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镜桐和他目光相锁交缠,看不穿他眼底的真正意思,只能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希望他早日对她失去兴趣……
南诺风离开后,姚镜桐全身禁不住打着寒颤。
她站起身,泪水聚集在脸庞,她将面颊贴在玻璃窗上,心中涌现深深的忧惧,毫无疑问,她是很难脱身了。
这就像是一场赌局,而且是一场不公平的赌局,她的对手太强,恐怕她很难赢了。
下雨了,雨声很大,偌大的房子一片寂静,雨滴像擂鼓般猛敲击着她的心坎。那个混蛋让她背上污名,她好很他。
和浅野川流结婚前,她一直让家族、让父亲主宰她的生活;结婚后,浅野川流默许她过着自我放逐的生活,因为他也是一个自我放逐的可怜富家子。
她和浅野川流过着像朋友般的婚姻生活,偶尔彼此还会互相慰籍对方失落的灵魂,日子也挺惬意的。
但是那样的日子随着浅野川流的骤逝而消失。
翌日一早,小凤像只快乐的小鸟飞进姚镜桐房间,也是南诺风的房间。南诺风在她被掳来的这个星期里,很少在家过夜,就算在家也是睡在书房。
“浅野太太,有客人找你。”
客人?她不该有客人啊!姚镜桐随着小凤来到大厅。
“我好像对你有点印象。”她看着眼前陌生人。
“我叫广末教贵,是川流的大学同学,你们的婚礼我是男傧相。”
原来如此,她记起来了。“川流……”
他了解地点点头,“我知道那个不幸的消息。”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南诺风不是为了防范他逃跑,布下天罗地网了吗?
“我是南诺风的左右手,为巨龙银行集团效命。”
“我现在是囚笼里的鸟,飞不出去了。”如果可以,她想请他帮忙。
广末教贵看穿了她的心思。“恐怕我帮不了你的忙,不过如果有什么其他事我帮得上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你叫他放了我。”
“不可能,我在这方面没这么大的影响力,对于囚禁你一事,他很坚持。”他无奈极了。
“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当然可以,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让你更安心地住在这里。”
姚镜桐巧妙地支开小凤,因为小凤是好奇宝宝。
“你想知道姚家哪里得罪了诺风是吗?”
姚镜桐点点头。
“你的嫂子——吉川圣子,本来是诺风的女人。”广末教贵也不想拐弯抹角,知道多少就说多少,一点也不啰嗦。
这些日子来,姚镜桐猜遍了许多理由,就是不会猜到这一层,她没有想到南诺风会和自己的嫂子有交集。
“怎么会这样?”而她竟成了替罪羔羊。
“这个问题的答案,有机会你可以问问吉川圣子本人。”
她呆在一旁,久久无法回应。
“给诺风一点时间,你会发现他并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坏。”广末教贵知道自己管闲事的毛病若是不改一改,有一天可能会有苦头吃。
“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她低声说道。
“不要这么武断,我认识诺风很多年了,许多女人都爱他,他有可爱的一面。”广末教贵觉得自己好像电视邮购的推销员,一直试图说服买主青睐架子上的商品。
“我不是那些女人。”她说得很冷淡。
“你安心住在这里,诺风不会伤害你的。”
“他已经伤害我了。”她脱口而出。
“他……是吗?”广末教贵挑起一道眉,忍不住往那方面想去,但却不敢太嚣张地问长问短。
“在你眼中魅力十足、有可爱一面的那个人,分明是个魔鬼,他侵犯了我……”姚镜桐一思及自己所受的羞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诺风,侵犯了你!?”广末教贵的下巴快要掉下地了。诺风从来不会勉强女人,通常都是女人心甘情愿等着爬上他的床。
“就在哥哥与吉川圣子的新婚之夜。”
这一回,事情可能不像想像中那么容易散场。诺风不愿放她走,或许另有用意……
新婚的吉川圣子很快就后悔了,她厌倦了她的夫婿,只觉他是个无趣的男人。
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男人?在床上无聊,下了床也一样无聊,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她相信自己现在看起来一定很像一个怨妇,一个欲求不满的怨妇。
谁教南诺风将她调教得太好了,让她受不了姚仲文呆鹅式的做爱方式,这种一招半式想过完一辈子的俗夫,让她这个娇美的牡丹花受不了!
从十岁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很美,太多的赞美让她走到哪儿都被冠上美人的称号,而她现在更是风情万种的性感尤物。
她知道南诺风爱极了她的身体,完全是因为她的性爱技巧而不是她的美和她的灵魂。对于男人,她可是见多识广,而南诺风是她见过最有魅力的男人。
只是他最大的缺点是不够有钱,不只不够有钱,而且是个贫穷的冒险家,她认识他时,他告诉她,他正在北海道捕干贝,多么低贱鄙陋的工作啊!
今晚的宴会是北海道十年以来罕见的盛大场面,她陪姚仲文一道出席,希望今晚来参加宴会的人不要让她太无聊,最好能来一段偷情的韵事,这会让她兴奋些。
她回转过身,目光被一道熟悉的身影吸引住。
天呐!南诺风怎会在这里出现!?
南诺风走进宴会厅时,她一眼就认出是他。在拥挤的宴会厅里,他的气质及出色的外型,吸引了全场女性的目光。
他还是一样英俊,完美的轮廓、高挺的鼻梁,蓝得像地中海的眸子,下巴刚毅有型,衬着晒成小麦色的脸庞,身材高大结实。和她记忆中一样完美,光是看着他的外表,就够令人想入非非了。
“圣子,你认识他吗?你看他的样子好像想吞了他。”问她换的是吉川家的远亲美久,也才刚嫁入豪门。
“不认识。”承认自己认识一个捕干贝的人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我想你也不可能认识像他这么高贵的人。”美久暗讽道。
吉川圣子嗤笑了一声。“他不是什么高贵的人。”
美久斜眼看着她。“南诺风的父亲是英国已故贵族阿德烈伯爵,东京巨龙银行集团总裁之位由南先生继承,他的财富是姚家的数倍。”最后一句话,美久加重了语气,让人想假装听不见都不可能。
天啊!她竟然把一颗价值连城的钻石丢到太平洋里了。
现在就算她要将这颗世界级的钻石再找回来,恐怕已非易事,她怎会白痴至此?
吉川圣子咽下一口口水,不!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吉川圣子,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是她的对手。凭他们过去的交情,她不信唤不回他。
他刚才经过她眼前时对她视若无睹,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要引起她的注意。
当她在心中暗下决心要得回他的同时,他突然转过头来,眼神冷峻地迎上她的目光。
她大胆地趋向前,放浪地上下打量他,她微微喘息着,一颗心因对他的欲望而快速地跳动着。
她今天穿着一袭日本的传统和服,高贵典雅。和服上绣着朵朵的樱花,将她白雪似的肌肤衬得更夺目。
南诺风以目光盯住她。“姚太太,有何指教?”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英俊。”她的心跳加快。
“可惜不再属于你。”他阴沉地回答。
“诺风,我们可以再回到从前。”她提议道。
“回到从前?以姚太太的身份吗?”