石、几万石的入仓,辗成白米卖,那就不是十文钱的数。
可是数学不太好的赵若瑜一听到才赚十文,立刻在肚里笑得肠子直打结,她酒楼一盘菜最低二两,一桌下来加酒水可比姊姊赚得多了,傻子才卖米,根本没赚头。
她酒楼的生意不好不坏,若扣掉成本算进去,以及大厨、掌柜、跑堂的工资,再把一些税加一加,其实她一盘菜赚的也只是蝇头小利。
反观赵若瑾的米全是自家庄子产的,卖多少赚多少,扣去分红和赏金,她的利润好上太多。
到底谁笨,谁聪明?
“你……你真是市侩,连自家人也斤斤计较。”她不满的控诉。
“签不签?”不签最好,她还真不想抛银子喂狗。
“签。”谁叫她缺钱。
一张借据白纸黑字,明明白白的写上借款人和债权人名字,有了名字还算不得准,还要盖上指印。
钱到手,赵若瑜心情也轻松了,她笑着道:“看在你这么有义气的分上,我送你一个消息。”说着神秘兮兮的眨眼,好像有天大地大的事要发生。
“什么消息?”赵若瑾随口一问。
赵若瑜把银票收好,笑嘻嘻的一扬长发。“秦若妍要来了,最迟三天抵达,姊姊保重。”
“什么,她又来了?!”
从没什么人或事能令赵若瑾花容失色,惊恐不已的瞪大眼,可是一听到“秦若妍”这个名字,她脸色一下子变得惊慌。
就连她四个大丫头,脸色也变得难看,严阵以待,只差没把锅子拿出来档人。
“花嬷嬷,快把廊下、屋里的风铃全收入箱笼里,用一把大锁锁住。”她的首饰、铃铛也要藏好。
“是。”花嬷嬷一脸紧张。
“你不是说那些是假的。”赵若瑜面有狐疑。
“假的也不想失窃。”她不给,谁也不能拿。
说得也是,一串串的假货也似真的一样,被人偷了多可惜。
“温香、软玉,收拾行李,咱们到庄子住几天,止莺、止燕准备出行马车和随行下人,我们立刻就走。”说是三天,谁晓得她会不会突然出现,那人的行为无法预料。
“是。”四人同应。
“还有,花嬷嬷留下,把贵重物品看管好,不论是谁来敲门都不许开门,咱们院子闭门谢客……”
第七章 我去你家提亲了(1)
秦若妍是何许人也?
她不是毒蛇猛兽,更无三头六臂,不会飞檐走壁、踏雪无痕,拿起一斤重的刀还会砍伤自己,身无六尺八,眼非铜铃,虎背熊腰与她无关,没有一口钢牙,耳不招风。
她有点胖……好吧,是婴儿肥,有张满月似的月亮脸,全身软糯糯的像没有骨头,见了谁就靠上去。
不可否认地,她算是颇有姿色,身材虽丰腴但肤质白嫩,浑圆有致,捏下去的肉不可思议的有弹性,宛如香软的水蜜桃,捏着捏着就很容易上瘾,一捏再捏。
她还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泡在水里似,叫人看了心硬不起来,冷不防就着了她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